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李塘这次没有向往常一样恼怒,反而谨慎起来,他想想临行前公子的眼神,担忧的,期许的,仿佛寄托了无数希望在自己身上,不对,绝对不能是这个结果。李塘感觉到一丝危险,来自心底深处,他意识到,若是这次不能带回满意的消息,那么,事情可能会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所以,李塘再次鼓起勇气问道:“没有别的么,景公子,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给我家公子的?”
景琛看着他,沉吟片刻,面上稍有苦涩:“你就说,家中事务繁多,以后可能不会去北邙了。”说罢,他上前,拍了拍李塘的肩膀:“我记得,以前我教过你剑术,你就当这次还我恩情吧,不要问的太多,为你好,也为我好。”
“阿琛。”许久不曾开口的卫冉忽然叫了友人一声,“晚一点我再劝他回去,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先回去休息吧。”
景琛颇具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苦笑:“小冉,你这人就是心软,还不如我呢!”
卫冉抿抿嘴:“我也没有办法,可我总要给你留条后路,万一哪天你抱着我哭怎么办?”
景琛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人胸口:“得了吧,你好好劝劝,我走了。”
“我送送你。”卫冉讨好地就要迈出步子,被景琛打住了,“别,照顾好你家客人吧!”说罢,他就转过身,晃晃悠悠离开了。
一脸茫然的李塘听完他们打哑谜,十分尴尬,卫冉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行了,别发呆了,好好做事去。”
李塘犹豫片刻,腆着脸问道:“卫公子,我能不能,在你家住几天?”
“嗯?”卫冉觉得,这孩子还不是特别笨,看来以后可以稍稍提点些。
“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您行行好,让我住下吧!”李塘恳求着,卫冉眼咕噜一转,追问:“你为什么想住我家,若是想留在沧浪,大可去外头住间客栈。”
李塘想了想,还是决定小小地透露一点信息,毕竟人家刚刚帮了自己一把,说不定,殊途同归呢?
“我家公子,希望我留在景公子身边,他很担心。”
卫冉一琢磨,大概就明白了,自己没有猜错事情的走向,只不过孰是孰非,就难以定夺了,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人活着,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医不好的伤。景琛如此,他亦如此,渡尽劫波兄弟在,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
“好,我答应你,可你要听我的话,不能闯祸,现在风声大,小心行事。”
“谢谢卫公子!”李塘终于有些高兴了,他念叨着,“能不能借我些笔墨?”
“书房你随意用,要是愿意,以后就当是我家新来的师弟,跟着我吧!”卫冉答应得很痛快,他既做了决定,就不会疏忽任何细节。
“谢谢你!”少年郎雀跃着,他大概没有想到这人是这般的好吧!所以说,凡事往前进一步,谁知道会不会柳暗花明呢?
晚上,李塘准备给邹静恒回信,写了许多张纸,都不满意,撕掉重来。最后,他掂量一番,只写了一句:“景公子抱恙,精神尚可,面色不佳。”
当晚,这薄薄的信纸,便连夜送往了北邙。邹静恒拆开,坐在灯下翻来覆去地看着,满脑子都是景琛病了这句话。他病得重不重,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瘦了?精神尚可,是怎么个样子?邹静恒乱了心神,什么都理不清,恍惚中,好像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去沧浪吧,去看看那个人,就一眼,一眼就好。等回过神来时,邹静恒已经将李敏和段罄找来了。
“我即刻去沧浪一趟,最迟后天晚上到家,李敏,替我注意下这边的动向,不可有闪失。”他淡然地吩咐着,李敏却满眼忧虑:“家主,现在大雪封山,北邙百姓生活堪忧,您这一走——”
“坚持两天一夜,好吗?”邹静恒不是在命令,而是在恳求,他算好了时间,倘若是段罄御剑,应该能以最快的速度来回,“近期那些老古董不会找麻烦的,虽然他们不喜欢我,但不会拿北邙基业开玩笑。”
李敏见他坚决,考虑许久,仍是决定让他去,毕竟这样,谁都放心些。
“好。”她点头道,“但你答应我,不论结局如何,都不能停留。”
“嗯。”邹静恒得了承诺,来不及再交代几句,便披上他的大氅,招呼着段罄就出了门,独臂的中年男人召出佩剑,载着他们的家主,匆匆赶往沧浪。
景琛还是有点萎靡,睡得比往常要久一些,王夫人是被吓怕了,差了几个门生看着他,说一旦睡得久,就要过来回禀自己。晏家父子住了下来,晏容除了每日给景琛医治,就是在和景岳秘密地商量着事情。十六岁的晏渠则一直跟在景婷后面,但情况特殊,不敢太近,便与相熟的贺家兄妹玩耍,今早甚至还要拉上卫冉家新来的“师弟”一起做纸鸢,说再等几天,沧浪的风便会起来,到时候便是踏青的好时节了。李塘不习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枫桥性子安静,明月更甚,只有晏渠呱噪地说个不停,口口声声要给头天来的小师弟温暖,被景婷揪着耳朵呵斥:“闭嘴吧,还不赶紧给我去熬浆糊?”
“哎呀,我早吩咐下去了,婷婷姐姐你不要担心!”晏渠摸着发红的耳朵,招呼着几个人继续搭骨架,李塘好奇地问道:“你们的风筝怎么这么大啊?”
“哈哈,大一点飞起来才好玩!”晏渠开心地解释着,“沧浪江边开阔,江风吹起来可爽了,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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