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师叔好看吗?”
纪云清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姐姐比你师叔好看百倍!”
“哈?那我娘好看千倍!”
“我万倍!”
这两人从嘴上争吵变成了手上打架,像乡间孩童一样,用蛮力扭打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是武林高手的模样。
楚玄墨无语地看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怎么就成了他们争吵的矛头。他知道自己长了副不错的容貌。可在那两人的口中,他的脸,似乎成了一个极低的标准。
怎么有点不爽呢?
云清还是孩子,所以暂且不论。这个顾绝性情阴晴不定,看似笑呵呵,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可说翻脸就翻脸了,完全不知道他为何生气。有时候真像个孩子一样,竟会为了到底谁更好看的事与另一个孩子打起来。
我也是剑痴啊
光是用蛮力,右手存在缺陷的顾绝自然是输了。在纪云清一拳要打下来的时候,他赶紧动用内力,一脚踢了出去。
“你耍赖!”纪云清一个打滚闪过,从地上爬起,怒气冲冲地指着顾绝,“你用内力,不公平!”
那你还欺负残疾人士,哪哪都不公平。
顾绝使脸帕为鞭子,“啪啪啪”几下,一路把纪云清打出了房门外,关紧房门,还故意嘲笑纪云清,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怕一个人睡。羞不羞?
这激将法对这种年纪的少年果然有用,纪云清嘴里囔囔了几句,即使心里很怂,可还是强装镇定回了自己房间。
“楚兄,我怎么觉得你师侄一天有八个时辰在生气,他累不累?”
全身湿漉漉的,在地上滚了一遭,反而变得更脏了。这澡,是白洗了。
“你不去招惹他,他就不累了。”
“谁招惹他了?”当着楚玄墨的面,干脆利落地脱下衣服,一咕噜又跳到了澡桶里。
楚玄墨瞥了一眼,又把视线移开:“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脱衣服。”
顾绝回答得极是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他庆幸自己亲戚朋友里没有一个像楚玄墨这样正经的。不管这正经是不是装出来的,都让他觉得不舒服。他一向自由散漫,极厌恶那种循规蹈矩的生活。而楚玄墨,很有那种要纠正他人错误生活方式的态度。
两个大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挤了些,顾绝就从掌柜的房里搬了个躺椅上来,就将就在躺椅上躺一晚了。楚玄墨说要不要换一下,他哪好意思换啊。他嘲讽纪云清胆小,其实他胆子也没大到哪儿去。知道那间房有长相恐怖的鬼,就打死不想再回去了。
他并不是怕鬼本身,这么多年过来了,看的鬼和人的数量是可以对半分的。只是那红衣女鬼长相忒恐怖,盯着她的双眼就会产生幻觉,这不太妙了。
纪云清普通人一个,即使天天住那有鬼的房子,也不会有什么事。但他不行,只能学着刚买的那些书里教的画符方法简简单单地画了张符,期望能让那女鬼忘记他的存在。
上苍保佑,让那女鬼跟睁眼瞎玩去吧,别来找他。
一夜好眠,顾绝起了个大早,看了眼隔壁床上,发现楚玄墨也早醒了。
盯着头顶房梁:“楚兄,这几日我打算留在镇上,等谢三郎回来,宋箐的事我是一定要管的。你呢?是要和云清一起回朝华山了吗?”
尽管是被洛渊所骗,可不能否认,他杀了不少人,损了不少的阴德。在寒台,司空一族信转世重生,信因果循环。顾绝用二十多年积起来的信仰却只在短短几年间消失殆尽。可唯有一点,他至死都会相信。人之所以能转生为人,只因生前有福报在身。而他,下辈子恐怕是无法再做人了。
但如果有机会能行善积德,抵过那些犯下的罪,他是不会吝惜的。只要有希望,他就愿意去做。
客栈前掌柜宋箐的死得凄惨,看她为鬼时候的模样,就知道她生前必定遭受了非人的对待。虽然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再看到她。可他还是想为宋箐做些什么。
至于最深层的原因,到底是为了帮宋箐洗刷冤屈,还是为了积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德。他并不想去深究。
楚玄墨摇了摇头:“我答应了云清,在他与那老先生分出胜负之前,会留在镇上。”
顾绝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还比什么,他早输了吧,死鸭子嘴硬而已。”
朝华剑派嫡系弟子居然输给了清风派弟子,这好比仙界的天兵打不过人界的将军,虽说情有可原,可说出去还是丢脸丢大发了。亏楚玄墨表现得那么淡定。
要不要飞鸽传书去温家庄,把那儿的江湖人都召唤过来?这可是在温家庄断袖儿子死后,难得又一件能让世人八卦的消息。
虽然坏心眼想那么做,可对上楚玄墨的视线,他只能默默咽口水,把这念头给压了下去。
纪云清虽然不喜欢他,可他并不讨厌纪云清。这个耿直的少年逗起来太有意思了。他也不舍得让这少年小小年纪就要遭受流言蜚语。
不过身为朝华剑派传人,的确是该提升下自己的武术修为了。顾绝看着又一次摔了个狗吃屎的纪云清,忍不住对楚玄墨说道。
疯乞丐拿着根树枝将那舞得呼呼作响,顾绝只感到手心痒痒的,恨不得替纪云清上场与那疯乞丐对上几招。
虽看不上纪云清那看似在跳舞的武功路数,疯乞丐也只用最简单的方式接招拆招,两人都算不上高明。可以他现在的本事,也没资格与什么顶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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