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了敲严先生的门问道。
“我已经请柔君替我泡了。”严先生从里面回答。
我收回手一转身,正好对上拿着马克杯的柔君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严先生要我亲自送进去。”柔君轻声说。
“啊,好。”我赶紧退开。
严先生不再拜托我泡咖啡了。
我们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又拉开来,严先生除了公事以外不会再找我;他变得特别忙,埋首在成堆的工作中一刻也不得休息。
自那天之后,严先生不再和我闲聊,说的话也都是工作上的事。
这样好像才是对的、正常的上司和下属之间的关系,但我觉得心里头好像有支重锤在敲打,一下一下地,撞得我心疼。
几乎喘不过气来。
到了周末,我没忍住跑去dark找蒋少谈,他好像一直都待在那儿。
我被蒋少逼着喝他自己调的柑橘味的酒,再被他毫不留情地狠狠嘲笑一番。
胡思乱想之际,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人。
——李子鸿。
啊,多久没清醒着想到这三个字了。
我哽咽着,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在我二十八年的人生里我曾有过一个男友。对,一个,就一个。
我们交往了五年,十八岁在一起,二十三岁分手。
他叫李子鸿,和我同年。我们是高中同学,但高中三年根本不熟,是在上了大学以后才在一起的;他和我考上同所大学,我选的企管、他走资讯工程。
在一起的过程没有太惊天动地,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挺顺其自然的。我们在确定学校以后就开始走得很近,时不时一起熟悉校园周边什么的,然后有天他就对我告白了。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但反正我接受了,所以说年少轻狂吧。
我其实也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他?但在一起相处的五年中喜欢还是有的,也逐渐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在国内旅游、偶尔出去吃顿好料、或整天就无所事事在宿舍念书的日子。
我太理所当然,我没想过他会离开我。当我注意到李子鸿开始晚归、开始不爱接我电话、开始躲着我讲手机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当时我们刚毕业,我还在找工作;李子鸿要继续念上去,才刚被录取没多久。
那天我刚从面试完的企业大楼里走出来,便接到一通李子鸿打来的电话。
我没多想,还以为他要来找我吃晚餐便接了起来;接着就听见我手机里李子鸿声音模糊的说:“她怀孕了。”
我脑筋顿时一片空白,沉默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问:“谁?”
李子鸿哽咽地说:“我学妹,孩子是我的。”
“阿远……她不愿意拿掉孩子,我、我要娶她。”
我在挂了电话以后直奔李子鸿的租屋处,用尽力气才忍住没哭出来;我全身都在颤抖,但还是努力维持理智,都不知道自己是气愤得多还是难过得多。
我咬牙按了电铃,在李子鸿开门的瞬间朝他左脸直接揍了他一拳!
李子鸿猝不及防被我一击打倒在地。
“结你妈婚。”我甩甩手,迈步离去。
我失魂落魄的走回家,坐在沙发上流着泪发呆了很久很久。
我没敢质问李子鸿,那我呢?我就这样被放弃了吗?
我们这五年来、一千八百多个日子,就这样用三言两语打发了吗?
在我们交往期间还跑去找女人又算什么事?
我一阵反胃,冲到厕所去。一想到他在我们交往期间偷偷找女人还把人弄怀孕了就没忍住对着马桶干呕。
他还说他爱我。
多么恶心。
说喜欢的是他,到头来要分手的也是他。
多么讽刺。
后来我和几个高中比较要好的同学聚会时辗转得知李子鸿没有继续读研,他为了家计直接出来工作,预计年底要办婚礼。
我在收到喜帖当天直接把它扔了。他居然还有脸寄喜帖给我?
我没有去。反正对我们的高中同学来说我们本来就没多认识,交往了以后除了我比较要好的朋友以外也没人知道。
我心里想着要把他忘了,然后过上比他好的生活;但我却记住了他的结婚纪念日,想忘都忘不掉。
算了吧,我无力地想,这样就好。这样最好。
“好的,回神。”蒋少在我面前拍了一下手。
“啊。”我抱歉的对他笑了笑,赶紧从回忆抽离。
“我其实也帮不了你。”蒋少说,“我和严老板不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没法直接帮你问。不过下周三不是有个公益拍卖活动吗?如果严老板会去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
我用手机调出了严先生的行程表看了看说:“他会去。”
“嗯,我……我也不确定能不能行,到时候再见吧。”
蒋少说完就把我赶回家去了。
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到了周三,那天早上起来时总觉得特别不安,我不禁有些害怕蒋少没和我说的计画到底会如何进行。
结果我到严先生家准备早餐时,严先生从卧室里出来,突然开口要我准备一套女式礼服:要黑色的、身高一米六八、体重四十八。
我手里端着餐盘愣了一下,就见严先生皱着眉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赶紧坐下来和他报告今天的行程。
我嘴里说着十一点的会议、下午三点的外访、晚上六点的活动,脑袋乱成一团。
我有一瞬间都觉得血液似乎停止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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