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多了。”出租车司机忽然忧心忡忡地说道。
司机是城市中对灵异事件最敏感的人群之一,职业所致,他们经常接触各类人和鬼。都市传说也常常从这些年长司机口中传播,与他们打交道,也是白千湾业务的一部分。
“你经常开夜车吗?”他问。
“最近不开了,前阵子有个兄弟,在半夜碰见一个旗袍孕妇,本来不想接的,但她快生了,身上都是血。结果开到医院门口发现人不见了,吓得够呛。”
“你那位兄弟做了好事,”白千湾说,“那位孕妇大概是生产过程中来不及到医院才去世的……算是了了她的心愿吧。”
“是这样吗?”司机将信将疑。这时,他头上的罐头男孩往他头上砸了两拳。他露出头疼的表情:“我挺怕这种事的。”
“最好到庙里拜一拜。”说完,副驾驶的头颅忽然朝他呲牙,嘴上的口型是叫他别多管闲事。
怕你啊。
白千湾也咧开嘴,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虎牙。
宋宅到了。
这是一栋地处昂贵别墅区的豪宅,不必说,出得起七位数通灵费用的宋弄墨必然不是他这样的贫穷平民。
结实高大的红砖围墙将别墅环绕怀抱,中间一道镂空沉重的扇形铁门。手指刚刚触碰到铁门上门铃和通讯传达器模样的东西时,铁门后忽然走来了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说:“您就是白千湾先生吧?”
“是的。”
门缓缓打开。
绿野林间的小道从庭院铁门穿梭到了别墅正门,期间白千湾目不斜视,身旁高耸入云的杉树、音乐喷泉、大马士革玫瑰花丛、林间忙碌的园丁、池塘锦鲤……他在心里流下穷困的泪水。又一扇大门为他敞开,他一进门,就被光可鉴人的地板和头顶璀璨的水晶灯闪到了眼睛。
“请上二楼。”这位不知身份的男子如此说道。
旋转楼梯一路向上,白千湾的心情一路沉重,越发沉重,七位数,也许还不及这个楼梯的造价吧。
二楼的客厅敞亮干净,空无一人。男子介绍他坐下,自己则端来了茶水。
“太太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一位女子忽然来了。
她穿西装西裤,五十来岁,模样干练,黑发盘成圆髻,听男子说“太太”,白千湾连忙起身,与女子打招呼。她说:“请坐吧,其他人就快到了。”很抱歉的模样。
听这声音,似乎是那位电话中的年长女子。
女子斟了茶,白千湾悄悄打量了她一会儿,略有些疑问:“不好意思,请问宋弄墨先生在哪儿?我须得与她说些通灵的相关事宜。”
女子面有难色:“他……他早晨说起这件事,只说晚点到家,现在也不见人影。电话也打不通。”
“她的电话在您手中吧。”
“是,早晨离家时,疏忽忘在这儿了,”她笑了笑,“这孩子。”
“您是她的……”
“弄墨是我的长子。”
“哦——”
男的。
什么晴雯撕扇……都是假的。
他难掩失望,在宋太太眼中就成了对主人家迟到的不满。她站起身,对男子说:“人还没来么?”
“要不就先开始吧,我一个人与通灵来的鬼魂沟通就好,”宋太太又坐下了,她眼中闪烁着光芒,“我另外付白先生一笔钱。”
“那第二次呢?”白千湾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短期内不能两度通灵,如果我答应了太太,那么我只能与令郎毁约,这样不好吧。”
宋太太面露颓唐:“这样吗?那算了吧!”
白千湾最怕的就是接这种单,对方不是一个人,是一家子人,七嘴八舌意见不合,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给淹了,所以他才一再强调只与宋弄墨沟通,可那小子居然迟到。
一阵沉默之后,楼下有了门铃声。
男子下楼,片刻之后,楼梯上走出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两位年长男子,身材高大,年龄与宋太太相仿,大概五十来岁。最后边的是一位年轻女子,模样甜美身材高挑,细细的腿仿佛两根匀称的鸡肉味白色火腿。
年轻女子说:“妈妈,我路上和叔叔们碰见了,真巧。这位是通灵师?”
宋太太说:“对,这是通灵师白千湾,都坐吧。”
两位中年男人坐在长沙发上,与白千湾打了招呼,然后数人一起陷入更深的沉默。
白千湾屏气凝神。
十分钟过去了。
……这家人到底有多不爱说话啊!
白千湾莫名感到了一股压力,压力之下又产生了一点饥饿感。他舔了舔嘴唇,眼神放在宋家女儿的腿上,他饿了,很想早点完工吃火腿拉面。
门铃终于又响了。
这一次,从楼梯口走来的是一位高挑瘦削的年轻男人,从宋太太如释重负的表情上看,这位就是宋弄墨了。
宋弄墨一身黑衣,风衣长而轻,随步伐而轻轻运动。白千湾的视线从他的长腿往上移,一直到他的脸上。
“咦?”白千湾的身体先意识而动,发出疑问的声音。
“哥,你总算来了。”
“你叫客人一阵好等!”宋家母女仿佛被触动了开关,连连抱怨。
“不好意思,堵车。”一只手忽然横在白千湾眼前,手指很长、骨节均匀,指甲剪得干净,手背上青筋突出,隐约还有陈旧浅色疤痕。一只成年男人的手。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好想吃啊。
宋弄墨说:“白千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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