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这么好吃!”
这样的少年简直让顾清哲难以招架,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了弧度。
“学长,这么好吃的肉,咱们要瓶酒喝吧?”
少年眨巴着大眼睛,带着兴奋怂恿着顾清哲犯罪。
那份调皮和不正经,完全不似平日里的乖巧模样。
倒是更像极了另一个人。
于是,被迷惑地神志不清的顾清哲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一句:“好。”
余飞得到了准许,立刻招呼服务员过来:“两瓶啤酒。”
被蛊惑的顾清哲猛然回过神来,叫住服务员:“等等!”
出尔反尔好像不太好,尤其是在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的情况下。
“呃……一瓶就可以了。”
顾清哲选了个折中的处理方式。
大不了,他多喝一点,让小朋友喝半杯就可以了。
只是,那个乖巧可爱的模样只是一张伪装的皮囊。
余飞小朋友的内在可不是那样。
半杯酒,只够他一口干。
然后,他就吧唧着嘴,也不说话,只拿眼睛去看顾清哲手旁边的那瓶酒,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写满渴望,活似盯着肉,拼命摇着尾巴,等待主人投喂的小狗。
顾清哲:“……”
他需要把眼睛蒙上,然后眼不见心不烦。
否则怎么可能忽略那样渴望的表情和小眼神?
“那,只能再喝半杯。”
顾学长最终招架不住,又给余飞同学倒了半杯酒。
知道是最后被允许的半杯,余飞变得极为珍惜起来。
吃一口肉,就端起酒杯来小小的抿一口。
把啤酒当成白酒那样来喝,也是够可怜了。
顾清哲暗叹一口气,随意问道:“你从前也喝酒吗?”
余飞用力点头:“喝呀!我的酒量很好的,几瓶啤酒对我来说就像开水差不多。”
“哦?这么能喝?”顾清哲表示怀疑。
“是真的学长,不信可以当场验证。”
顾清哲不接话,他哪里有那么容易上当?
余飞只好又小抿了一口酒,接着说:“学长,你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样的酒量。那是因为在我还小的时候,我爸就用药酒兑水给我泡澡,那样可以舒筋活络,对练功大有裨益。再后来,我爸就允许我在吃饭的时候喝上一小杯,每天如此。就那样,我的酒量自然也就练出来了。”
关于余飞养父母的情况,顾清哲是从顾清卿那里听到过的。
他的养父好像是个开过武馆的练家子,他的养母则是普通工人。
两年前他的养母车祸身亡。
又过了一年多他的养父查出癌症晚期。
无奈之下,他的养父才在最后时刻选择了报警,把余飞送回了亲生父母身边。
没人知道那对夫妻跟余飞私底下的关系亲疏与否。
这时候,他却自己说了起来。
顾清哲不动声色地随口应和,引导着余飞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他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了自己从前的生活。
诸如怎样练功夫,怎样在小时候就出手不凡,震慑小无赖,成了孩子王。
又诸如多大的时候参加了什么比赛,得了什么奖。
后来又因为年少轻狂,打了不该打的人,惹了祸端。因此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闭门思过。
慢慢又讲到了他的母亲对他怎么样地娇惯放纵,父亲虽然严厉却总是臣服在母亲的威严之下。
因此他又得以重见天日,继续横行乡里。
说这些事的时候,少年眼睛发着光,有时候还手舞足蹈地比划。
说得渴了,他便十分熟稔地捞过顾清哲面前的酒瓶给自己斟满酒,一口饮下。
然后招手冲着服务员叫:“姐姐,这边再给来两瓶酒。”
那动作、那语气,活像是个老酒鬼。
这样的余飞和平日里那个看起来乖乖巧巧,沉默寡言的余飞完全不一样。
这个余飞跟游戏厅里的余飞相重合,生动、鲜活、而又饱满。
顾清哲听得仔细,看得也入神。
因此明明知道应该阻止服务员把酒拿过来,但还是放任了下去。
直到大盘肉被消灭一空,好多酒瓶站立在桌子的一角。
余飞同学才拍了拍肚皮,心满意足道:“吃得真饱!”
又看了看那些空酒瓶,不好意思挠头道:“喝得也很好。”
顾清哲手里拿着酒起子转来转去地把玩着,只是淡淡笑了笑,却没说话。
到后来他不但没有阻止余飞喝酒,甚至还亲自动手帮他打开、斟满。
可能是想看看他说自己酒量好到底是不是吹牛。
也可能,仅仅是为了多看一会儿他这般的模样。
余飞同学果然没有吹牛,几瓶酒下肚,他除了身上飘荡着的淡淡酒味,并没有半点儿醉态。
“学长……我是不是很啰嗦?”少年后知后觉地问道。
“没事,我听着挺有意思的。”顾清哲道。
余飞一点点忐忑也消失了,他冲着顾清哲笑:“我感觉自己好久都没说过这么多话了。谢谢学长肯听我说。”
顾清哲沉默了片刻,说:“其实,你也可以跟你的爸爸妈妈说说心里话。哦,我说的是杜叔叔和茕姨,毕竟他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
余飞怔愣了一下,去看顾清哲的神情。
顾清哲却已经在招呼服务员过来买单了。
出了饭店,余飞跟在顾清哲身后。
低垂着头,像是在憋什么大招。
终于,在拐过一个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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