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子也是一言不语的低头刺绣,唇角时分,带着一抹十分温和的,习惯性的微笑。
“娘,你手流血了!”方嘉惊叫了一声。
女子一惊,这才发现,那细银针一不小心竟然扎到了手上。
鲜血流下来,落到绣棚上的那朵花上,正好花是艳红色的,血滴在上面,竟然和那红色的花融为一体,分辨不出半点污痕,又艳丽,又诡异。
也不知道是因为鬼煞煞的要和普通医师的药还是有点差距的,还是因为刘旷身体素质好,一包药灌下去,那刘旷的气色便是好了些许。
那方志俊又是买药,又是煎药,又是灌药的,弄完之后已经是满脸大汗,气喘吁吁。
那床上的女子有些不满了,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拿着一个奇怪的会发光的小黑疙瘩玩儿的十分忘我的鬼煞。向方志俊说:“相公,那和尚病了,你这么忙干什么?”
方志俊慌慌张张地打断她:“说什么呢你!公子是来给你治病的,难不成这种事还能让公子亲自干不成?”然后又跑到鬼煞旁边道:“公子,我还需要在干些什么吗?”
鬼煞正十分专注的玩着手机上的贪吃蛇,根本都没理他。
方志俊也没催,就静静的在一旁候着。
很快,鬼煞的贪食蛇就撞在了墙上。鬼煞幽幽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方志俊双手接住。
鬼煞道:“把这小瓷瓶里的粉末加点水煮开了,好好看着,煮成药膏状就好,然后再涂到你娘子的十根手指上。”
方志俊一听这是给自家娘子用的,顿时眼睛都亮了,慌忙应了两声,如视珍宝的捧着那小瓷瓶出去了。
浆糊状的药膏弄好之后,方志俊端着药碗。坐在床边给娘子上药。
“娘子,你这只手指怎么破了?”
“不碍事的,就是刚刚刺绣的时候不小心扎住了。”
“娘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方志俊心疼地说:“以后都不要再刺绣了好不好?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刺绣吗?”
女子笑了一声:“是呀,我不喜欢刺绣,但我只要想到这刺绣以后是要挂在相公你身上,我就觉得满心欢喜。好像我走了,这刺绣也能陪我一起,伴着相公似的…”
“娘子——”方志俊握住她的手。
一个十分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哪儿那么多废话,快点趁热把药糊涂上去!”
鬼煞冷冷看着手机上“游戏结束”的四个字,在心中愤愤说:“腻腻歪歪的,成什么样子。”
冷冷的看了一眼旁睡得十分香甜的刘旷,突然想一脚踹上去。
呵,你还说喜欢我?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是白轻砚对白轻飏那么喜欢!要是有人想杀白轻飏,白轻砚肯定恨不得拿把剑砍了他祖宗八代!!我不就是杀了个人,你竟然怕成那个样子……除了喜欢亲来亲去,哪点儿和白轻砚像了!
过了一会儿,方志俊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公子,药膏涂好了…”
鬼煞放下手机,拿着一个针灸包冷冷走了过去。
鬼煞坐在方椅上,按住女子的右手食指,一针直接扎了进去。
那女子口中发出一声轻呼,眉毛微微的皱了起来。
方志俊立刻紧张的问道:“娘子,娘子…是不是太疼了…”
他话还没问完,只见鬼煞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顿时就瘪了瘪嘴,也不敢再说话了,只剩下满眼都是担心之状。
鬼煞在那女子右手五只手指上,都扎完了针,这才发现方志俊十分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在自家娘子左手手心里不知写着什么字,两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笑容。
鬼煞脸色阴沉:“……手。”
方志俊慌忙放开手,鬼煞黑着脸迅速扎完针,走开了。
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心里被狠狠地虐了一番。
然后不到一会儿,低头继续玩贪吃蛇的鬼煞听到了一吹气声。
转头一瞧,方志俊正低着头他娘子的手指上,轻轻地吹着气。女子脸颊微红,眼眸波光荡漾。
“……别吹。”鬼煞道。
方志俊立马停下,紧张兮兮的问:“知道了,是不是怕吹风感染?”
鬼煞头也没抬,声音幽冷:“不是,我嫌吵。”
床上的女子彻底是不愿意了,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了,怎么就吵了?你刚刚和那和尚亲来亲去的时候,我家孩子还在场呢,我们不是也没说什么嘛,相公,别理他!继续给我吹,你不吹我就疼!”
方志俊进退两难,一脸迷茫。
“和那和尚亲来亲去…”那女子刻薄的声调还在脑海中回荡。
鬼煞忽然间觉得脸那么一红。咳嗽了两声,低头玩手机,再也不说话了。
贪吃蛇又撞了几十次墙之后,鬼煞过去把针给收了,冷冷地问方志俊:“好了。有客房没?”
方志俊惊奇的发现自家娘子的脸好像的确是又红润了那么一些。便感恩戴德地谢了谢鬼煞,背着刘旷,领着鬼煞去客房。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鬼煞先点了盏烛火,然后把银面具放在桌台上。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刘旷的床前。刘旷还在睡着,额头也不怎么烧了。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狠狠地,狠狠地拧了一下刘旷的脸。
鬼煞觉得自己已经用了挺大的力气,没想到刘旷的脸竟然只有些泛红。
——果然是脸皮厚吗?鬼煞默默想道。
刘旷睡眼朦胧的睁开眼,他估计还是神志不清,眼神有些迷离,看见鬼煞的脸,痴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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