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翎情况太特殊,出身权贵世家,不止在a城,在整个华东地区都可以呼风唤雨。
她本人亦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顶着民国之后第一才女之名的华夏新锐女作家,万一他圆场打得不好,反而一粉顶十黑,害凤零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几个人类各怀心事,种种心思在心头转过,但凤零没有这些花花。
他不是人类,又跟她对不上脑电波,只能感受到不痛不痒的恶意在梁上翻跳,他此时更在意厉沐枫的情绪,他很愤怒,同时又在顾忌着什么。
“礼数还是有的,毕竟这是我家的不成文规矩,”按住厉沐枫攥紧的右手,指腹在男人手背轻轻敲点安抚,凤零丝毫没有收到易知翎的讽刺电波,冷淡地解释着自己已经根据家规尽到礼节。
栖梧谷的对外原则之一便是哪怕并不觉得需要尊敬,也要为了形象撑住教养。
想到厉沐枫的顾忌,凤零心念一动,算了下这个女人的命数,结合自己看过的夏周贵胄,大致想清楚她的傲慢来源,“还是易小姐觉得我应该捧着你?或者说应该用敬称的您?”
但是猜出关键,他也依旧没搞明白其中的逻辑联系,易知翎又不是童话故事里面众星捧月的公主。
就算是,也与他无关。
众生也许在神的眼中都是平等的子民,可在仙的眼中只是过眼云烟。
至于天道,万物皆是刍狗。
听着凤零的问题,易知翎眼睛眯得越发狭长。
凤零为了表示自己确实对她已经展示足够礼节,立即好心建议道,“易小姐总眯眼是近视么?建议你下次换个度数高一点的美瞳。”
“不知所谓,”易知翎拎着包,作势要走,“你对礼貌的定义真是简陋,我还是先回去了,免得被带得牙尖嘴利,不知道哪天项圈没锁住就咬了不能咬的人。”
“说得对,易作家请回吧,我家仙儿沾不得尘俗,”厉沐枫揽着凤零笑道,可惜这笑星点温度也无,虽然唇角上扬,眼睛中却没有笑意,相比于正常人颜色偏浅的瞳仁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森冷。
“你……很好,别后悔。”
易知翎怒极反笑,拎着小手包推开上来拦她的陆笙,留下句狠话便径直走向包厢门口,把高跟鞋在地面上踩成一路尖锐的怒气。
她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又一直走被众人呵护的琉璃文青路线,何曾被人这样不给面子过,要不是为了人设,恨不得把酒迎面泼在这对狗男男脸上。
易知翎离开,陆笙也追了出去,包厢中只剩下闹剧之后沉寂,直到凤零一本正经地开口,才阻止了这份默然的继续扩张,“最后那句是不是连续剧里面经典的女二报复台词?”
“哈哈哈哈,”听到这句话,许书茶觉得所有严肃气氛都被破坏殆尽,捧着肚子靠在沙发里笑成一团,“男神,没想到你怼人技术这么高!笑死了,我第一次看翎姐那种自持优雅的人气成这样。”
顾西辞也是笑得烟差点掉地上,“男神爸爸,真是社会,人狠话不多,句句都扎心。”
“……”我怼人了么?只是说了事实而已,态度也很礼貌,凤零疑惑看向厉沐枫。
抬手揉了揉青年微凉柔软的黑发,厉沐枫笑道,“在你之前,这些实话没人敢说。”
“凤小零家是不是盛产天然黑?”许次纾想起乔羽,笑问。
他性格在几人中最是沉稳,聚会一般都是老父亲陪同画风,不怎么参与嘴仗,顶多在闹大了时候说几句公道话,但此时也忍不住掺了一句。
一来他确实不想继续惯着易知翎了,以前她做的事不止是伤了厉沐枫,还落了在他心中的印象,二来凤零跟乔羽很像,看着就顺眼。
听到许次纾的形容,顾西辞忆起再也不想坐第二次的飞剑,跟着吐槽道,“凤小零真是实力诠释粉切黑,飞剑飞成那样是人干事?”
陆笙回来时候,屋里已经重新热闹起来,唱歌的正对着麦克风深情飚着高音,不想唱或者没抢上麦的围在茶桌边准备玩猜色子罚酒。
顾西辞正把五个骰子放杯子里摇得咔啷作响,一抬头看见陆笙往他这走过来,奇道,“哎,陆笙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不能回来?”陆笙端起酒杯一口喝干,看起来心情不是特别好。
“这才几分钟,你怎么没把人送回家?”陆笙对易知翎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在顾西辞眼里,今天易知翎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正好适合趁虚而入,说不定能得个抄底价。
“给枫哥压惊的酒,她不喝,我还要喝呢,”陆笙淡淡道,顺便把易知行拉下水,“再说她亲弟在这都没动,我一个外人给她叫了盛景的代驾开我的车送她回去,还要怎么样?”
陆笙是喜欢易知翎不错,但也仅仅是好感。
他和她之间并没有那种一颦一笑记一生的过往,不过是年少慕艾,那段白衬衫青春时光里,她曾路过,留下“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伊人倩影。
他对易知翎的帮助更多是因为那段青葱岁月的残痕,好感的余温让他愿意去帮她重新与厉沐枫破镜重圆,现在他已仁至义尽,易知翎却在门口跟他抱怨不帮她。
说到底人都是有骄傲的,陆笙虽然不及厉沐枫的天资绝纵,却也能当上人才精英之名,给女神当备胎可以,但是当备胎还当垃圾桶就有些践踏人自尊了。
安静听了易知翎长达十分钟的怨辞,陆笙忽然觉得自己不那么确定自己曾经一见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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