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放越听越啼笑皆非,真灵却将之当成实实在在的忧愁和烦恼,一脸苦兮兮。
“我还要谢谢净诲师兄,多亏了你没有将我留下。”
真灵真诚地道谢。
展放记得,真灵这一路上没少盯着几名女施主瞧,也幸亏是他年纪小,旁人没注意到他,否则怕不是要落得一个小登徒子的称号。
“真灵,”展放想了想,肃起脸,“一切法门,明心为要;一切行门,净心为要。你心不静,接下来几日就不要出门了,好好把经书背上几遍。”
说罢,就在真灵更加泛苦的脸色中洒然而去。
真灵不敢置信地张着嘴巴,良久后闭紧嘴巴,低头耷拉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心中后悔不已。
都怪自己,一时兴奋就多说了些话,净诲师兄肯定是不高兴了。
真灵呆呆地想着。
因他自小在寺内长大,与几名净字辈的师兄关系较好,他转念想到,若是那几位师兄没有看到他,一定会来找他的,这么想着,真灵便拿出木鱼来诵经。
殊不知,他惦记的那几位师兄此刻没有一个能够想到他的。
对于生活在寺内日久的年轻僧人来说,有这么多门派,天南地北的年轻人齐聚少林,这是一件十分令人激动的事情。
原本他们的日常就是经久不变的那些,外界来人的加入,就好像新鲜的水注入一滩平静的死水一般,不仅仅是其他门派好奇少林弟子,少林弟子对外界的好奇丝毫不亚于前者。
只不过,长期诵经,年轻僧人大多性情平和,再加上久未见外人,多半羞涩不善交际,比不得外界子弟自来熟的交际能力,便个个显得略微木讷。
但是即便如此,年轻僧人们仍然能够在外表看似冷淡的状态下,频频接触到外人,因为其他门派弟子多得是性格开朗,喜交天下朋友之人。
连续几日,来客基本来齐。
其中,五毒教因为距离少林最远,所以来得最晚。
原本略显空荡的少林寺满满登登都是人,若是想找个清净的地界,恐怕是除了藏经阁、舍利塔这样连本寺僧人都等闲不允许进入的地方,再就是空荡的后山了。
只是自那一晚的异常,展放与净真再没去过后山。
而现在人多眼杂,更不是去“偷吃”的好时机,净真很懂事,没有生拉硬拽,非闹着要去。
只是在这一天,展放不得不去一趟后山了。
起因是真灵火急火燎地跑到他的院子,气喘吁吁地道:“净诲师兄!快、快去!后山……”
展放:“出了何事?”
“呼呼……”真灵气息稍稍喘匀一些,语速极快地道:“正阳派的和五毒教的人打起来了!净诲师兄,你快些吧!”
他急得恨不得蹦起来。
展放却慢悠悠放下练拳的袖口,与他一起去后山。
路上展放问他具体的情况,真灵有些心虚,“……师兄,不是我静不下心才出来的,是净悟师兄喊我帮忙,等我帮完忙,我就想去后山散散,这不是天儿太热么……”
“结果,你猜怎么着?”真灵说着说着兴奋起来,“我发现五毒教的人在后山鬼鬼祟祟!”
“后山那地方,咱们都知道那里除了悬崖峭壁就是山石杂草,可是五毒教的不知道啊,我猜他们是想找咱们寺内传说的禁地,于是便悄悄尾随,打算抓他们一个现行。”
展放无语地盯了他一眼,就他这副小身板、矮豆丁,还抓人现行?
让人发现,怕不是杀人灭口就地解决。
“结果,师兄,”真灵一脸正色,“我看到五毒教的人在打骂一个傻子。那傻子被打得满脸血也不知道呼痛,五毒教的人却极其残忍地哈哈大笑,那副草菅人命的面孔,让人见之生寒,我正要挺身而出……”
“然后就被正阳派捷足先登,正阳派与五毒教争吵不过就动了手。”
眼瞅着到了地方,真灵还没讲完,展放接过话头去做了个总结,“真灵,你现在回去将此事禀告罗汉堂的师叔们,请他们过来。”
那里乱成一团,数十人打得不可开交,已经不是他一名小小武僧所能控制得了的了。
真灵清脆地应下,一溜小跑不见踪影。
展放则停下步子,站在那打成一团的圈子之外,遥遥观望。
这两个门派的弟子是动了真火,卷入争斗的人员越来越多,展放见到有几位净字辈师兄前去拉架,结果夹在中间承受双方的攻击,被揍得鼻青脸肿。
他还是不过去了,即便加上他一个,也不过是多一个夹心点心,只有挨揍的使命。
展放隔岸观火,命零九分别将两派弟子的动作录入,以待他之后研究。
卷进去的人越来越多,人多起来,空隙不可避免的就大了些,展放这时才冲上前去,他的目的并不是去拉架,而是要将里面的师兄师弟们拉出来。
一旦陷进去,就好比陷进泥潭,想要全身而退并不容易。
展放夹在其中,有零九全方位为其监测,仿佛脑中安了一个360度无死角的监控器,能在乱拳当中完美地护住自己。
只是被他打回去的人就惨了,他的手劲极大,打在人身上就好像被重重的铁锤砸下一样,痛得这些人恨极,一口一个“小秃驴”招呼他。
“小秃驴!多管闲事!”
五毒教的弟子擅用毒,一包药粉洒向展放,其他人见状纷纷闭息并闪避开来。
展放却不管不顾,径直上前,一拳捣在这人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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