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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似乎有人在将他往后拖,阻止他继续前进,他哭喊、悲号,却什么也做不了……不,这样的时刻太多了、太多了,数不胜数……
不……不要……
救救我啊,谁来救救我……大火在眼前延伸,热浪打在他的鼻子上。他慌乱地在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了一只手机打开翻盖,他颤抖着按下了那个按钮,眼球像是要烧起来似的灼痛,喉咙嘶哑得发不出声。
“嘟,嘟,嘟,滴……喂?”
“德拉科……”他说了这一句便剧烈地咳嗽起来,眼角沁出了泪,几乎无法继续说下去,但他依然紧握着手机,坚持着要把话说完,“那时候……那时候……你到底说了什么?”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木头烧毁倒塌的声音,将那人的回答完全盖住了。手机从手中滑落了下去,他的脸颊重重地贴在了布满灰烬的地面上。
啪嗒。啪嗒。
像是雨水落地的声音,又像是母亲在为远归的孩子落泪。
啪嗒。
他转过了头。哦,是风吹着他们的衣摆,猎猎作响。他们缓缓降落,在灰暗中,在崩裂中,在握在一起的手里。他紧抓着他的手腕,沾满汗水和灰尘的脸上的嘴唇一开一合。他正要说话,背后蓦然传来了一声尖叫,他回过身去,一块落下的巨石压住了一个红发女孩的腿,她的魔杖弹了出去,手在废墟上拍打着,掌心被尖锐的碎片划裂了。
他连忙朝她跑去,用一个驱除咒将巨石搬开了,回身却发现德拉科已经不见踪影。
啪嗒。啪嗒。风吹打衣袍的声音还在耳侧响动,它舔着他的脚踝、他的手臂,是滚烫的,像是烤箱里的热面包,他被正午的沙漠烘干……不,不是风,是真正的火焰,一场忽如其来的大火……他将被烧死在无人之地。
一阵凉风蓦然吹过了头顶,然后是一串伴随着木板吱嘎摇晃的脚步声。轻软的布料扫在脸上,一双手托起了他的腰,将他横抱起来。他伏在那人的肩头,他的肩膀随着步伐微微上下晃动,如同行驶在海上的航船。
他嗅见了他脖颈上的清香,以及空气中漂浮的灰烬,那令他感到无比沉湎,他忍不住凑近了去轻轻摩擦。他想呼唤他的名字,但他张不开口,他的嘴唇干涩得难以忍受……
他穿行在火中,冰冷的火,栅栏般的树林,大蛇将獠牙刺进了黑色的男人的咽喉,一下,又一下……
“我很抱歉。”一个高亢冷酷的声音响起,如同刀片刺穿了黑夜的帷幕,在他的心头打出一排血洞来。
大脑中有什么猛然破碎了,天塌地陷,无数影像如同七彩光雨在他眼前翻涌、滚动,他几乎浑身痉挛,呼吸都接不上来。
“别去,哈利!”
“你不会要去禁林吧?”
“……痛吗?”
“不痛,只是一瞬间。”
“不,你没有猜错!”
“德拉科还在里面吗?”
“……他已经死了!”
他的双脚又落在地上了,落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上。他正对着那个苍白的、蛇一般的男人,他们周旋着,举着魔杖指着对方。
他高声喊着“除你武器”,而那人也喊着“阿瓦达索命”!他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红光与绿光纠结在一起,就像生与死纠结在一起、爱与恨纠结在一起……耀眼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那人的魔杖脱手而去,身体缓缓向后软倒,周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他还来不及享受胜利的快乐,那两束魔法光芒相互撞击的余光蓦然钻进了他的大脑,如同一只大钟敲响了五脏六腑。
当……当……当……
一切都失色了。
他睁开了眼,又闭上了。那场大火烧了又灭,那座城堡建了又塌,那个人笑了又哭,他记了又忘。
那时候……你到底说了什么?
陋居大火的起因非常简单,汽油和一个燃烧咒。至于客厅里为什么会放着汽油,这个问题恐怕只能让韦斯莱先生解答了,但更难解释的是那个燃烧咒。
“这恐怕是病人自己释放出的咒语。”当德拉科咨询科索先生的时候,那个老人这样说道。他们就这件事已经谈论了一个小时,而科索先生对于他的刨根问底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
“这不可能,他没有魔杖。”德拉科下意识反驳道。
“一个燃烧咒而已,不用魔杖也可以施展得出吧?”科索先生耸耸肩,“根据研究,的确有病人在梦中无意识施展魔法的例子,当然一般都是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
德拉科低着头,沉默不语。
那天他快速赶到陋居后发现一楼客厅正在往外冒着火,他强行撞开了门,跑进去用外衣裹住了躺倒在地上昏迷的哈利,把他送到了圣芒戈医院。
哈利的气管中吸入了过多的二氧化碳,性命堪忧。幸好圣芒戈医院的治疗师还算靠谱,最终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那时他在病房门口焦躁不安地坐着,又站起来走来走去。不一会儿接到通知的韦斯莱一家便到了,德拉科连忙拉紧了风衣领子,走到拐角处躲起来,直到听见治疗师对他们说哈利已经平安无事时才松了一口气,独自离开了。
他知道他现在已经出院,重新回到了陋居,也知道他们现在想要联系恐怕更加困难了——哈利的手机在火灾中损毁,韦斯莱一家有了这次教训后把他看得更紧了,几乎寸步不离。
他想过重新给他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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