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句,兰恬就在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用着与兰玉胭一样的姿势,将一双弯刀放在了膝盖上,而后顿了顿,抬头看向了兰玉胭,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兰玉胭跟她对视着,一脸的不明所以。
兰恬道:“你有多余的帕子吗?我的好像掉了……”
兰玉胭:“……”
兰玉胭掏出了另一方帕子,递给了兰恬,她也不太明白,难道出门之前兰情就没嘱咐过兰恬多带一方帕子?
尴尬的交集之后,两个姑娘再次安静下来,擦试着自己的武器,也是各怀心思。
兰玉胭总觉得自己大概是忽略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可终究这样的念头还是被她自己给压了下去--这一天发生的事,已经太多了。
要变天了。
可当在齐飞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慌张。哪怕不知晓具体状况,总是会变天的。
原因无他,今个儿听了齐飞说的故事,兰玉胭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太子齐昕,实在是太像他父皇了,明明作为嫡长,哪怕不算出彩却也没有大过错,却偏生觉得非嫡非长的兄弟会威胁到自己,甚至于连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堂兄弟也容不下。
兰玉胭无心也无能过问庙堂之事,她只想保住兰家,而这一回,她终于在风暴来临之前,有了应对的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迟到了……
本来以为玉胭和恬恬之间的感情会比较麻烦,后来发现是我想多了……
啊到周五了哟,周五周六休息呀,更新什么的,凭良心吧,然后应该就是周日见啦,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么么哒
第19章 遗珠
并非所有的不为人知的对话,都会发生在夜深人静之时。
正午时分,平日里也是颇为热闹的街上显然多了不少异乡人,故而背着长剑的爽利女儿与身高八尺的壮汉也算不得常见,兰恬与兰玉胭那样的气质混在其中也丝毫不显得突兀,充其量不过是姐姐带着妹妹。
街上骤然一回头,居然就仿佛看见了熟面孔,只是闪过去的太快,又未必是今生相识之人,兰玉胭到没多大在意。
那熟面孔确实也就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当初在遇见初晴的小县城去老医师那儿接小主子的那位汉子,汉子在街边一位老人那儿买了副糖画,想了想之后,又拦了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买了两根糖葫芦,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旁边倒是有个不知哪门哪派的姑娘转头看了他一眼,震惊于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也会买这些小东西,好半晌,自个儿嘀咕了一句:“真是个好哥哥。”
这一切汉子并不在意,他买好了东西,正大光明走进了一家客栈,径直上了第二层,推门进了屋子,屋里的娇俏小姑娘,倒是坐了个清雅的公子。公子瞧见了汉子手中的东西,眼角抽了抽,终究是没在这方面说什么,只道:“嫣儿没事吧?”
汉子掩了门,极其自然地将包着糖葫芦的油纸包放在桌上,而后将糖画插到了桌上一个小缝隙里,才后退一步道:“小殿下无事,就是闹着要找您,卫卫本也想跟过来,我没应。”
“自作主张,请您责罚。”
公子笑吟吟看了他半晌,见他依旧那副模样,无奈道:“徐棁,出到这外头,便不必在顾着里头那些规矩了。”
“卫徵留在那边也好,我晓得你记着他兄长的话,帮他顾着弟弟,这是你也不必太过勉强,卫徵比你想象中知晓得要多——还有你喊人家乳名这习惯怎么还改不过来?”
说完又从那两根冰糖葫芦里顺走了一根,撕去油纸的同时还不忘嫌弃:“吃这样多甜食,你倒是不怕牙疼,从前也不见你有多喜欢……”
徐棁没在意他的调侃,便是在意了也不会去反驳,只自动自觉拿起了剩下的糖葫芦,真打算吃,又顿了顿,想起了自家主子叫他别顾着里头的规矩,便换了个称呼:“大公子,我来的时候,遇着三公子了。”
徐棁口中的大公子,也就是当今大皇子,皇帝最大的庶出子齐朝歌。齐朝歌闻言一怔,眉眼间染上了询问的意思。徐棁连忙解释:“他们没看见我,您也晓得我的耳朵——我等糖画的时候听见楼上有个声音,觉着像,就多听了会儿。”
一时间齐朝歌也不知是该给出些什么反应,徐棁天生听力强于常人,这一点他是晓得的,现下这状况,大抵就是徐棁去买糖画,不巧就停留在了齐昕附近,正巧隔音隔得住寻常人却隔不住徐棁,徐棁就顺理成章听了个墙角。
齐朝歌是在将齐嫣送回去之后,领了命彻查李家以及顺路来探查这一带的,他也不晓得齐昕山长水远跑到这旮旯来做什么,倒也不需要他多问,徐棁直接就将听见的说了:“三公子发了好大一通火,说……果真是偏袒于您与二公子,全然不将他这个嫡长子放在眼中。”
齐朝歌是提前了出来处理李家一事,而徐棁期间又被齐朝歌支使去了做些别的事情,也不承想就这么不知不觉间居然就跟京中消息断了层,完全不晓得齐昕又在犯什么毛病,况且说偏袒与他也就罢了,至于齐飞,是个明眼人就晓得齐飞这回是被发配南蛮自生自灭,偏袒?偏袒个鬼!
徐棁想了想,道:“我听到他们说了一句‘有明珠遗于南,定国安|邦’。”
徐棁兴许还没想清楚,齐朝歌却一下子便明白了。
有明珠遗于南,定国安|邦。
齐飞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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