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师父那样,他可关心你了。”
“下山后,可别堕落坏了修行啊”
到了最后,连岁欲言又止,望着天机,问他:“师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心说:可不是有事瞒你?他仔细想了想又觉着奇怪,若是这会儿的苏牙瞒着连岁,那么之后连岁是如何知晓苏牙拿到的是块界灵石而不是芥子的呢?
总之苏牙是没有回答他,连岁也不恼,略带些失望道:“师弟,你下了山,不管遇见什么事儿,可都要想着师兄啊。”
“唉,一晃二十载,连你都要下山了。”连岁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苏牙,似乎是知道他的师弟这一去,怕是难以再见。
苏牙抬头,映入眼帘的不是连岁的脸,而是他身后巍峨大山,广阔天空,天机听到苏牙说:“恩,我不会忘了你的,师兄。”
苏牙转身,朝着山下走去,天高云阔,就此一别,再不相见。不知怎么的,天机心里有一种猜测,他觉着苏牙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身后的景色逐渐褪去旧时色彩,一抹抹光线消失,眼前又重归一片黑暗,那一抹鹅黄明灯还闪烁在半空中。竹竿迎着风微微颤抖,天机抬眼看着那灯,不知为何,并不想走,他想:这会不会是当时苏牙的执念。
他摇了摇头,还是回去吧,也不知有没有过一个时辰,得去找重衍他们了。但是走了会儿,他发现,他走不了了。
这地界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结界,他先是往南折返,走了好一阵,看见一盏灯,与之前的同样模样,他以为自己是偏离了方向,遇到了另外路上的一盏灯,但是仔细看了眼周边,心下骇然,这分明就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盏灯!
他不死心,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没多久,就又回到了原点。
他突然想起之前重衍告诉他的幻噬,现实镜映之后是无尽空茫。不由头疼,这要怎么出去?
反正也出不去,他干脆倚着那竹竿在地上坐了下来,思索他现在所知道的事情。
苏牙之前从小秘境中拿出了界灵石,他师父知道这事儿,并把他赶下山门,并没有要苏牙将界灵石留下,所以说之后老人参精说的杀人夺宝不大可能。而且看他师父的态度,似乎认为得到界灵石对于苏牙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至于连岁,他就是个不知真相的路人,他后来是怎么知道芥子就是界灵石的,这点存疑。
老人参精说的他和苏牙是好友也不像在说谎,之后说的苏牙师父杀人夺宝也不算完全没有依据,天机在自己的幻觉中看到躺在山洞里的苏牙和他师父来着,就是不知道那是苏牙离开无云市之前还是之后了。
至于这个界灵,他怎么看怎么都觉着不像好鸟啊。
他只顾着思索苏牙的事儿,完全没发现周围的事物已经发生了变化,那盏灯在他坐下之后,闪烁微光,似乎像是眼睛一般转了转。
他背后靠着的竹竿幻化成一片虚影,从那片虚影中脱出一庞大身躯,若是此时天机抬头,便能看见他身后的灯笼早已化为橙黄的眼珠,中间竖着狭长漆黑的蛇瞳,猩红的信子不时吐出。
一只巨蟒在他身后俯身抬头,蛇信子差一点儿就舔上了他的后脑勺。天机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动,向后摸了摸,摸到一片坚硬的岩石,好像还在动?他还在想,刚才靠着的明明是根竹竿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正要回头去看,就听见书水的声音:“师娘!快跑!”
身后炸起一团响声,天机知道那是书水在施展术法雷书。
他倏然回头,就看见一庞大蛇头,直直坠入地上,发出一声轰鸣,地上的尘土被砸起飞扬,他冷不防被呛了一嘴的土。
这是什么?!天机已经来不及多想,拔腿朝着相反的方向跑,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自己身后的那个会动的岩石,分明就是那条蝰蟒的蛇腹!
身后书水的声音传来:“师娘你没事吧?”
天机转身,只见书水单手支剑抗住蛇尾的横扫,另一只手再招雷书,劈向蛇尾,一旁还站了个羽,羽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转,拔剑出鞘,刺向那巨大的蛇眼,蛇头前扑,躲过了羽那一剑,羽只能半空扭身,踩着蛇身蹬蹬两步,再次翻转落下,在蛇身周围奔来跑去,绘制阵法。
天机赶紧抓出天雷火,往半空一抛,天雷火遇气腾空,在天空炸出一束银花。他也不拖二人后退,回了书水一句没事儿便退出战场。没办法,他所修非法非术,无法战斗,在这种场合就是一盘送上门的点心。
寒江与重衍见了天雷火,半路折返,就见书水二人与一蝰蟒缠斗在一起,书水已是筋疲力尽,蝰蟒甲厚,寻常术法奈何不了它,书水平时又是个半吊子,这会儿已经竭尽所能了。眼见着要落于蛇腹,羽跳起抱住他,喊了句:“撤!”便飞快逃开。
与此同时,重衍与寒江对视一眼,御术上前,拔地而起,一人将剑刺入蝰蟒头顶,一人将蛇腹砸入刚才羽绘制的阵法之中,转身脱离战场而去。
待二人飞出,蝰蟒身下猛然爆出一团火花,冲天而去,将蝰蟒困于火海之中,动弹不得,最后化为焦灰。
天机上前查看书水伤情,知晓他没什么大碍之后松了口气。重衍也凑过来拖着他的胳膊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伤,转身拧眉训斥书水:“平日里贪懒,现下知道利害了吧!等回了山门,再不得懈怠!”
书水低下头,委屈巴巴的挨着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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