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立刻小跑过来,许璃指着小白怒道:“把这只畜生给我拖出去弄死!”
那宦官听了令便要上前来抢应周怀里的猫,应周躲了一下,手里的伞被扑掉了,雨细细麻麻打在脸上,有些睁不开眼。眼见那宦官又要扑上前来,应周飞快退后几步,突然后背一疼,似乎是撞上了什么。眼前投下圆扇形的阴影,他扭头一看,竟然是许博渊撑着伞站在他身后,他的后背正贴在许博渊胸前。
许博渊手中的伞向前倾了倾,将应周完全罩住,挡去了缠绵雨丝,低沉的声音波澜不惊,“殿下,不过是只畜生,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许璃讥讽回道:“堂哥,不过是只畜生而已,孤要处置,你还要拦着不成?”
“昨夜多亏应周拖延歹人时间,臣才能顺利救出阿鸾。还请殿下看在臣和阿鸾的份上,不要怪罪了。”许博渊朝他垂首,态度恭敬,只是语气实在冷漠,偏他姿态这么低,你又挑不出错来。
许璃眯着眼睛看了片刻,最终一甩长袖,“罢了,既然是堂哥开口,孤自然是要给这个面子的。”
“多谢殿下。”
许璃深深看了一眼应周,他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没有什么东西是入不了手。不过一个小倌,不值当他拂了昱王府的面子,更何况许博渊能护住这一回,还能护一辈子不成?既然知道了是琊晏阁的人,也不急在这一时,早晚会有机会的。须臾间他又恢复了初见时愉悦轻佻的模样,笑了笑道:“出来了这半日,父皇还在宫里等着阿鸾的消息,孤也该回去复命了。”
许博渊道:“我送殿下。”
宦官上前接过许璃手中的伞,许璃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博渊不急不缓,俯身捡起应周方才落在地上的油纸伞递了过来。应周再迟钝,也听出了方才许博渊对他和小白的维护之意,不免有些感动,又有些怔忪,愣愣看着手中的青竹伞柄,一时不知说点什么才好。
“为什么拒绝太子?”许博渊轻声问道。
“嗯?”应周不解其意,“不该拒绝吗?”
说不上来理由,他只是不喜欢许璃看他的目光,不想与这个人靠近罢了。
他说完,忽然见许博渊的嘴角似乎向上勾了勾,那笑容太过短暂,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许博渊目光掠过应周濡湿的肩头,“跟下人去换身衣服,我去送一送太子。”
不知是不是应周的错觉,他总觉得许博渊的语调比起方才轻松了不少。
许博渊转身追着许璃而去,留应周目送他的背影。他身量匀称高大,肩宽腿长,走起路来衣袂轻轻翻滚,行走在这朦胧细雨中,说不出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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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雨势复又转大,噼啪击打在乌黑瓦片上,发出催人入梦的声响。因这雨势,灯笼点不起来,昭京笼罩在恐怖黑暗之中,雨声中仿佛有猛兽蛰伏,利爪随时可能撕开夜色。
青石街深处,一名黑衣人踏着一地积水,独行于浓墨黑夜之中,也不撑伞,任凭冰凉雨水将他浑身浇透。
他的手中是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带着淋漓血迹,形状有些奇特,顶端有七颗奇妙凸起,质地坚硬,像是红宝石一般嵌进血肉之中。心脏上浓稠鲜红的血液一路淋漓,很快被雨水冲刷开去,顺着青石板之间的缝隙流至一个又一个水洼之中,稀释成透明的颜色。
“这就是玲珑心?”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黑衣人猛然转身,就见一道修长身影斜斜依靠在不远处的屋檐下,隔着雨幕看不真切,但黑衣人还是很快意识到了来人的身份,身体紧绷戒备了起来,“蛟王。”
来人察觉了他的动作,轻笑了一声,仿佛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嗣同总是喜欢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
黑衣人眉心动了动,没有出言辩驳。
“虎毒尚不食子,”那人的声音漫不经心,飘进黑衣人的耳中,“值得吗?”
一字一字,明明是轻飘飘的声音,却仿佛一把铁锤,将一捧锐利尖针悉数凿进心头。
只见那人从屋檐下走出,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雨水在触碰到他的身体前自动弹开,散成千万水花。他身上没有任何妖气,黑衣人却立刻意识到,若动起手来,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
然而那人却背向黑衣人,缓步走进无边黑暗中,似乎他在此地等这许久,只是为了说那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已。
黑衣人在雨中站了一会,直到那人的背影彻底消失。他低头看着手中尚有微弱脉动的心脏,半晌,无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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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今科探花唐至敛的尸体与于青石街一角被发现,胸口如同被利爪直接撕碎一般血肉模糊,里头心脏不翼而飞,死相极其惨烈。青石街不到两日之内连续发生端康郡主被绑、探花遇刺案件,帝王震怒,立刻召集了大理寺卿等人进宫,势要将凶手抓拿归案。
又过了几日,也不知是从何而起,京中流言四散,皆说探花是被妖怪剖心而死,有人说是化身成美丽女子的蛇精,又有人说是狐狸,还有人说是花妖,街头巷尾传得绘声绘色,什么说法都有。
“依我看肯定是妖怪干的!”
豆帘接过许婧鸾手中药碗,应周随手递过来一颗剥好的荔枝,许婧鸾笑眯眯地接过吃了,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豆帘正是那天随许婧鸾一同去琊晏阁的绿衣小厮,许婧鸾的贴身侍女,闻言答道:“哎呀,唐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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