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了二殿下的嘱托。
自他在南楚醉酒犯事,被逼来到璇元,受过多少二殿下明里暗里的帮助……
他不能……
没有时间了。
他努力站起来,上了他们的马车。
“唔——”干净的车厢内,随着他上来,顷刻便染了一片血污。那一身厚重的铠甲好似无法容身在马车狭小的空间内,显得格格不入。
老者大声向车夫吆喝道:“走!”
马儿狂奔。
一阵猛烈的摇晃,叫归雪整个人跟着颠簸起来,伤口又是撕扯得生疼。她没有吭声,只是一瞬不瞬地打量着这位负伤的将军,看了一会儿,忽诧异地捂住嘴。
“谢……”等到他勉强抬起头,看到眼前这姑娘,也是忍不住惊讶。
他以为她死了!
以为她随苏毓钦殉情了!
眼前之人,可是她吗!?
他们沉船那夜,他把自己灌醉,醉了三天三夜,写了很多怀念她的诗文,又在三个月后将它们一把火烧掉。纸灰在空中弥漫,像极了夜空里的点点飞蛾,没有自由。一旦有了自由,便是走向毁灭。
“姑娘……”不敢与她贸然相认,他竟是鬼使神差地取出自己小心带在身上的玉玺,交到她面前,“拜托!”
重重跪下。
“江某身负重伤,命不久矣,恐无力护持玉玺,想把它托付给姑娘。”
归雪与那老伯俱是一惊。
老伯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姑娘,求你了!”他看着她,久久地凝望。那双眼睛明亮、湿润而忧伤,蕴藏了无尽的话语。
“唔——”一支箭忽飞驰而来,穿透了马车,一箭射向他心口。一口鲜血喷出,玉玺摔在了马车地面上。他用手捂住口,企图不让血再次涌出弄脏了这份圣洁的空间,可血依旧凶猛而出,一阵一阵。
“我答应你!”她忍着背部的伤,弯腰,双手捧起摔在地上的玉玺。
“归雪……”他抬眼看她,不易叫出了她的名字。多少年过去了,她的容颜依旧未改,只是眼中多了分与年岁不符的沧桑。
她还是这么美,可他却预感自己快要死了。
“归雪!”他忽然朝她的裙角扑去,带血的唇边满含笑意。
“江潮……”她的心在剧烈地颤动,因她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她随着他的悲哀而悲哀起来,想到了他因她前世的落败,想到他今生依旧重复的宿命……
“我知道你是谁。”他轻轻地说:“他不在了,只有你,才能制住傅云奚。你会愿意的,对吗?”
“贼人休走!”一声疾呼自后方传来,那个声音已经离他们很近了。江潮眼中忽地划过一抹错愕。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江休!!!
就是过了二十年,他也记得他的声音和相貌,绝不会错!
江休!!他找到弟弟了!
这是老天在他临死前给予他的馈赠吗?!让他见到了还活着的归雪,还找到了多年不明下落的弟弟!
“停车,停车!!”他朝前方大喊。
“不可以!”归雪和老伯异口同声。
“不能停下!!”
然而马车却已是一个紧急刹车。
“休弟!”他拼着最后一口气,从车后门跳下来,一条腿几要摔烂。
“休弟!是你吗!?”他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迎接他的却是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执长剑、得意洋洋的江休。
他的马速极快,顷刻便到了他身边,那柄长剑,对准了他的脖颈。
江潮错愕。
“休弟?”
“别来无恙啊。”江休手中冰冷的长剑紧贴着他温热的脖颈,忽仰天而笑,“江潮,我们不是兄弟,我们是仇人!”
“不!休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这些年都去了哪?又为什么……?!”他看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绝望,震惊,汹涌而出。
“死到临头了,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年在南楚,将你灌醉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呀!哈哈哈哈哈哈……
呵,你还当我们一母同胞?你不知道吧,父亲实是娶了两房妻子,而我的生母,正是被你的母亲所杀!父亲为了瞒下这桩丑闻,才一直宣称我与你是同一母亲!我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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