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大概还在酒会上吧。
顾希平想到今天早上他离开时磨磨蹭蹭挂在自己身上耍赖说生病了不能去的样子,忍不住牵动了唇角笑了出来。
身在那种环境里,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吧。顾希平并不担心他对自己的感情会不会变质,也不担心他们这份感情会不会最终屈从于现实,他现在只怕纪言风会真的像他对自己承诺的那样,为了一份世所不容的感情把自己折腾的伤痕累累。
他当时说死都不会娶一个不喜欢的人时,顾希平看得出他是认真的。
而这对于顾希平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他何其有幸能够被一个人拿生命来珍惜,所以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对他来说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言风你什么都不用担心,除非有一天你亲口对我说让我离开,否则不会有人能分开我们。
车窗外的夜景风驰电掣般地从顾希平的眼前划过,他握着手机渐渐被困倦所包围。可就在他慢慢坠入睡梦中时,手机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顾希平本能反应是纪言风来电话了,可打开手机一看,是一个未知号码,而那条信息下面赫然有两张照片。
那两张照片看的顾希平头皮一阵发麻。
其中一张虽然十分模糊,但是也能辨认出照片中正激烈拥吻的两个人就是他和纪言风。当时他们正在房中,而这张照片是隔着玻璃远距离取景的,怪只怪他们当时都太大意竟然没有注意到窗帘没有完全合上。
而至于另外一张就要清晰的多了,能很清楚地看到纪言风正搂着一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的女人,他们的姿势很亲昵,就像这世上任何一对恩爱的情侣那样依偎在一起。
这两张照片被同时发来,目的不言而喻。
顾希平甚至猜得出这照片是出自谁之手。只是他不知道他手里还有多少这样的照片。
但仅仅是这种尺度的,就足够毁了他和纪言风了。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贝伦拿了两杯咖啡过来找顾希平,却看到他脸色发白地盯着手机屏幕,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纪言风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他的心肝宝贝,贝伦可不敢有什么闪失,结果他刚伸手碰了一下顾希平,他整个人就反应过度地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手机也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呃……怎,怎么了?”
“没事。”顾希平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低头去捡手机的时候呼吸都有点困难。
“真的没事吗?你出汗了?很热吗?”
贝伦注意到顾希平额头上异样的汗迹,一把抓过他的手,果然这手也是冰凉的。顾希平猛地把手缩回去,贝伦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冒犯,但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言风不在,我要替他照顾好你。”
“真的不要紧,只是有点累了。”
顾希平按着微微有些疼痛的胸口,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我想睡一会儿,等到了酒店喊我一声好吗?”
“噢好,你睡吧。”
贝伦从纪言风那里知道他有心脏病,所以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感到格外担心。
今天明明一切都很好,连海也没敢找他的麻烦,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他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一个小时的车程走的格外压抑,邻座的顾希平一直闭着眼睛保持同一个姿势几乎没有动过。
那很显然就是假睡了。
但贝伦不敢去叫醒他,因为眼前的钟意让他觉得就像是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再多碰他一下他可能就会彻底垮掉。
而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下了车进入酒店。
钟意没有回他和纪言风的那个房间,而是径直躲回了自己原本的房间。
贝伦意识到问题大了。
那晚顾希平一直在尝试拨通那个号码,但是对面始终无人接听。他这时才意识到真正的恐惧不是被强大的敌人要挟毫无还手之力,而是你连自己的敌人究竟想做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给你任何妥协的余地,连你认输的机会都不给你。
自从那天在这个房间遭遇过陆航施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甚至连日用品和换洗的衣物都是贝伦和纪言风帮他收拾的。
对陆航的恐惧就像是扎根在这个身体的深处,那是顾希平的勇气无法战胜的东西。
而现在他不得不又一次回到这里,因为他不知道在那个房间的窗户外是不是仍然有人在暗中窥伺着他。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顾希平躺在黑暗中,紧紧握着那个再也没有响过的手机。他也想过要给纪言风打电话,可是他也知道如果纪言风有接电话的时间,他一定会先打电话过来。
他那边,应该也很忙吧……
这件事,会和陆航有关吗?他会把同样的照片发给纪言风或者别的其他人吗?如果想让自己身败名裂,他大可以把这些照片公开到网上去。
不,也许他只是在震慑自己。毕竟他也是《雪夜归人》的投资人,如果主演爆出同性绯闻,他这个投资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但是那第二张照片又是什么意思呢?是想告诉自己纪言风只是在玩弄自己,好让自己早点死心?
陆航的心思他真的猜不透。他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快要炸开了。
周围弥漫着一种沁入心骨的寒意,让顾希平不由得怀念起纪言风的怀抱。可是他也知道也许从这一刻开始,他必须与他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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