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衔,官拜正一品。如今已是古稀之年,却依旧精神矍铄,比之旁边的王老大人看着还利落,一点都不似这个年纪的人。
老太傅活的很明白,从来都不会管皇家这些事,有人问他,他只会说那是别人家的事,轮不到他管。
便是楚少渊年少登基,他也一直尽心辅佐,从不曾有倚老卖老之嫌,朝中上下人人都很敬重他。
是以此刻他开了口,坐在一边的王大人顿时面有喜色,觉得自己有了靠山。
但楚少渊不认为冯太傅是古板之辈,此时出言,定有其深意。
于是便也客气道:“太傅请讲。”
冯太傅沉默地看了看他,道:“陛下可曾读过《后楚书》和《新商志》?”
楚少渊道:“读过。”
冯太傅没有把话说死,只道:“既然陛下都读过,应该对其最后一章深有感触,史书上一字一句,骂的都不是最昏聩的那个人,陛下确定要如此行事吗?”
冯太傅的意思是,历史千百年,每当朝代更迭,最后都要怪罪到女人头上,事实上不过是王朝将死,气数将尽,无力回天罢了。
关后宫女人什么事呢?
眼看楚少渊对苏轻窈一心喜爱,把她看得如此重要,冯太傅怕以后一但有什么天灾**,百姓不会骂苍天无眼,只会说陛下昏庸,妖妃当道。
苏轻窈何其无辜,而楚少渊又何其冤枉。
他此言一为大梁,二为楚少渊,可谓用心良苦。
果然,冯太傅的话一出口,旁边的王大人脸色一变,由青到红,再由红到白,冷汗涔涔而下,看上去极不妥当。
同一心为陛下的冯太傅相比,他的格局就太低了,这么一对比高下立见,让他坐在那都觉得浑身难受。
冯太傅看都不看他,只认真看着楚少渊:“陛下,老臣还望陛下三思。”
楚少渊脸上复又有了笑意,说:“太傅一片忠心,令朕深为感动,太傅不愧为肱骨之臣,实乃朝野上下的表率。”
冯太傅没有因为他的夸赞而高兴,依旧板着脸,认真看着楚少渊。
楚少渊知道老大人不会动摇,不由收起笑容,也严肃起来,目光在诸位朝臣面上扫过。
“朕知道此事事发突然,也颇令人费解,诸位爱卿定很迷惑,觉得此事十分诡谲,”楚少渊叹了口气,“朕也不想如此,不过前日灵隐寺的净尘法师特地上京,道他夜观天象……”
楚少渊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
朝臣们一听他提净尘法师,当即就有了底,明白陛下这是有备而来,以他的性子,这事很难再有转園。
再说,净尘法师是世外高人,在大梁都有极高的声誉,楚少渊敢拿他说事,这事十有**就是真的,不可能是陛下为了偏宠苏轻窈而信口胡言。
于是,殿中刚因冯太傅的话重新热闹起来,转眼就又回复安静。
楚少渊这才继续道:“有些内情,自不可细说,但安嫔这个贵妃之位,确实是合情合理的。”
楚少渊如今虽还年轻,却绝对不是糊涂之人,他十几岁时就已临朝听政,至今也算有小十年光景,朝臣对他还是甚为了解的。
陛下绝不是贪花好色之辈,若说他单纯因为喜爱苏轻窈给她升位,便是给封个皇后都可,他却偏偏没有,只封到了贵妃,还是在原本就有贵妃的情况下,这事实在很是耐人寻味。
因此楚少渊这话一出口,朝臣们就以为是大师亲自给算的,安嫔娘娘当贵妃一定有更深的原因,只是牵涉太深,陛下不便多说。
这么一想,现场气氛便好了许多,就连几个脸色铁青的礼部礼官都松了口气,不再绷着脸。
但是有的人却依旧不依不饶。
王老大人没说话,另外一个瞧着很面生的礼官却站出来,朗声道:“陛下,国法宫规不可废,陛下一意孤行,便是置礼法于不顾,实乃昏聩。”
楚少渊转头望过去,一见他起身,当即便知道此事能成,心中陡然一松。
说话之人不过四十许的年纪,留着山羊胡,看起来又高又瘦,长得也颇有些刻薄。
他是如今礼官中最能蹦的一位,也是最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楚少渊此举便就在他身上,或者说……他身后的瑜王身上。
那人也不知为何胆子特别大,被楚少渊如此盯着看,却是一点都不慌乱,反而越发兴奋。
“陛下,臣愿以身相抗,望陛下打消此等恶念,勿动摇大梁国本。”
这帽子可就扣大了,楚少渊还未来得及说话,陆续却又有几人起身,异口同声道:“还望陛下三思考。”
楚少渊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却突然点了点头:“还有吗?还要说什么?”
那中年礼官被他一问,却是有些愣神,這套说辞他刚刚想了半天,现在陛下还要加问,他自是一时半会说不出更多违逆之言。
若他再说,今日恐不能全身而退,他也要为自己考量。
因此,他道:“臣并无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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