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掐诀, 目如寒潭, 照心和尚虽然修的是佛道,几十年的修行早已混成个老江湖, 看到宋听风手上动作, 气得发抖:“你竟然想要欺师灭祖!”
宋听风:“还未行拜师之礼。”
照心和尚被他堵得心里发塞:“是谁救了你的命, 教你修炼……”
他将过往对宋听风的照顾一一道来,后者身体才渐渐放松:“您没被夺舍?”
照心和尚手捂住着心脏,口念阿弥陀佛平复心情。
宋听风观察他的举动, 放出一缕神识查探,确认是和尚本人没错。
毕竟是自己看重的好苗子,照心和尚压下心头火气, 将罪过归咎到沈拂身上, 两人还未相认,宋听风一时意乱情迷可以理解。
照心和尚想要娓娓道出自己知道的‘真相’,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思忖良久道:“接下来为师说的话将会是对你道心的一场考验。”
宋听风神情淡然, “您说。”
照心和尚:“仙君是你爸爸。”
“……”
没有没夺舍,神志看上去也清醒,宋听风意识到不对, 问:“谁跟您说的?”
照心和尚下意识看向房间,宋听风皱了皱眉, 推开房门, 窗户敞开, 里面空无一人。
·
天色半昏半暗, 细看会发现树上有一名男子,毫不讲究地趴在上面专注盯着什么研究。
“蚂蚁是无辜的。”
巫牧之朝下一看,沈拂不知何时站在下方:“你不是去讨教佛学?”
沈拂颔首:“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巫牧之放弃观察蚂蚁:“有多小?”
沈拂斟酌后道:“照心和尚以为我和宋听风是父子关系,我没来得及否认。”
巫牧之眼珠子一动不动:“当事人知道么?”
沈拂:“五分钟前,他知道了。”
巫牧之望定他,建议道:“找个女妖精春风一度。”
沈拂:“可以解决我现在的危难?”
巫牧之:“起码不至于血脉断绝,不管男女,只要好看,我都会帮你养大。”
“……”
说话间,不远处一道身影朝这走来,夜幕就快降临,然而沈拂能清楚地看见对方身上穿的什么衣服,有几根头发被风吹起,唯独看不出那人脸上的表情。
也许该说没有表情才对。
巫牧之:“赶在他说话前,一口吻上去。”
沈拂装作没听见,微微抬起下颚,露出优美的弧线,状似泰然自若,却在一刻不停地注视宋听风可能有的表情变化。
“张同学。”宋听风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
“好巧,宋同学也来赏月?”
相当公式化的对话,二人同时沉默。
沈拂抿了抿唇:“你师父好像误会了。”
头顶的月光光渐渐明亮,宋听风清俊的面容看着有一种孱弱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沈拂为自己的念头感到罪恶,但又不能轻易说明本意是想当他叔叔来着,心虚地补充了一句:“其实这是现在流行的一种玩法,叫做角色扮演。”
树上巫牧之的冷笑声清楚地传达过来,沈拂很想将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咽回去。
宋听风怔道:“就像是上次的师生游戏?”
师生?
沈拂面色微变,那日的一切清楚在脑海内蔓延——
现在想来,当时似乎只要自己叫一声老师,宋听风就会去一趟厕所。
联系小泥人点亮的地方,沈拂睫毛一颤,再看宋听风的目光变得十分玄妙。
他沉默的一刻短暂却又漫长,薄唇动了动:“没错,就是那种体验……是不是很刺激?”
宋听风原本冷若冰霜的肃容染上一丝薄红。
沈拂面无表情道:“要不要现在开始情景演练一下?”
宋听风虽然有段不堪的童年,但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正统的教育,此刻只觉得像在秋日的阳光下暴晒了几个小时,喘不上气。
“今晚,就先算了。”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拂望着他的背影,摇头道:“原来他是在打这种主意。”
巫牧之冷嘲:“由爱生恨。”
想到自己前几次给宋听风做的测算,沈拂扶额,仰头任由月光从脸上倾泻。
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
想通了道理沈拂带着些朦胧的笑意,将心里被吹起的一丝皱痕抚平,重新打起精神。
别墅里除了小狐狸,没有一个睡觉。
照心和尚一直在念经,宋听风坐在一旁,再三解释沈拂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这么说,你对亲生父母有记忆,可为师当年问你……”
宋听风神情有些冷。
照心和尚叹了口气,任谁摊上这样的父母都得寒心:“没有血缘关系自然好,但为师要提醒你,仙君看着温润有礼,心思多着呢,他对你以前的事情比为师还要了解。”
宋听风自然能感觉到沈拂身上辛密众多:“他不会害我。”
照心和尚没有多劝,只言小心为妙。
原本照心和尚还要在市里停留几天,第二天就改了主意,清晨便收拾好和沈拂等人告别,“佛塔一事仙君还是再考虑一番,舍利子虽好,但和自己的道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沈拂笑了笑,像是主意已定:“大师不多留一段时日?”
照心和尚佯怒地看了宋听风一眼:“老人家经受不住刺激。”
宋听风抿了抿唇,亲自送照心和尚去车站。
炎炎夏日,沈拂读着和尚留下的佛经,不久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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