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瑶道:“因为你是唯一能阻止天道的人。”
“阻止天道?”容溯嘲讽地笑了笑,“怎么阻止,成魔么?”
元玉瑶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传话的。他既然选择了你,就说明你有这个能力。不必因那些事愧疚,他们就算活下来了,往后也会死于枕惊澜剑下。”
“他是我师父,我不会对他出手。”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到时候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父成了一个被天道摆布的……灭世主。不妖不魔,冷血张狂,他存活于世上的唯一的任务便是屠尽所有人,使天地重归混沌。”
容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万一是他算错了呢?”
“然后呢?”
容溯回过神,抿了抿唇,跳过了所有有关枕惊澜的对话,道:“有人想放出血屠,而释放血屠,谷族人必会抵抗,谷族地势易守难攻。于是他们便设了个局,引蛇出洞。人人都道谷族三千年前便被灭族,事实上三千年前谷族根本不存在。”
容溯停顿了好一会儿,这事不止枕惊澜,他自己说出来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封印流淌于谷族血脉之中,每有一个新生儿诞生,封印便会加强一分。发生灭族惨案之后,血屠逃了出来,只要最后的封印的消失,他就会得到永远的自由。起码很长一段时间再也不会有谷族这样,牺牲一族人去封印一只蛊王的人出现。最后时刻,谷族遗孤消失了,而蛊王也被再次封印。解开封印的唯一条件,便是谷族后人的血。”
容溯扬了扬手,蛊尸上冒出黑烟,接着燃起黑火,在本源界那阴晴不定地天气中越烧越旺。
“时隔千年的相斗,两败俱伤。”容溯踏着黑火朝枕惊澜走近,“师父,你还是认为该顺应天道吗?”
……
谷月黎遗体被放在木筏上,漂浮在河面上,河流推着木筏前进,直到肉眼快看不见时,木筏忽然燃烧了起来。
沐子疏站在单道真身旁,两人都没说话,像是等着什么人。
十几息之后,枕惊澜到了。单道真像是知道他会来,率先出言道:“家师测算天机,算出凭虚大劫中有一人也跳出命理,让我来查查。”
他转过身来,像是换了个人般,面色平静,完全看不出喜怒。
“还剑入鞘,恭喜你。”
枕惊澜:“你是谁?”
沐子疏插嘴道:“影帝级人物,你猜猜看。”
凭虚大战之中,有太多修士陨落于此,真要猜起来,那是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
单道真倒没有为难他:“本该与你一道在凭虚一役中身消道陨,吾名离渊。”
……
是了,只有原本就是道门修士才会在还未练气的情况下,施法将几个入道弟子耍的团团转,才会一次次救下师弟师妹,才会在灵力耗尽后,一夜间恢复如初。
“三年前本源界会面,家师告知我又出了些变故。蛊王、湖生镜、玲珑骰,相继出世。巧的是,它们出现的特别集中。谷族……谷月黎我一开始就在怀疑了,她就是蛊王的最后一道封印。防了十多年,还是出了意外。”
此时离渊并不需要任何安慰,但显然沐子疏并不是个好听众。
“对不起,打扰一下,刚刚嘤嘤怪提醒我,任务四谜底解开了,但又移出了你徒弟范畴。结算不了奖励,一条主线还是黑的,你还有什么遗漏吗?”
枕惊澜:“暂时没想到,不如先把……离渊的话听完。”
沐子疏比了个ok的手势,转而问离渊:“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既然你是个活生生的人,当年怎么会供我驱使?”
离渊:“也是家师吩咐的。”
沐子疏言不由衷道:“你师父可真神。”
离渊继续被打断的话题:“在厌镜变成湖生镜前,还有一段传说,只是如今知晓的人寥寥无几。”
“佛修兵解后,厌镜并未被真正被渡化。它被一名玄修找到并带入世,那玄修知道厌镜的厉害,一眼都没瞧它,用符封了,放入灵宝库。不过区区五十年,玄修开宗立派,以符箓闻名天下,很快就发展成了大宗门。而厌镜令符加速失效,它吞噬了灵宝库中所有的灵宝,实力堪比化灵镜。等那玄修发现时,为时已晚。”
“待到月圆,他所建立的一切都将付之一炬。他立好遗嘱,将厌镜带回了佛修兵解的湖边。他的道侣发现了这一切,带着定情信物即刻赶往,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神女一怒,便用两颗玲珑骰镇压厌镜。这两颗玲珑骰子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其上各有两人一道神识。厌镜再次落入湖中,三样灵宝融合到一块,在斗转星移间潜移默化,最后玲珑骰生出灵智,在月下化狐。两颗玲珑骰能力不同,其一能挖掘记忆,将佛修诵经渡化它的场景日复一日地重现;其一能扭转时空,谷族灭族事发生之后,曾有人寻到湖生镜,借助玉然涧将谷族扭转到了三千年前,但历史不会改变。”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离渊转过身,继续看着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
“这时候我该表现一下惊讶吗?”枕惊澜在沐子疏惊讶的目光中走上前,与两人并肩而立。刹那间他眼中似有星辰陨灭,幽深且深不见底,“只一问。”
“何谓天道?”
☆、低调的第三十一章
三年之后的平堰城焕然一新,一黑一白两条龙魂穿梭于云层之中,结界防御滴水不漏,就连城外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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