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像有点低烧。”
他摇摇头,缓慢地从床上挪下来,扶着腰往浴室走,“我先洗个澡。”
他昨晚没有立刻清理,浊液干在他腿上,里面也有残留的东西,现在再清理就很是困难。他腿酸站不稳,胳膊肘搭在洗手台上,手伸到后面去清理里面,却在湿滑的洗手台上没靠稳,腿一软,跌倒在地板上。
听到里面的动静,明星打开门跑进来,看他跪在地上,手还放在后面。明星过去扶他靠在自己身上,他原本想推拒,但明星不容分说地把他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小心帮他清理。
去片场是明星开的车,他们到时已经迟了,导演狠批了明星几句,小助理跟着明星点头哈腰道歉。一整天剧组都很忙,小助理拖着酸痛的身体跑来跑去,脑袋浆糊一样迷迷糊糊,好几次都差点撞到人。有跟他关系好点的其他剧组人员问他没事吧,他强撑着笑笑,继续做事。午饭他没吃什么,剧组盒饭不好吃,冷了,油腻得很。明星过来从自己饭盒里夹了些菜给他,他塞进嘴里吞下去,到下午还是去卫生间吐了出来。
等到晚上终于收工,他瘫倒在副驾驶座上打盹。明星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说不用。离这儿最近的医院开车去也要一个多小时,他不想麻烦明星送他去。
“我以前还发高烧去跑过马拉松呢……”他有气无力地开玩笑。
“真的?跑多少公里?”
“嗯……一千米……”
“那是体测吧,什么马拉松。”明星摸摸他的头,被他额头的温度烫了一下。
他们下车时,小助理差点摔倒,明星拉住他:“我背你。”
“万一被狗仔拍到……”小助理还昏昏沉沉在想。
“你是我助理,被拍到还能立个温柔体贴上司人设,行了吧?”明星在他前面半蹲下。小助理犹豫一下,趴了上去。
深夜地下停车场空无一人,他趴在明星背上,被背着晃晃悠悠往电梯走。他额头抵在明星肩膀上,突然就忍不住流眼泪,一抖一抖地吸气。
“怎么哭了?”明星轻声问他。
他摇头,“没有……没有哭……”说着又抽泣着打了个嗝。明星好气又好笑道:“那还能流口水到鼻塞吗。”
“就没有……”他小声反驳。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想哭,大概发烧会烧坏泪腺和理智,之前的委屈,疼,心酸,全都爆发出来。他抑制不住地哭泣,揪着明星的衣服,眼泪染湿了一小块布料。
明星背着他上了电梯,回了房间,把他放在床上,他还在一抽一抽地流眼泪。明星给他裹进被子里,让他吃了药,再把裹成个粽子似的青年抱进怀里,一下下拍他的背,亲吻他烧得发红的脸颊。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小助理窝在他怀里,刚刚汹涌的委屈都渐渐平复下来,陷入温暖无梦的沉眠中。
第20章
第二天早上,小助理是在明星怀里醒来的。他悄悄凑前一点,鼻尖轻轻在明星下巴蹭了一下,然后迅速面红耳赤地退回去,裹在被子里偷笑。
他的烧已经大部分退了,转成感冒鼻塞,不过明星还是坚持不让他开车,还从自己衣柜里找了件大衣给他裹着。他推拒,明星说那是我想穿大衣,但你先帮我穿着。他小心地套上大衣,明星的衣服对他来说有些大,却让人安心得很。
接下来这些天,他们像是理所当然地进入了某种暧昧的氛围中。他们在剧组,小助理照旧要鞍前马后给明星打杂,明星有时会状似不经意地握一下他指尖,会从自己的饭菜里夹菜给他吃。他们回到酒店,依然住同一间房,但房间里的空气好像都变得似的柔软。明星在读剧本,小助理在收拾东西,经过他的时候,明星就会拉住他,跟他十指相扣,朝他笑。他们有时会拥抱,有时会接吻,有时会做爱。没了第一次那样的急躁,这些事都发生得极其自然。他们的动作轻柔温暖,他们进行足够安心却不过分用力的拥抱,绵长却不会窒息的吻,让人颤抖流泪却非常体贴的做爱。
有时小助理跟明星从同一张床上醒来,他会亲吻明星的脸颊,或者明星会亲吻他的额头。这样的吻不涉及情欲,只是如同一片羽毛落在云上、如同晨光亲吻山间薄雾那样轻而暖。
有时小助理会在不够清醒的睡前或刚醒时恍惚有不够真切的错觉,仿佛他们都爱着对方并被对方爱着,仿佛这样的温暖能一直持续下去。
仿佛这样的一瞬间能拉长成一辈子。
历时一个半月,明星的戏份拍完了。在离开那间酒店房间时,小助理心底竟涌起十足的难舍来,他想把这间房的床和枕头被子都打包带走,仿佛能打包带走他们在这间房度过的所有时光,打包带走在这间房交换过的所有拥抱亲吻和爱抚,打包带走那些像爱一样的暖意。而当坐飞机离开这个城市、往公司所在的地方回去时,小助理心底便翻起另一种更为汹涌的情绪——恐慌。
他们的飞机很是平稳,没什么大问题,很快就能安全降落。但他的心却像在一架失事飞机上,空荡荡从高空坠落,上是看不见顶的苍穹,下是被云层遮住看不清远近的代表死亡的地面。
他恐慌起来。他害怕,他害怕那些所有的事情跟那个酒店房间一样被抛在了遥远的地方,他没能打包带走任何一样东西。他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偷走一个枕头。
明星按住他的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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