合总是上下活动。”埃梅里夫人细声细气地说,用手绢掖了下眼角。近段日子,她那昏花的双眼总是泡在泪水里。
“您的询问都是作为房东应该了解的。”佩雷拉说:“我们从伊恩和范赛中间的地区过来,您知道,总有那么一些不出名的乡下小地方,既不属于这个国家,又不属于那个国家。那个小村子叫但丁,但愿村里的人一切都好。”
埃梅里夫人点点头。她对佩雷拉的好感尤甚,认为他会是一个十分理想的租客。那个高个的话少一些,看起来也是可靠的年轻人:“厨房和客厅可以一起用,每个月一百三十个铜板,如何?”
“非常合理。”佩雷拉微笑着说:“那么,我们先向您支付一个月的房租,您看怎么样?说实话,我们两人刚刚来到伊恩,还没有找到愿意向我支付薪水的工作呢!”
埃梅里夫人又擦了下眼泪。她的丈夫年轻时也是从城外的村子里出来,当了一位铁匠的学徒,后来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本金开了家售卖锅壶的铺子。“要是你们不太方便,可以先支付半个月的租金,剩下一半和下个月的一起给我也行。”
“您真是位善良的夫人。”佩雷拉说。
“不知道你们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又都会做些什么呢?”埃梅里夫人说:“我这辈子都生活在伊恩,倒是可以为初来乍到的你们提供一些参考消息。”
佩雷拉和赫夫对视一眼,求助于本地人是最简便的方法,这就和他们依靠沙克斯的帮忙租到住处一样。
“这样再好不过。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向您寻求帮助的。”
埃梅里夫人与她那亡故的丈夫应该都是热爱生活的人,家里到处摆着精巧的金属小摆件,造型别致的瓷器,花瓶里还有耸搭着骨朵的花枝,是有些日子没有换过。
他们俩的房间门相对着,走廊尽头还有一间屋子,埃梅里夫人说那是仓库,问两人有没有大件的行李需要存放在里面。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光着床垫,还不曾铺上被褥。埃梅里夫人从楼下抱着床单上来,赫夫连忙接手,又跟着跑下去取被子。
埃梅里夫人长吁了一口气,第一次展露了短暂的笑容:“你们是兄弟?”
“是朋友。”赫夫答道。
“我想也是。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埃梅里夫人说:“孩子,你多大了?”
“二十四岁。”
“这么年轻。”埃梅里夫人说:“我都已经记不得自己二十四岁时在做什么了。去吧,有缺少的东西随时下来问我。”
“谢谢您,夫人。”
被子是米色的,边角绣着白色的小花,不仔细的话甚至都看不出来。
安顿下来比他们想象的要容易得多。回客店取行李的时候,巴克斯坚持退给他们两天的房费。
“别不懂节约。”这位大胡子老板振振有词的教导试图拒绝他的赫夫:“拿去,买点吃的,买个……小□□,你们这些年轻人不都喜欢那些东西。”
“我不是喜欢□□的小孩子。”赫夫拎着行李离开的时候,悄声和佩雷拉说。
“不喜欢也可以买别的。”佩雷拉心情很好。
他们把行李放回街角的小屋,埃梅里夫人正准备换掉客厅里的花。
“要是不嫌麻烦的话,请帮我带一束金丝莲回来。”她佝偻着将枯枝对折后扔到壁炉里。
“当然不麻烦。您有熟悉的店吗?”赫夫应承下来。
“花市最里面有一家,老板是个灰头发的小姑娘。来。”埃梅里从围裙面前的小兜里摸出一枚银色的硬币给赫夫。
“咦,这不是铜币。”
“傻家伙,这是镍币。”佩雷拉小声提醒他。
镍币相当于最小面额的零钱了。赫夫想起自己似乎是看过这段内容。其实那并不是完全的镍,这里的人们还没有达到提纯金属镍的冶炼水平,是混杂了许多种金属的合金,镍的含量也不定,总之成本比铜币还低许多。
“看守店铺的姑娘知道我要什么颜色的。”埃梅里夫人捶了捶后腰:“买其他东西记得讲价,赫夫你的外地口音很明显,最好让佩雷拉去说。”
“我会看好他的,夫人。”佩雷拉笑道:“也会看好手里的钱。”
他们还没走到商业街,在南城与西城交界的路口,正好遇见一家店在招聘人手。午后的街道上往来的人并不多,那家店——甚至不能说是店,只是一个不到两米宽的通道,口上坐了一个矮个儿小胡子,正倚着墙打瞌睡,他的脚边立了一个牌子,赫夫能读懂个大概,就是需要新招四人,招聘条件是必须强壮而机警,隔天工作,工作的时间是夜晚。
本来这种黑白颠倒的工作不是他们的目标,真正让他们停下脚步来的是头顶上的招牌。
“独角鲸……后面这个字是什么?”赫夫问道,那是一个特别的符号,与他见过的这里的文字完全是不同风格,或者说比起文字,更像是图形,而且一眼望去,和蛇杖十分相似。罗德尔医学院的校徽上有那样的标志,医疗舰的涂装也是。
“是穿过银针的金线。年轻人,念书的时候没有好好听老师的话吧,连字都不认识。”小胡子睁开眼说。
“这是常见字么。”佩雷拉质疑道。
“这是我们老板,伟大的收藏家与发明家,尊敬的卡尔大人独创的。”
“……”
“你们来应聘吗?”小胡子从包里拿出皱巴巴的纸。为了将它放进他那紧绷的袋子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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