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脖上刀尖,笑道:“你再磨蹭,他怕是再也醒不来了。我要你做的事,还比不上这孩子性命吗?”
付九咬牙,刀尖进逼些许,她白皙皮肤立刻冒出几粒血珠。
她依旧不反抗,道:“我给你看着孩子,你去救人。那几个草包瞧见我,定要发会儿愣才能想起来做别的事,现在回去兴许来得及。你再不肯,那农家主人死完了,我只好拿这孩子抵命。”
付九怒道:“我岂会将传志交到你手中!”
女子一愣,忽然笑了,嘴唇朝他怀中一努,反问:“你有的选吗?”
付九双目冒火,再一看传志,竟已面色发紫,不禁大骇,这香气竟如此霸道。他一时怔忪,呆立在地,女子幽幽叹息,伸手接过孩子,细声道:“你快去吧,晚了怕要来不及,我在这里等你便是。我对方二夫人起过誓,定会救她孩儿一命。”
她声音似有妖力,要人不得不心甘情愿地信服顺从,付九看她轻轻亲吻孩子面颊,动作极尽温柔,这才沉声道:“我去。”
女子抬头看他,眉眼弯起,一张俏脸灿若桃李。
付九拔出刀来护在胸前,提气快步赶回,刚到农家院墙外,便听里头几声惨叫。付九回头,看那女子抱着传志立在车边,笑意盈盈,这才弓身跃上墙头,探头向里望去。但见那兄弟俩都在后院,使锤子的哥哥俯身趴在井口,弟弟则站在墙角的一垛草料前,哥哥对着井底大喊数声,嚷道:“老弟,这井里都是水,恐怕藏不了人。”
他弟弟头也不回,对着草料一斧子拦腰连斩两下,登时草屑乱飞,飘飘洒洒落了满身,呛得他连打两个喷嚏,骂道:“这草里怕也没人!俺说早点来吧,奶奶的,说不定那小子听到风声——”他刚骂完那句“奶奶”,忽听身后扑通一声,似有东西落水,便揉着鼻子转身,不等他完全转过来,恍觉耳后一阵寒气急速逼近,不及细想,拎着斧子的右手当即向后一挥,铿锵一声,两样金属兵器猛烈相撞,这人虎口大震,斧头几要脱手,这才得空抬眼,眼前竟是他们一路追杀的付九,不禁惊道:“是你!”
付九不给他喘息之机,横刀劈来,这汉子身后便是草垛,不能退让,只得提斧迎上,他那斧子少说十来斤重,顺势挥出力道极大,本欲将长刀格开,哪想付九这招未老,中途手腕一翻,转横为竖,刀刃堪堪贴着他斧背削下,他斧子不及收回,刀尖已直直插入胸口。
这刀来势迅猛,汉子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一手撑紧斧柄,踉跄着想要站起。
付九冷笑一声,转动手腕,只听血肉撕裂开来,旋转的刀刃在这人胸□□活掏出一个血洞,露出白森森、被削碎的肋骨。他视线模糊,隐约看到不远处,一具无头尸体匍匐在井栏之上,方明白那声扑通从何而来,心中恨极,勉强仰脸看向付九,嘴中鲜血直冒,喉咙嘶哑作响,口不成言,只听付九道:“杀了二夫人的,是你吧。”这汉子张大嘴,忽的双目一突,扑倒在地。
顷刻之间,付九连毙两人,院中鲜血淌地,他脸上、身上也是血迹斑斑,正要将糊住眼睑的血渍抹去,忽听一声怒喝:“纳命来!”紧接便是一道干瘪矮小的身影如箭般射来,一只大手五指如钩,眨眼已抓向他面颊,正是那白发老头。
付九心生怯意,刀尖就地一点,借势一个后翻跃开,尚未落地,一条长鞭也已甩将过来。这蒋公子适才和老头正在屋中审问主人家付九下落,忽听屋后一声惊叫,匆匆赶至,付九已杀了兄弟二人,四人本为追杀付九而来,此时何须顾念江湖道义,两人攻他一个,也不觉有碍。付九眼见鞭梢将至,避无可避,只得伸手抓去,甫一握紧,顿觉掌心如有针扎,陡然生起一阵麻意,方才惊觉:这鞭上有毒!
蒋公子见他中招,喜上眉梢,握紧长鞭向后一收,暗道此毒发作极快,要不多时,他便得束手就擒。他年纪尚轻,经验不足,又有老头同行,不禁轻敌,哪想到这一收,付九非但没有松手,还奋力一拽,借他力道忽拔地跃起,后院宽不过两丈,霎时便扑至面前。蒋公子尚未躲避,日光下寒光一闪,这一刀又是贯胸而入。蒋公子到死,面上仍是惊诧之色,哪想到付九身中剧毒,还有如此疾速,他哪知付九中毒后头脑晕眩,视物不清,这一击全凭长鞭拉扯,偏他又穿了一袭扎眼的红衣裳,付九的刀才不至于刺错方向。
付九前脚扑跃至蒋公子身前,脑后老头鹰爪已至,避之不及,慌乱中脚下踉跄,单膝一跪,心道吾命休矣,不想这一跪倒,老头五指自他发髻高处擦过,向前一插,猛扣进蒋公子头颅。老头这手鹰爪练了数十年,纵是石头也能插出五个洞来,何况人骨?蒋公子一张俊脸顿时惨不忍睹,饶是这老头子,也略微一愣。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便是这一愣的功夫,付九已滚倒在地,双腿横扫,老头向上一纵,不想五指仍在蒋公子头上,动作稍慢,付九这边始终攥着鞭梢的五指一紧,急振手臂,那长鞭便向上飞腾而起,横劈过去,老头身在半空,又有蒋公子牵绊,避无可避,当即给鞭上万千细针撕裂衣衫,胸前皮肤给刮得稀烂。
老头身体一个后仰,躺倒在地,带得蒋公子尸体也压在身上,一时难以动弹。
这番猛烈打法,体内血液急流,付九半条左臂已成青紫,难以抬起,只是老头尚有命在,不敢就此罢休,唯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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