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有暖气就暖和了。”
就听见张扬在那笑了声:“哎,我也是北方人。”
李景帆顿时也想起来了:“是了,你小时候还住我家隔壁呢,怎么的,后来搬到哪里去了?”
张扬已经脱下了军装,穿了一件风衣,肩膀上浮了层雪花,长身玉立,在人来人往里分外突出鲜明,这时转头看了李景帆一眼,语气正儿八经,说了俩字:“保密。”
李景帆顿时给笑了。
结果就看见张扬的表情,目视前方,语气倒是挺随意:“反正也是假身份,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
这话信息量就有点大了。
李景帆脑子里理了半天,最后给问了一句:“我当时也没认出你啊,你这主动给我暴露了……”
张扬皱眉看了他一眼:“我说你还敢提,我可是在文件上一看见你名字才争取过来……什么暴露不暴露的,把你脑子里那些个特工卧底的片子清一清!咱俩小时候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偶然在工作里碰上,你第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
李景帆就长长的“哦”了一声。
本来他还挺好奇张扬这几年经历,还有部队生活是什么样子……现在全都收拾回了肚子里。
反正他只要确定和院里签合同的军部代表童叟无欺,合同也真实有效,就算圆满完成任务。
飞机降落的时候稍微延迟的一会,出来现在已经七点多了,机场外面是一条条盘旋的光带,那是四通八达的交通线,再后面,却是黑黢黢的村子,点缀着几点羸弱的灯光。身后高耸而上的巨大幕墙,将柱子完全消隐掉,不可思议的支撑着弧形的白色金属屋盖,在已经黯淡下来的暮色里,仿佛飘了起来。
雪花从天空中盘旋飘下,李景帆那个恍然大悟的延长音,把两人后面可能说的话都擦除了。
雪天路滑,车子因为交通事故,在路上堵了一下。等一在面前停下,李景帆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副驾驶上还坐了一人,司机正要解释,那个人就主动转过头:“不好意思啊,景帆,让你们多等啦。我刚好也今天回来,在t2出的机场,一直拦不上车,幸好遇见大刘,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李景帆看到是院里的同事:“得啦,客气什么。”
两人寒暄了几句,那人好奇的看了张扬好几眼,李景帆都没有主动给介绍,对方也就识相的没有开口搭话。
这人和李景帆算不上很熟,但毕竟是一个单位的同事,现在又坐在同一个小小车厢里。一言不发就显得很奇怪,两人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刚好电台里在报道最近发掘出的一个汉代古墓,墓室全部用一米多长的大型空心砖砌筑,规模巨大,随葬品丰厚,内间墓室建造几如地上楼阁一般,十分奢华。可惜的是,尽管墓主人尸身保存完好,墓室却中没有发现任何能确定其身份的物品,考古学家也表示无法做出定论,很可能会成为考古学界又一大悬案。
那个同事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两声,扭头给李景帆开玩笑说:“应该让那些考古专家把人送到我们单位来,看看那具尸体还有没有得救。”
李景帆到院里工作还没多久,隐约猜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一时之间仍旧难以找到笑点。
他是这样,张扬就更加如此了,只有那个同事坐在副驾驶上哈哈大笑。
外面天色越发暗了,等到把张扬送到了那家指定接待酒店的时候,车窗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一下车漫天雪花,纷纷扬扬,劈头盖脸。李景帆本来还想让大刘多等自己几分钟,等把张扬安排妥当,再送他回家,但看这个架势——他把两人行李拿出来,转头说了几句,车子就开走了。
“来,我先给你安排住宿。”李景帆说着走进自动门:“明天早上看天气情况,估计九点左右有车过来接你。对了,酒店早上有自助餐,拿房卡就可以。”他一边说一边要来对方证件,在前台的自助端上办理录入,一边弄一边多看了眼张扬的身份证。
除了名字俩字没变,出生日期籍贯什么全都和他知道的不一样。
前台那位小姐正在给他办理房卡,这时突然抬头问了句:“标间和大床房都没有了,只剩下最后一间……双人的,可以吗?”
李景帆心想运气真不错,点点头:“谢谢。”
接过房卡一起拿给对方,顺便在他耳边玩笑道:“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我家隔壁那个臭小子了。”
拉开点距离,他盯着对方眼睛:“除了名字。”
张扬把东西收进口袋里,像是趁机回避他目光似的低了低头,才重新抬起来:“你别说,有时候我也这么怀疑过。”
他声音很低又很轻,就像是什么也没说出过。
李景帆收回了注视,随意笑了一下:“那我就回去了。”
他拉着箱子出了门,寒气一下灌进衣领袖口。
“这会等不到车吧?”张扬也跟了出来,提议道:“我看不然我俩凑合一晚上,多久没见了,正好聊一聊。”
李景帆抬头看了看天,这估计是几十年一遇的大雪了,飘飘扬扬从天而降很是好看,地上却也积了厚厚一层,有的地方都已经结了冰,估计是叫不来车了。
“哎,爸……是啦,今晚回不去了……嗯,嗯……一个合作方的代表……得啦,别问那么多,我明天就回。”
李景帆挂完电话没有马上进去,握着手机撑在栏杆上看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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