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样一副表情?难道不觉得非常有道理吗?”
伊佐那社与neko对视一眼,同时吐槽——“好恶心!”
夜刀神狗朗如遭雷劈,大受打击的样子,“不懂得欣赏的家伙……”
夏目动了动耳朵,这样的桥段每天看过一次,总让人觉得这三人关系好得不得了,其实融洽的气氛中暗藏刀剑,如果伊佐那社不能像夜刀神狗朗证明他不是恶王,被斩杀是他唯一的结局。
伊佐那社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有几次,夏目看到他在独处时,眼里会有茫然的神情,时常看着自己的手愣愣发怔,好像突然对这具身体产生了难以言语的陌生感,现在又是这样,银白的月光下,银发少年垂下睫毛,温柔的凝视睡得香甜的neko,末了,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的时光,又能过多久呢?”他苦笑着小声问自己,“总觉得像是清晨的朝露,瞬息间就会消逝,再无迹可寻,回不到当日。”
小金狐睁着纯澈的金杏色兽瞳看着他,耳尖一点洁白在月光下近乎虚化,他的神情简直不像一只小动物应该有的,透彻,庄严,清晰地倒映着银发少年的身影。
“总觉得,你能够听懂呢?是能够听懂的吧?”伊佐那社伸出手,金狐极通人性的爬上他掌心,毛绒绒的一团,在寒夜里有种让人心生喜悦的温度,他不由得笑了,无意识的抚摸柔顺的金色皮毛。
“我在衣柜里……在衣柜里发现了染血的衣服……很惶恐……”
“明明记忆里就没有那样的景象,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现在却觉得,是不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呢?也许我曾经罪无可赦,也许这双手……沾染过无数的鲜血。”
夏目心中沉重,伊佐那社的神情近乎彷徨,他不应该承担这份罪孽,在那个灵体将矛头对准十束多多良以前,也犯下过几起凶杀,染血的衣物就是明证,现在他又找到了新的附身对象不知所踪,只留下这个躯壳和躯壳里茫然的灵魂,纠结着痛苦着,他本来无需承担这些。
于是他抬爪,按在了伊佐那社眉心,似乎想抚平那道皱褶。伊佐那社微微含笑,握住他的爪子,眼里的抑郁稍微散去了一些。
“多谢安慰啦~不早了,现在休息吧。”
夏目趴在软垫上,看伊佐那社闭上眼,很快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他也闭上眼睛,妖力却肆无忌惮的辐散开来。
空旷的空间内,一切事物都呈现一种光辉的银白色,巨大的石制钟表缓缓漂浮着,许多零碎的碎片像宇宙中运行的天体一般,沿着特定的轨道运动,银发的少年在这样极致的洁净中,睁开了眼。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萦绕在他的灵魂中,他觉得自己应该见过这番景色的,在很久很久以前……
石制的钟表上有这片空间里唯一的一抹暗色,纯黑的斗篷半掀开,露出下面剪裁流畅的制服,近乎于黑的墨绿,显得异常的滞重庄严,一只白金的怀表别在上衣口袋里,细长的表链垂下来,闪耀着黄金的色泽。
这个看上去大概十岁左右的少年从钟表上一跃而下,悬浮在空中,对他微微一笑。
“打扰了,伊佐那先生。”他执了一个古雅的礼节,“冒昧来访你的精神空间,我先为我的无礼道歉,但是……实在是想要帮助您,无辜背负了罪恶,一直在困扰的您。”
伊佐那社有很多很多事情想问,但是话到嘴边,只变成了一个问题。
“我……是谁?”
像是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浅琥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少年背转过身,抚摸石质的表盘,质地近乎于汉白玉,散发出优美的银白光辉。如果之前还对伊佐那社的身份存在迷惑之处,现在,一切都清晰的展露在他眼前。
这个钟表上,有着德累斯顿石盘上的符文,虽然并不完整,却已经足够说明主人的身份。
传说中居住于飞艇“天空帝国”之上的第一王权者,最古的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斯曼。
“这个问题要问您自己,您希望自己是什么人呢?”夏目轻轻的说,“姓名只是一个代号,心之所向,才是真我的所在。”
他转过身,斗篷像鸟类的飞羽一样张开一个角度,又温驯的垂落,浅琥珀色的眼眸渐渐被金杏色取代,“是选择过去的自己,还是活在当下,亦或者……新的未来?”
伊佐那社对过去抱有一种未知的惶恐,现在的生活让他心生喜悦,未来则太过遥远而缥缈,所以他毫无障碍的做出了选择。
“我……想活在现在。”低垂的眼帘遮掩了最深沉的无奈,哪怕没有记忆,近乎一个世纪的孤独还是在他骨子里刻下了悲哀的烙印,他太渴望现实的温暖,渴望那间小小的宿舍里饭菜的香气,neko眯起眼睛猫咪一样伸懒腰的样子,过去怎样,他不知道,但是一定不会好过现在。
夏目笑了,白银的梦境片片崩碎,清亮而微带凛冽的声音落在伊佐那社耳边。
“如果这是您的愿望,我愿意助一臂之力。”
“另外,请当心无色之王。”
“所以就是这样的,神秘到完全捉摸不透!”伊佐那社对照购物清单清点物品,一边叹了口气,“难道其实我不是什么无色之王吗?吠舞罗的追杀是无妄之灾?”
十束多多良遇袭,吠舞罗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公布了当天的视频,郑重声明这是对赤组的挑衅,一定会严厉追究,于是伊佐那社平静的生活一去不返,陷入了水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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