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一国之主的职责和岗位,所以褚襄没有办法,他必须缩短第一批军校生的学习生涯,早早把他们送上前线。
卢渊对此充满了期待,所以褚襄把自己的愧疚藏得很好。这里到底不是那个星空,他们在这权力的漩涡里挣扎求生,实属不易,他不管多么不舍得,都不可能等到这些年轻孩子过完成年生日,现在讲究不了那么多,只能一点一点来。卢渊对这些一无所知,他并不知道在另一个时空里,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需要上高中,每天面临的最大灾难就是作业太难,与他在黑煤窑的经历比起来,在唐国他获得了新生。
柳莺亦如此,所以这一批的年轻孩子们对唐国的热爱无可比拟。
本来卢渊以为是有什么紧急军情,要在出发前交代,谁知褚襄拉着他,就单纯问了些家长里短,比如吃得怎么样啊、训练累不累啊、要去打仗害怕不害怕啊……说到后面,进门的蓝珏面色阴沉,相当恐怖地臭着一张脸看他们。
卢渊简直如坐针毡,抓住空隙,道:“下官仍有军务需要在出发前准备,所以……”
开玩笑,和神仙哥哥说话很好,但后面站着一个如狼似虎的国主,这压力太大了,比上前线的压力大多了!
瞧着卢渊关门走人前那个恋恋不舍的眼神,蓝珏感觉自己头顶气得冒烟。
“本王忙得都没时间吃饭,国师倒是有闲情雅致在这儿……这是什么?还品茶?”
就算是一国之主,也并非完美的人,蓝珏最大的缺点可能就是……唐国国主牌老陈醋,够劲儿,味足,后劲持久,随时发酵。
总之这趟军校慰问之行,褚襄是扶着腰被搀回去的。
……
打仗是国家需要操心的事儿,今年除了应对忽然抽风的晋国,其他人的生活该过还是要过,而且,竟然没什么太大影响似的。
“嗨呀,还是新国主好哦。”虽然过去是东唐国人,但身强力壮的村夫很快就成了蓝珏的忠实拥护者,“要打仗哩,俺原本天天做噩梦,梦见抓壮丁,嚯,咱国主说让咱好好种地,不抓咱去前线,俺虽然长得壮实,但真干不来种地以外的活计哇!”
他的同伴嗤笑:“你就是胆子小,一吓就破了!”
壮汉哼了一声:“咋了,俺就胆小不中?咱褚国师讲了,这叫‘术业有专攻’,俺不会打仗,俺会种地啊!俺今年产量铁定比你多一倍!”
春耕已经播种完毕,今年水土不错,还算风调雨顺,既没有闹水灾,也没有再来虫害,唯一的问题是——
“今年田里好多大老鼠,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吃啊,我看个头可大了……”
一个种庄稼的村妇呀地尖叫了一声:“吃?一个老鼠从我脚上跑过去了!吓死个人咧!”
“可去年那帮虫子不都吃了吗?听说都城的顾大人还给卖到帝都了,帝都的贵族都可爱吃‘百虫宴’了,要不然我们去年哪来银钱买粮食?你当那些粮食都是帝都救济的?呸!”说话的农夫狠狠地啐了一口,“那帮子官老爷,才不会管我们死活呢,咱们也就是碰上了咱国主,心里惦念咱们一口吃食。”
“可这老鼠不能吃吧?要不,还是下点夹子,先打死吧。”
村里来了新的机关术士,说是没考上科学院,但是被分配到本地搞“农业科技”,他弄的捕鼠夹子简单好用可以回收再利用,还比老鼠药效果好。
“成,吃完饭我给胡大人送一箱鸡蛋去,让他再给咱们做些新的夹子……”
开医馆的老大夫觉得哪里不太对,今天已经第十三个被老鼠咬伤的病人了,今年怎么会闹起了耗子来?
“老师,老师!”他的学生从后面急匆匆跑来,“午间来的那几个病人,现在突发高热,呼吸困难,有一个体质弱的已经开始咳血了!”
“什么?!”
老人家大惊失色,冲到屋后,片刻后老大夫迅速跑出去:“不好,大事不好,快找人去,速速上报,这不是普通的伤患,这怕是要闹瘟疫啊!”
其中一个病患挣扎着爬起来,高烧烧得神志不清,嘴里胡乱嚷起来:“都是那帮外地商队,我瞧他们贼眉鼠眼,八成是耗子精变来害人咧!他们没来的时候,我没瞧见咱这儿有这种尾巴这么长的灰老鼠哇,咱们本地耗子可不长这……”
“你再说一遍?”老头也不顾传染了,一把扯过那个病人,“外来商队和老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
此时,已有一份关于东边村镇鼠患异常的消息递到了都城国主的案头,但比起晋国虎视眈眈的军队,这点鼠患好像不是很能引起重视。
但替蓝珏看奏折的褚襄心思一动,把这份草草写成的报告抽了出来。
“谢知微,我记得你扫描过,还建立过唐国的基础生物资料库,你看看,这上头讲的这种长尾鼠,是唐国东边本地的产物吗?”
第77章第七十七章
这次从星际重回此世,褚襄早已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加客观整体的判断,在他没来之前,这里虽然动乱,但距离文明的质变其实只差临门一脚,机关术为代表的传统科学技术遍地开花,反抗旧贵族的人们虽然沉默,但绝不软弱,火炮已经是城防体系的常备力量,更别说民间还流行玄学——占星术,褚襄虽然不理解其运作原理,但从曲凌心的某些判断来看,并非纯粹迷信。
所以,这里的卫生防疫水平以及普通民众的健康知识水平,其实是比褚襄最初估计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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