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惊,睁大眼睛问道:“谁是大渊国蛀虫?请宸王明示。”
皇帝虽然克制,可是一旁近身伺候的曹明,眼睛却是尖锐得很,注意到了皇帝垂在龙案下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曹明心里叹息,如若龙椅上坐着的是宸王,恐怕就不是今日这般景象。
此时的宸王已经侧过身子,右手食指猛地指向太仆寺少卿蒙洪波,冷厉大声怒道:“大渊国第一条蛀虫,就是他,太仆寺少卿蒙洪波。”
蒙洪波吓得立即双膝跪地,大声喊冤:“臣冤枉啊,请皇上明察。”
宸王再接再接,他再伸出左手食指,猛然指向梁元斌,厉声说道:“大渊国第二条蛀虫,便是兖州都指挥使梁元斌。”
梁元斌也是被吓得立即双膝跪地,大声喊冤:“臣冤枉啊,请皇上明察。”
百官更是大惊失色,这宸王玩的一手欲擒故纵,真是太出人意表了,他们一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因为身为官员,他们多少都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此时宸王突然发难,谁也不知他下一刻要挖出来的,是不是自己这只蛀虫。
皇帝也是震惊,登基多年,他是知道这些官员不会干净,但是他苦于缺少证据,多难来也没有惩处几个,今日宸王当堂指正,必定是有备而来的。皇帝相信自己儿子,心中便欢喜几分,他极力压制内心情绪,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宸王,太仆寺少卿蒙洪波犯了何罪?可有证据?”
“启禀父皇,蒙洪波和梁元斌利用掌管车马、掌管军队之便,枉顾国运、以权谋私、以次充好,上个月兖州和冀州失守,经查探,我方军队所用的马匹,皆是病马、次马和老马,所用的战车,也是一般的百姓用车。所以说,兖州和冀州的兵败,罪魁祸首就是蒙洪波梁元斌这两条蛀虫。还好镇北侯和庆安侯用兵如神,付出了巨大代价,才收复了这两地方,不知道梁将军的述职,是怎么说的?”宸王义正辞严、慷慨激昂。
“臣冤枉啊,皇上,臣冤枉啊。”蒙洪波好梁元斌大叫,一个劲地磕头。
宸王眯着眼看着跪地喊冤的两个人,带着滔天怒意说道:“就是因为你等的见利忘义卖国求荣,导致大渊十万将士殒命沙场,导致十万家庭支离破碎,尔等该死!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宸王,可有证据?”皇帝急忙问,他也想惩治这些贪官,他相信自己这儿子有能耐。
宸王即刻大声说道:“这些残破车辆和瘦弱老马,便是证据。另外,有请证人兖州卫所都指挥同知包景善、庆安侯府世子韩敬轩。”
宸王话音落下,众人便看见御林军带着两人走进场内,一个是器宇轩昂、杀气炽盛、一身铠甲的庆安侯府世子韩敬轩,另一个则是被御林军扶着的重伤病人,正是兖州卫所都指挥同知包景善。
此时的皇帝已经坐在圈椅上,是曹明抽空叫小太监搬出来的,看见重伤的包景善,皇帝立即吩咐曹明去搬来另一张椅子。
曹明使了个眼色,便有小太监飞奔去准备,没一会儿,包景善便得以坐到椅子上。
皇帝这才开口问:“宸王所指,你二人作何说法?”
韩敬轩给皇帝行了一个豪气干云的军礼,然后才说道:“启禀皇上,包大人伤势太重,属下恳请先行陈述证词。”
“准。”皇帝回答,此时的他眼中已经漫上怒色。
“谢皇上。”韩敬轩站起来,开始义愤填膺地说:“今年六月初,北漠人悍然发动战争,入侵我北疆边境,行烧杀掳掠恶行,然派发到军中的车马,确实像这六匹马和六辆马车一样,都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东西。可怜我军中弟兄和北漠百姓们,纷纷冤死在北漠人彪悍马匹的铁蹄下。”
韩敬轩说到这里,竟是留下了伤心的泪水。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众百官看到昂扬七尺男儿落泪,也纷纷掩面哀伤。
皇帝心中难过,等韩敬轩平复了心情,才继续让他说下去。
韩敬轩大力抹了一把眼泪,才继续愤懑到:“战后我们追查下去,才知道包大人早在战前,被人暗杀身受重伤,无法管理卫所事物,而梁元斌早就大权独揽,一切的车辆马匹交接,都是梁元斌和蒙洪波单独洽谈,这是两人来往书信、购买车马的账目等证据。”
“来人,把梁元斌和蒙洪波投进大牢,任何人不得探视。”皇帝大声一吼,看样子是气急败坏了。
皇帝一生令下,便有身着盔甲的御林军一拥而上,把梁元斌和蒙洪波擒住,梁元斌是一员猛将,他奋力反抗了一下,无奈他进宫是不能带武器的,很快成了御林军的手下败将。
“竟然当着朕的面拒捕,先当场罚三十军棍。”皇帝大怒,立即命人暴打梁元斌。
宸王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没有彻底放松,因为他还有一张要打,只听得他说道:“父皇,儿臣想请您见一个人。”
“何人?”皇帝惊疑,事情还没有结束?他这儿子今日给他的“宝贝”可真不少哇。
宸王挥了一下手,便见两个御林军强压着一个套头人走了进来,套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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