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宝诺挠着脸给蔚宁解释:“你说的那几场,什么遗憾的,可以更完美的,都是应导拍的。当时他们就吵得厉害,一个说这样拍,一个说那样拍。我们都觉得还是应导说的比较好,就站了应导呗。而且,那本来就是应导那组的戏,关谢非渡屁事。没想到谢非渡记到了现在,小j-i肚肠,还说什么经费不足要重拍的,应导可不得气到升天啊。”
蔚宁无语。
“哥哥错了,没帮到你,还害你吃了大亏,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钧宝诺蔫头耷脑的,看来是真的觉得抱歉。
蔚宁挠了挠鼻尖,小心翼翼地问:“谢导和阑姐他们俩……有矛盾吗?他们不是夫妻吗?”
钧宝诺“嗨”了一声:“夫妻又怎么了,矛盾多了去了。不,应该说,他们能结婚,才是最大的矛盾。”
蔚宁当然知道谢非渡和应阑离婚了,只是不太清楚其中的情形,更加不记得他们离婚的具体年份,听钧宝诺这样说,看来两人的间隙开始得竟然比他想的还要早。
看蔚宁一脸惊讶,钧宝诺安慰:“没事儿,结了还能离嘛。大围想当接盘侠很久了,我希望这次他能成功!”
蔚宁小声:“诺哥,你这样说大围哥,不太好吧?”
“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啦?我就是觉得大围比较好嘛。他们俩搭档,简直无敌呀!谢非渡那是无时无刻不在踩应导的尾巴。他们,啧啧,根本不搭。”钧宝诺不屑,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于是问:“我有个问题哈,为什么谢非渡叫你小老板?你不是司总的助理吗?还是说,你也是个富二代啊?你是司总的朋友,是吧?落难了,所以才来给他当助理?哎呀,我就觉得你长得好看,不像一般人……”
听钧宝诺在耳边喋喋不休,蔚宁突然觉得很累。他叹了口气,从钧宝诺的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拿出徐立延先前递给他的烟点着,熟练地吸了一口,说:“因为司秦是我男人啊。”
烟油入口,独特的味道让蔚宁忍不住挑了挑眉。他没有去管逐渐石化的钧宝诺,而是取下烟,左右翻看了一下,然后含着过滤嘴,轻轻一咬,一股强烈的薄荷味直冲脑门。啧,爆珠,够劲儿,是个行家呀。
钧宝诺被定在半路,甚至没有来得及踏出寄住的竹楼,于是蔚宁一个人回到了民宿。他打开房门,意外地发现应阑竟然在房间里。
“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吗?”蔚宁往后退了一步,刚想把门关上,就听司秦说:“没有,你进来吧。”
“那么司总,我先回去了。”应阑对司秦点了下头,起身告辞,走前对蔚宁笑了一下。
“阑姐走好……”蔚宁愣愣地说。
“有事要谈。”司秦解释。
“不然呢?”蔚宁无语,想到哪里去了。不过比起司秦跟应阑谈话的内容,他对于今天新得到的讯息更加感兴趣,于是跑到司秦身边坐下,问:“谢非渡说加戏是骗我的,对吗?他利用我,问你要钱,是吗?”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司秦弹了下蔚宁的脑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蔚宁老实交代:“我今天叫了钧宝诺、应阑、葛围、徐立延、温也璃还有柳大东,跟他们商量加戏的事,但我发现他们根本不知道谢非渡要加戏,也不知道电影缺钱。还有谢非渡跟我说的那些他觉得遗憾的、想加钱重拍的地方,是应阑那组的戏。虽然当时我觉得他的想法不错,可是后来想想,没有看到成片,也不好比较吧。我觉得,比起什么遗憾,他可能更想借着这个机会,改掉应阑的戏。”
司秦笑出了声。尽管已经听应阑说过一遍,他还是觉得很好笑。
被谢非渡摆了一道,蔚宁来不及生气,回来还要被司秦无情地嘲笑,他急了,狠狠捶了司秦一下,又忍不住凑过去跟他咬耳朵,说了一通组里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关系,包括应阑和谢非渡。在发现司秦听完眉毛都没抖一抖之后,蔚宁突然反应过来,大叫:“你都知道了?你又不跟我说?!”
司秦挑眉,刚想说话,被蔚宁打断。
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话,蔚宁捂住司秦的嘴:“行,不用说了,你怎么着都行。”
我怎么知道你会傻乎乎地去跟剧组的其他人摊牌。司秦在心里想,又懒得解释,只拉下蔚宁的手,说:“是程溯比较厉害。”
“行吧。”蔚宁无意计较,就习惯性地闹他一下罢了,就无所谓地摆摆手,而后话锋一转,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讨厌谢非渡?”
“不讨厌,也不喜欢。”司秦想了想,摇头。看蔚宁不懂,又说:“他太理想化了。我不喜欢理想化的人,我喜欢能将想法变成实际利润的人。”
寥寥几句,已经足够蔚宁明白司秦的意思,因为这正是谢非渡和应阑的矛盾所在,也是万古不变的艺术和市场的矛盾所在。
谢非渡就像一个纯粹的艺术化身,手握重锤,誓要打到所有阻挠他实现完美艺术的人。而市场,总会因为需要迁就大众层面的欣赏水平,对过于纯粹的艺术作品有所亏欠。
蔚宁能理解谢非渡的追求,但对谢非渡愤世嫉俗的态度,则无法苟同。谢非渡看不起商业片,也绝不折腰。他觉得只要有理想,即使没有面包,饮水也可以果腹。
而应阑,一个能牢牢把握住观众情绪点的导演,未来的商业片鬼才,这种特质,在她初涉影视圈的现在就已经初现端倪。她知道大家爱看什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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