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被铁链子锁住手脚,排成一排,有气无力地吊着,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一眼望去,每个人身上都是斑驳淋漓的伤口,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淋漓的,就连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刺鼻难闻的血腥味。
看了这场面,就连完颜绪都感觉到有些不适,完颜绰倒是面色如常,扫了一眼后,很快收回了视线,转而询问负责刑讯逼供的小刀:“这些人饿了多久了?”
“回世子爷的话,从把人抓回来后,就再没有给过东西吃。”小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这些人都是硬骨头,怎么打都不撬不开嘴。”
在来的路上,完颜绰就听完颜绪说过这些俘虏的来历,他们全都是河西巨寇黄潜善心腹中的心腹,也是为了掩护黄潜善逃脱才会被玄慈大师他们俘虏的,而其他受了伤行动不便,无法撤离的兄弟们,都被这些人干脆利落地解决了。
完颜绰觉得很讽刺,这些人随意剥夺别人投降生存的权利,自己却甘愿被俘,如果真那么硬气,被俘虏之后为什么不咬舌自尽啊?装什么英雄好汉,还不都是群贪生怕死之徒。
“伤得这么重,估计都没剩下什么行动能力了,小刀,把人放下来吧,别再继续吊着了,吊死了可就没得玩儿了!”
小刀很无语,审问俘虏这么重要的事儿,世子爷竟然当做玩,真是有够潇洒的,虽然心里在吐槽,小刀还是很认真地按照完颜绰的吩咐去做了,一个个把人放下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些俘虏手脚上的铁链都没有撤,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他们也能及时应付。
“叫人煮点面条端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完颜绰又及时补充道:“哦,对了,要大碗的!”
“啊?”小刀这次是真的惊呆了,不是审俘虏吗?难道还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大碗的,世子爷这是生怕俘虏们吃不饱吗?难道说,这是在玩怀柔政策,一个巴掌一个甜枣?
“愣着干嘛,快去啊!”
小刀想不明白,在完颜绰的催促下,傻乎乎地奉命行事。
趁着小刀还未跑远,完颜绰招手叫来了思退,在他耳边小声吩咐道:“你去盯着点,煮的面条不能太软和,必须要那种半生不熟的。”
思退虽然依旧不明所以,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世子爷放心,思退明白。”
等小刀和思退都跑没影儿了,完颜绰这才坐下来,跟这些人闲话家常:“各位英雄好汉,相信你们已经认识我们的皇长孙殿下了,之前皇长孙殿下有跟你们许下承诺,诸位若是能迷途知返,弃暗投明,过往罪责一律既往不咎,到现在,此话依然作数。”
被放下来的一排俘虏们全部虚脱一般跌坐在地上,听了完颜绰的话,没人有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完颜绰年岁小,怕他说过的话做不了数。
完颜绰也不着急,悠然自得地坐到了完颜绪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对面跌坐在冰冷潮湿地面上的俘虏们。
“是生?是死?是活下来享受锦衣玉食,快意人生,亦或者不屈不挠,大义凛然地赴死,诸位好好想清楚吧。”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缓过气来后,马上有个面带刀疤的汉子恶声恶气地开始回击,道:“威逼利诱对爷爷我可没用,爷爷我可是从小吓大的……”
可惜,逞英雄的话还没说完,马上就被姜邺狠狠一个巴掌打断了:“茅坑里的臭石头,嘴巴放干净点!嘴里不干不净的你是想恶心谁?”
姜邺是习武之人,这一巴掌又用上了七八分力,打得刀疤脸满嘴是血,识趣地瞬间息声了,不过眼神依旧凶狠地看着姜邺和完颜绰,很不服气的样子。
“很好!”完颜绰赞赏地点头:“有骨气,佩服,佩服。”
“满都你……”自从完颜绰进了地牢,除了用言语刺激这些俘虏外,也没见他做什么别的事,完颜绪不禁有些疑惑。
“忽鲁你别急,好戏还在后面呢。”完颜绰信心勃勃,如果连这些俘虏他都治不了,也枉费他之前花大力气钻研了那么久的《罗织经》,来俊臣泉下有知,可是会哭的。“你如果真闲得无聊,不如搬棋盘来,我们对弈一局。”
都这时候了,完颜绰竟然还有闲工夫下棋,完颜绪都呆住了,还以为完颜绰是在开玩笑,谁知道这人说风就是雨,马上就让小骨去搬棋盘了,看得完颜绪目瞪口呆。
“满都……”
完颜绰笑着发问道:“怎么?我棋艺不精,连跟你对弈一局的资格都没有?”
完颜绪无奈叹气。
没过多时,小骨抱了棋盘回来,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借的,面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看得出久未使用的痕迹。
摆好棋盘后,完颜绰率先选了白子,冲着完颜绪笑道:“对弈一局?”
完颜绪没做声。
完颜绰无奈地看向了姜邺,扬了扬手里的白子:“咱们来?我让你三子,如何?”
姜邺一脸尴尬地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略带羞涩地说道:“绰儿,我不会……”
听到这人竟然可以这么亲昵地唤完颜绰的乳名,完颜绪很好奇,不由得转头多看了姜邺两眼,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背景,完颜绰来没跟自己交代呢,也怪自己最近太忙了,还没找到时间跟完颜绰交流沟通。
没办法了,姜邺不会下棋,要打发时间,还是得跟完颜绪玩一局。
“忽鲁,就一局,在棋局结束之前,我保证给你个答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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