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同事送的好礼,悉数送到女儿家里,还时常塞钱给女儿。
他不知这样的贴补何时才是个头,他只是想,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吃苦。
穷困潦倒之苦、失去挚爱之苦,一样都受不得!
既然女儿选择的男人,并无权势,他便要自己帮女儿顶住一片天,让女儿在这片天下,自/由地相爱,自/由地生活。
想起这一切,郑宇成都唯有愧疚。
他说:“我这一生何其有幸,娶到了你…”
正是在这个时候,郑宇成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滑动接听,电话那一头传来郑恩惠快乐的声音:“哥!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
郑宇成知道,在妹妹眼里,世界就是一张a4大小的地图,她活脱脱就是一只跳蚤,在上面跳来跳去,一刻不停。
几年前,妹妹嫁到法国当了一个全职小太太…
那么,现在能在哪儿?
欧盟国家可以随意通行,所以她在英国、意大利?
北极、非洲也有可能…
应该不在南极,因为南极她已经去过了。
郑宇成想了那么多地方,却唯独没有想到,她竟会说:“我现在在林城呢!刚下飞机,对了哥,你们家是家属楼几期来着?二期,三期?快点儿!司机都等不及了!”
即便了解妹妹脾性,但听到这里,郑宇成还是惊掉了下巴:“林城!跟你老公一起回来的?”
“没有,他在法国呢!我离婚啦!”
说起这句时,恩惠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快乐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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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
小姑今年二十九岁,过完年虽已三十,但一直以生日还未过为由,坚称自己只有二十几。
当然。
除身份证、户口本外的一切信息——外表、心理、打扮,都在显示,她的确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甚至像一个女大学生。
小姑穿灰色t桖,短裤,耐克胶底运动鞋,脖子上挂了一台巨大的单反相机,走进了家里。
叔叔紧随其后,背着她的背包、拎着她的箱子,不能理解地问:“这什么东西,这么老沉?”
“这是我全部家当,已经很少啦!都是镜头,衣服鞋子都扔法国了,心疼死我了。”说着,见婶子出来迎接,便叫了一声,“嫂子!”
“恩惠来啦。”
“哎!”
恩惠饿了,见桌上一大桌菜,虽已是残羹冷炙,但许久未见中餐,看到大鱼大肉、浓油赤酱的菜,还是来了胃口,脱了鞋,说着“饿死我了”便走进厨房盛了一碗饭,兀自吃了起来。
婶婶张罗:“我给你热一热吧?”
“行,谢谢嫂子!”说着,见婶婶要端走地三鲜——婶婶把盘子都端起来了,她猛地戳了一筷子,夹进自己碗里,“好了,拿走吧。”说着,抬头看着婶婶嘻嘻笑。
郑宇成则坐在恩惠对面,见她饿成这样,压抑下心中想盘问、教训的冲动,静静看着她吃…
待她把一桌剩菜干得精光,连菜汤都不放过,拌上米饭,舔了个干净,郑宇成这才开口:“说说吧,怎么离的婚?”
恩惠仰头把半杯可乐干下去,大大方方打了一个嗝,而后一手托腮,作思考状:“嗯…反正就是…觉得婚姻不自由,也不幸福,也不快乐…饭菜也不合胃口…想离就离了呗。”
恩惠语气云淡风轻。
郑宇成拿起筷子,用力敲了一下她的头,发出“嗒—”的声响:“要是在古代,我直接把你卖到地主家,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嫁完了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多省心!”
“好啊,郑宇成!你就这么对你妹妹的!”
“怎么了?嫁进地主家里当一个大少奶奶,又有钱,还有一个地主家傻儿子给你随便欺负,那日子,过得多舒坦啊?”
“切,我愿意嫁,别人还未必要呢。”说着,看着盘子里剩的最后一个鸡翅,即便已经撑死了,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抓着啃了起来。
郑宇成说:“只要你愿意嫁,我给你找一个。”单位里那么多单身男青年,恩惠又生得漂亮,撮合一对姻缘不成问题。
…
恩惠从小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高中时谈恋爱、喝酒、打架什么事都干,还因为打架的事,进过一次派出所。
郑老爷子去派出所领人,对警察叔叔点头哈腰道歉,走出派出所时,头也抬不起来,对恩惠说:“我养了两个儿子,都没遇过这种事儿,没想到在你一个丫头片子身上遇上了!”
高中没毕业,恩惠便开始在社会游荡,时而打打工,时而旅旅游,一直在外面的世界逗留,舍不得安定下来。
于是,郑宇成每次接恩惠的电话,都总是提心吊胆。
恩惠一会儿跟一大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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