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斐秋冷眼旁观。
陈何拿个小瓶子接了小半瓶的血,在李成宣“你不是人你个qín_shòu”的泪光下塞进了兜里,然后给他包扎。
包扎完,李成宣对着陈何抽抽噎噎,斐秋不耐烦道,“闭嘴!”
李成宣从善如流的把嘴巴闭上,他眼眶还有眼泪流出来,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整个人委屈的躲在陈何身后。
陈何扶额,“好了斐秋,小表弟够可怜的了,你不要总盯着他行不行?”
斐秋,“他再哭,我就杀了他。”
李成宣眼泪顿时止住。
陈何转身又抱着人哄,骁骁上前小声提醒,“陈哥,脚下。”
陈何和李成宣低下头,泥地上一摊血迹,骁骁指了指岸边的芦苇,“那边,那边。”
两人抬眸看去,大半夜的吓出一身冷汗。只见湖水岸边,几只黑色的乌鸦站在那里,瞳孔犀利的转着,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陈何抖着声音,“斐秋,这,这啥玩意儿?”
斐秋邹眉,“是秃鹰的变种,都别动,它们听不见我们的话。”
李成宣吓得哆哆嗦嗦,“大,大表哥,这到底什么鬼地方?”
他刚刚看了一眼,整个人的魂都要飞了,这些秃鹰的变种,只有,只有一只爪。
陈何自己怕得不得了还要安慰他,“别怕小表弟,大表哥保护你。”
李成宣心里苦,就怕你保护不了我。
僵持间,船篙“吱呀吱呀”的声音已经到了湖岸,带着斗笠的白影提着油灯,静静的站在船头。
一点火光隐隐出现在雾气中,小船身后是黑山白水,芦苇微微遮住白影的身形,露出它戴斗笠的上半身。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李成宣感觉到陈何松了口气,斐秋拎起自己的包裹,声音低了下来,却还是一样的冷,“一会儿上船别紧张,这是撑篙人,只负责渡人过河。”
陈何凑近李成宣的耳旁,低低道,“别害怕,跟在我后面。”
骁骁提着大包,四个人走到船前。
“几个人?”撑篙人问。
李成宣紧紧挨着陈何,斐秋看了他一眼,“四个。”
撑篙人似乎动了动鼻子,“血的味道。”
斐秋,“下山的时候摔伤了。”
撑篙人向前走了一步,斗笠几乎要碰到李成宣,“很香,是招摇山上的味道。”
李成宣心扑通扑通的跳,陈何眼神对着他眨了眨,说:不怕,撑篙人看不见。
斐秋,“可以过河了吗?”
撑篙人,“上来吧。”
四个人上了船,撑篙人把油灯重新挂在船头,陈何拍了拍李成宣的背,“放轻松,过了河就到了。”
正此时,有人急匆匆从山上跑了下来,边跑边喊,“等等!等等我!”
李成宣心里一紧,几个人探出头,见一个头戴珠钗的美貌少女站在船前,正要提着裙摆上船。
她穿着古怪,露出一小段白皙的小腿,脖子上戴着的项圈小巧玲珑,就是,有点单调。
李成宣“咦”了一声,仔细看去。
那单调的哪是什么项圈,而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小白蛇。小白蛇静静的盘在少女脖颈上,蛇头上一枚六菱形的琥珀色宝石。
长的既稀罕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真的有主角。
第9章灯火阑珊深处
少女弯着腰走进船,找了个地方坐下,笑盈盈的对着脖颈上的小白蛇说话,“琥珀,我上船了。”
小白蛇动也不动,李成宣趴在陈何肩上,觉得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蛇。
少女叹了口气,用柔嫩的指尖点了点它蛇冠上的宝珠,“怎么睡得这么沉。”
趴在肩膀上的身体有抖动的痕迹,陈何无奈的转过头,低声道,“笑什么?”
李成宣也低声回他,“它在跟蛇说话。”
“……”,陈何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干脆就不解释了,让他自己看吧。
他往斐秋那里看了一眼,见他靠着船舱,一身冷意,似乎什么都漠不关心,心底对他强行把李成宣掳来的怨气又涌了起来。
他天真可爱的小表弟,他说掳来就掳来了!也不想想这是什么鬼地方!就算要拿他的血作通行证,也不用把整个人都背来吧?!放点血会死么?
陈何真的担心李成宣。从小他小表弟就胆子小,去给神龛上香的时候被神龛吓哭,迷路的时候被自己吓哭,上学的时候离开家又哭。总之是一个特别软弱又爱哭的人。
李成宣接收到陈何复杂的眼神,心底莫名其妙,“???”
小船逆流而上,浓雾中,只有一盏油灯燃着微弱的火光,在前行中逐渐化为黑暗。
船篙“吱呀吱呀”的响,好似催眠曲。四周寂静得很,大半夜的被斐秋折腾到现在,李成宣焉了吧唧的靠在陈何身上,眯着眼,只想睡到天昏地暗。
陈何也由着他睡,不说他小表弟,他自个儿也有点困了。骁骁打了个哈欠,把脑袋探出船舱,目光穿过湖水,远远的落在对面灯火通明的城镇上。
隐隐听到喧闹的声音。
这条河看起来不怎么宽,船篙却撑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到岸。想到这是什么地方,骁骁赶紧把自己的脑袋摇醒。
船越来越靠岸,灯笼上的火光时不时从船舱掠过,原本困倦的几人立马惊醒过来。
“到了。”
李成宣揉揉眼睛,一睁眼就看见斐秋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斜了他一眼,刚刚那句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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