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纪誉肩上轻轻一拍,吓得纪誉呛了一口水。他拼命往苏深河身上贴,紧张道:“我,我其实,和你,不太熟。”
“纪叔叔,他毕竟没有恢复记忆,您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这么跟您走,他害怕。”苏深河笑得温和,但手下蓄势待发,但凡纪誉有起身的动作,手臂便要环住。
纪爸爸嘴微张,轻轻发抖,有些伤心,又握住纪誉的手,“小宇,我是爸爸呀,怎么会害怕爸爸呢。”
纪誉于心不忍,垂眸道:“我只是现在不记得,你让我想想,我会想起来的。”
纪爸爸眼眶红了,撇过头重重点了点,抽了一口气又说:“行,爸爸今天先回家,明天带你妈妈一起来,见到你妈说不定你能记起些东西。”纪爸爸突然笑了,“第一次英语考零分时,你妈抽你屁股,打得你蹲厕所都蹲不下去,你在厕所里边拉边哭,一边还要骂你妈是魔鬼,这辈子都忘不了,你肯定记得你妈,肯定的。”
他说完自己又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拍拍纪誉的背,又掏出钱夹,抽出了所有的钱塞在纪誉手里,“先给人家还上些,明天爸爸再来,和你妈一起来。”
他又说了许多感谢话,握了握苏深河的手,托他再照顾儿子一天,然后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苏深河关了门,站在门边看坐在沙发上的纪誉。发觉纪誉好像动摇了。
纪誉确实有些摇摆,他觉得四十七代孙有些可怜。他到这里一个多月了,那纪爸爸应该找儿子找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见到了,可儿子不认他,他心里多难受。
纪誉想到自己的娘亲,班师回朝的圣旨一下,她一定是日夜期盼他回家,可是娘亲等不到了。纪誉想若是孙子能替他回去,哪怕是假的,让娘亲心里安心也是好的。
“你在想什么?”苏深河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腿一跨,面对着纪誉,躬身坐在茶几边沿,深潭死水的目光对上纪誉的眼神。
“我想……”
话未说完,忽然之中坚硬而热烈的东西撞进纪誉的怀中,一阵天旋地转,他才发觉自己被苏深河扑倒在沙发上抱住。
后腰撑着柔软靠垫,胸怀中是坚硬如铁的身躯,紧紧贴着,腾升起一股燥热。
苏深河伏在他的肩上,靠在耳边,吐着热气,“别怕,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我会解决好的,你听我话。”
只要转个头,他的脸颊就会贴上苏深河的唇,纪誉梗着脖子不敢动,轻颤着说:“我是想说……”
苏深河有些急躁,身体又压了压,打断他,“听话。”
他知道纪誉在想什么,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失了方寸扑了上来。
怕离开的不是纪誉,是他自己。
就在纪誉眼底出现动摇之色时,他心中突然又有了被抛弃的感觉,像是站在病房外看妈妈合眼静眠,像是在毕业典礼上帮别人照全家福,他不想再当被留下的那个。
那些对他来说重要且独一无二的人,弃他而去,他没得选择。但纪誉是他捡回来的,应该是属于他的,不能离开他。
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苏深河抱得更紧了。
第39章第39章
纪誉被禁锢在沙发与身躯之间的狭小空间之中,听着清晰有力的心跳声,浑身发热。
没有办法不去注意身体的接触,压着身上的重量,可是越注意,身体烫的就越厉害,心跳地也越快。再这么跳下去,会不会心悸而死啊。
他轻颤着嘴唇,小声说:“别,别抱了,起来吧……”
其实苏深河也觉得挺慌的,突然没理由的把人扑倒,抱着又不撒手,不起来吧,心思越来越龌龊,起来吧,还没想好要怎么掩盖自己的行径。
正为难时,听到纪誉这么说,害羞尴尬劲儿顿时一扫而光,还觉得有点生气。我如坐针毡是因为我心思不正,正常啊,你凭什么觉得膈应?你可以质疑,可以提问,就是不能膈应!他还就不放手,不乐意道:“你讨厌我啊?”
纪誉抬眼就对上那郁郁不乐的眼神,怎么看着还有点嫌弃?他赶紧摇头,“我没有……”
“没有我抱你一下怎么了?”
苏深河说得理直气壮,纪誉真觉得好像是自己错了,他就是抱一下,自己体燥心悸的是怎么了。纪誉心慌慌的找借口,终于找到一条挺合理的,“热……”
反客为主后,苏深河终于可以集中精神的专注抱人了,这才感受到人抱在怀里还挺软,有点欲罢不能。可现在只能起身,他不情不愿地松手,“怎么老是觉得热,你是不是阳火过盛?开空调去。”
纪誉立马奔向空调,按开开关,站到出风口下,用凉风褪去燥热。
苏深河暂时摆正了心思,因为得先干正事儿。明天和敌方交战,既要让敌人心满意足地回去,又不能让纪誉离开自己。他在客厅踱步,边走边想计划,总算谋划的差不多了,于是叫纪誉过来,将大致思路说了一遍。
……
第二天,纪家夫妇上门时,带了很多东西,大盒小盒的水果、茶叶,。茶果是礼是用来唤回儿子记忆的。
纪妈里掏出几本相册,翻着摆在纪誉面前,还有他写过的习题书,“你看,这些都是你的,小宇都不记得吗?”
纪誉默不作声翻了几页,然后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苏深河,这才去看纪妈妈,心虚的小声说:“妈妈,我记得你。”
纪氏夫妇欣喜若狂,忙着相拥哭泣。苏深河站在一旁却不由叹气,纪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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