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
一年前,当莫无为用长剑刺穿了他脚腕的那一刻,他心如死灰。可当他跃入大火中时,他却突然想到还有母亲的大仇未报,怎能就此轻易赴死!
在漫天火势包围之下,柳玉风求生的信念却猛然滋长。于是,他解下腰间的禅意扇,开动扇柄中的机括,将扇面拆卸下来。那扇面由十三层非薄无比的特殊材质制成,揭下之后,就成了一张能抵御水火的密网。柳玉风将自己蜷缩起来,包裹其中,从隐蔽之处滚出火场。随后,他心力憔悴,当场昏死过去。
此后,他被朱子七和柳茴二人救出,捡回了一条性命。
这一年来,也只有最初朱子七询问那次,他将自己受伤的原委据实相告。此后,在他的口中便再未提过“莫无为”三个字。
柳茴一开始还嚷嚷着要去砍了莫无为的双脚为师父报仇,可是后来发现每当自己提及莫无为之时,师父便面无表情,从来不与搭腔,他于是就渐渐地闭了嘴。
至此之后,“莫无为”三个字成了他们几人的禁忌,无人再提。
要问柳玉风恨吗?当然恨,怎能不恨?莫无为挥剑之时,毫不留情,生生斩断了自己的一片深情。可是,他又屡屡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恨,因为只有爱之深,才会恨之切。
他无力去爱,不想再爱,所以便不能恨。他知道,唯有淡然,才能让自己活得洒脱有尊严。
第二日清晨,三人早早出发。因顾忌着柳玉风的腿,朱子七弄了一辆马车,由他和柳茴轮流驾驶,三人便向落侠庄赶来。
入夜,落侠山庄内依然灯火明亮,据离围剿魔教的日子越来越近,陆续有几大门派已经落脚于庄内。
在落侠庄西南角一个玲珑剔透的亭阁之中,一个相貌俊秀的黑衣男子盘腿坐于石凳之上,双手在胸前曾抱球状,正自闭目练功。
“莫公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啊?爹爹在正厅招待各派义士,你不去嘛?”一个绰约妩媚的少女踏上了亭子的台阶,向莫无为聘聘走来。
莫无为刚才正在修炼《无极秘籍》的武功。这《无极秘籍》十分绝妙,与其他武功秘籍不同,修行者可随时随地修炼,而且不怕外界干扰。因此修行之人练功之时即便被肆意中断,也不会受到任何损伤,而且精通此法者在睡梦□□力也会自行提升。正因如此,莫无为在短短一年之内,功力大增,轻松跻身于江湖中一流高手之列。
此刻莫无为听到少女前来,缓缓地放下了胸前的双手,从石凳上跳了下来,向来人施了一礼。
“燕姐姐。”
“都说了,不要叫我姐姐,我才比你大半岁,你叫我思思好了。”
燕思思的嘴撅得老高。
“好吧,思思姑娘。
燕思思这才稍稍有点满意,“你随我去厅中去吧,爹爹会介绍你与各门派的人物认识。”
“我不去了,这就回房休息,思思姑娘你也早些歇息去吧。”
莫无为淡淡说道。
“那好吧,你既然不喜热闹,那就等各门派到齐了再说吧。”
燕思思望着莫无为决然而去的背影,一脸失望的表情。她眉头轻蹙,自言自语道:“他的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呢,为何待人如此冷淡?”
莫无为与燕思思分离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屋内。他施展轻功,飞身出庄外,来到一处僻静无人的树枝上坐下之后,掏出怀中的玉笛,吹奏起来。那凄凄切切的曲调,引得附近的鸟兽虫鱼也驻足不动。
月上当空,银辉潋滟,又是一年的初夏夜,犹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与柳玉风在青云山初次相遇,自那以后自己便找各种借口向他靠近。
那个时候他不懂,为何如此喜欢粘着那个人。现在他懂了,却一切都为时已晚。
一曲奏罢,莫无为将柳玉风赠给他的玉笛捧在手心,轻轻亲吻着,仿佛在膜拜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只是,那没入口中的咸苦之味提醒着他,不知不觉间,他的鼻涕和泪水又弄湿了笛子。
莫无为紧忙用衣袖将玉笛擦拭干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遍一遍地在笛身轻轻抚弄着。
仿佛这样就可以慰藉他心灵上的空虚一般。
可是,为何心口还是疼痛难忍?为何一看道柳玉风留给他的东西,泪水便不可抑制。
糟糕,头又开始混沌起来,双眼逐渐朦胧,失去了焦距,莫无为从树梢上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但是他浑然不觉得疼痛。
莫无为蜷缩在草地之上,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的双肩。他幻想着他怀中抱着的人是柳玉风。脑海中滑过一幕幕往昔的景象。
他们的第一次,在青云山的温泉处,自己当时真是混账极了,动作粗暴,根本不顾及他的感受。
他们的第二次,在药谷中,柳玉风那时虽然羞涩可人,却是非常主动,自己在他的引导之下,与他缠绵至极。
莫无为此刻秀眉轻蹙,长长的睫毛虚掩着下面微微欠着的缝隙。他双腿蹭弄着,一只手向下面探了下去……
身体发泄过后,他脱力地仰躺在草地之上。若不是正值署夏,他这一番折腾,必染上风寒不可。
可是,只有如此,才能缓解一点点他心中的空虚和落寞。
莫无为拖着乏累的身体,施展轻功,掩过了守卫的耳目,顺利地回到了落侠庄内自己的住处。
他躺在床上,却迟迟不能入睡。
每晚都是如此,整整一年了,他整整失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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