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阿姨确实住院了,五脏大出血,昨天晚上抢救了一个晚上。”李长安说到这里,李清卿的眼睛一下就红了,想着医院里还躺着的母亲,又看看家里这群人,委屈、愤怒一股脑儿地涌上了心头,鼻子酸酸的。
安殷平时怎么做人做事,李清卿虽然不明白,但是她也有看在眼里。
安殷因为出身问题一直被婆婆、小姑子和大嫂瞧不上眼,她从来都是谨小慎微地在家里活着,要讨好李建才,更要讨好李建才的一大家子人。
尤其对李家的那几个孩子,她向来是能给则给,能宠则宠,一句重话都没说过,但就是这样,在她们嘴里也没得过一句好。
“行了,赶紧走吧,在这里添什么乱!”李红不耐烦地说。李宪民是李红爹,怎么说都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不过她还是看李长安不顺眼,这个野孩子一来就等于是从她手里把李建才的钱给捞走了,能给他好脸色才怪呢。
“傻子生出来的孩子也差不多是傻子……”她瞧着李长安的那张脸,越看越讨厌,忍不住在嘴里低声嘟囔。
“咚——”放在门口的一个实木大椅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倒地声,本应该是四条腿朝天花板的,但现在却是剩下了三条半的腿。且不说踢断一条腿要多大的力气,能把那么重的椅子一脚踹翻就很不容易了。
客厅的人顿时都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李长安会突然发难。
李红嘴唇哆嗦着想要开口,但是看着李长安那阴郁的眼神,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呜汪!”身后传来一声犬吠,爪子从二楼两步就跳了下来,面部狰狞眼神凶狠残忍,好像只要李长安一下令,他就会扑过去把人的脖子咬断。
“你、你反了天啦——啊——别过来!”
“啊李长安——”
“李长安你叫你的狗给我滚开——”
三人在威胁中激发出了人体内的潜能,尤其是李红的尖叫声都能把房顶给刺穿了。
爪子的杀气是在厮杀中练出来的,别看他平时跟个二愣子似的,但是一正经一摆起谱来,平时最霸道的耳朵都有些怵得慌。
李长安的神情淡漠,好像并不在意这群人的生死。确实,托他这双眼睛的福,生死在他面前已经激不起什么波动了。他可以忍受李红几人对他的冷嘲热讽,但是受不了她们含沙射影地骂她妈。
李长安对这一家人并没有太大的感觉。爷爷希望他跟着李建才走,他就跟着李建才来了。
李建才花了大价钱让他上学,那他也会为李建才做一些事情,和其他东西扯不上关系,就好像他被好心人资助读书一样。他以后会尽量报答这笔钱,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和李建才一家有其他的牵扯,更不要说他能替他妈妈原谅李建才。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个人一辈子做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牵扯的,谁欠了谁,谁做了什么,天道那边都有一笔账,逃不开的。
就像李建才给了他钱一样,他和李建才牵扯上了因果。本来只有李建才单方面和他有因果,但是他接受了钱,就代表着接受了这因果。
他没资格替她妈做什么决定,所以他绝对所以关于这些事情都不去理会。等到人死灯灭以后,一切的一切自然会有定论。该还的债该偿的命就到债主那边去掰扯吧。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因果报应吗?”李长安淡淡地问,声音没什么起伏,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得人心慌。
李红浑身颤抖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已经被李长安吓傻了。
“戒贪戒痴,一切皆为虚妄,心不动,我不动。”李长安垂下眼,算是看在李建才帮他上了学的份上,给他们一个忠告。他也没真要杀人的意思,他还犯不着把自己毁在这几个人的身上。
他刚才确实动过整治这几个人的心思,但是转念又一想,这些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何必把自己拉到跟他们一个档次呢?
李红为人刻薄尖酸,嘴巴上从不饶人,口祸积蓄的时间越长,爆发出来的威力越大。
刘常丽贪婪嘴碎,又爱争强攀比,痴念已深,现在看着身子还算硬朗,但根子却怎么都不比常人。
李宪民和李建才不愧是父子,自认为全局尽在掌握,只需稳坐钓鱼台,其实就是被人哄骗不作为的傻蛋。
不过李宪民比李建才要好上一些,李建才这些年来的钱没有全干净的,怨气和霉气在李建才的身体里扎根深驻,只要有一个契机就能把火药桶引爆。
李红的丈夫黄乘振就更别说了,郁气灌顶,死气遍体,看着就不是个长命的。
至于李建才的大哥李建先他们一家,就是个贪婪的吸血虫。
李爱国死前早就想过了,李长安不是个正常的孩子,他有能力有善心,但是他的眼界还是太窄,经历的正常事情太少,性格里有缺失的一部分。
李爱国已经没办法在陪着李长安了,没办法再李长安走入歧途的时候拉上他一把,他虽然对李长安又信息,但是他终归是不放心的,地府里人间太远了,变数太多,他不愿这个孩子受太多的磋磨。
李建才人再坏,但他只要还想有股香火,一定会给李长安创造一个好的环境,起码能供他和正常人一样地读书。只要李长安能不断地接触正常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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