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些被强迫、被轻贱的感受,都化作了一声声令郑飞鸾心碎的梦呓。他听见何岸说不要,说害怕,说疼,蜷缩着躲去了病床一角,拼命想远离他,却又因为寒冷或者别的什么缘故,不得不屈辱地挪了回来。
郑飞鸾揪心至极,便握住何岸的手,缓慢地释放出了安抚信息素。
他知道何岸需要这个。
何岸几乎立竿见影地放松了下来,眉头舒展,肩膀松弛,浸浴在郑飞鸾沉幽的味道中,枕着他的衣角睡去了。
人人都知道的信息素是o最有效的止疼药,但“药效”却没那么容易控制。像何岸这种特殊情况,给少了起不到止痛效果,给多了又会刺激原生性腺,加剧它的愈合痛。按照季医生的说法,郑飞鸾若照顾得好,三天就能痊愈,照顾得不好,那不光得多拖几天,还有可能留下程度不稳定的后遗症。
郑飞鸾简直一分钟也不敢疏忽。
他注视着何岸的脸,时刻留意着眉宇间细微的表情变化,淌虚汗了,睡得焦躁了,或者恶心想吐了,他就多释放一些安抚信息素,后颈疼狠了,迷迷糊糊伸手去挠,他就及时拦住,再将信息素收一收。
这间病房处在隔离时段,护工不能进出,郑飞鸾自然成了唯一的护工,渴了喂水,饿了喂营养液,汗流多了就拧一条湿毛巾替何岸擦身,再换上干净的病号服。
一夜忙碌,窗外天光微亮。
郑飞鸾将近二十四小时没合眼了,可他坐在床边,看着抱被安睡的何岸,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累。
这些债,原本就是他应该偿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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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岸又倦又懒,舒舒服服睡了一场饱足的好觉,梦里依稀是春日午后,阳光带着一股香味晒满了全身,有青草香、皂角香、铃兰的奶香,还有……还有某种诱人心痒的味道。
他醒过来的时候,窗帘是半开的,曦光微明,窗外正无声地落着一场鹅毛大雪。
下雪了?
原来这会儿不是春天啊。
何岸跳下床,穿着拖鞋走到窗边,往飘窗软垫上单膝一跪,手贴着玻璃,专注地观赏起了渊江今年的第一场雪。玻璃是冰凉的,上头迅速积起了一层手掌状的暖雾。
白絮一粒粒在楼宇间穿梭沉降,最近的只隔着一层玻璃从眼前飞过。街道覆雪,彩伞交错而行,低矮些的房子已经白了屋顶。
真漂亮啊。
何岸正瞧得出神,背后响起了轻微的门把转动声,一扭头,只见郑飞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磕碜得像是好几天没打理过了,一点也不复往日的男神形象,倒像个专干体力活的糙汉子。
郑飞鸾看到他,先是一愣,接着激动起来:“何岸,你醒了?!”
“我……哎!”
何岸还没答话,已经被火热的胸膛从背后拥了个满怀。郑飞鸾搂着他,不断拿胡茬蹭他的颈子,笑得有点儿犯傻:“你真是……我就进去刷了个牙洗了把脸,几分钟的事,你怎么就自己起来了?感觉怎么样,还晕不晕,难受不难受?”
何岸有些不明所以:“我怎么了吗?”
“图书馆。”郑飞鸾提醒他。
“图、图书馆……啊!”
何岸这才记起来,他在学校图书馆被一个陌生女孩袭击了,那女孩扬言要毁了他的性腺,以求离间他和郑飞鸾的关系。所以现在,他的性腺怎么样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摸后颈,却被拦住了。
“别碰,先给我看看。”
郑飞鸾拨开何岸后颈的头发,只见性腺愈合得很快,两寸余长的狰狞伤口已经长成了一道浅粉色的新肉,嫩乎乎的,一闻就是纯净的铃兰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浓郁。
他情不自禁,凑上去就啄了一口。
“唔!”
何岸感到颈后一酥,像有一簇小火花沿着颈椎电下去,在小腹深处“噼啪”炸了一下,酸麻的滋味难以形容。他有两年多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毫无准备,腿根不自觉就发了软,一屁股往后跌去。
郑飞鸾还以为他是体弱乏力,干脆扶稳他的背,再伸手往膝下一捞,稳稳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窗边冷,我们回床上窝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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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白雪飘飞,轻悄地掠过了窗前。
病床上,何岸偎靠在郑飞鸾胸口,享受着热烘烘的被窝,又仰头看他:“飞鸾,你这样二话不说就跑我床上来,是不是有揩油的嫌疑?”
郑飞鸾莞尔,含蓄地解释道:“其实,我已经在你床上躺了三天了。你睡着的时候比较固执,拽着我的衣角,不肯让我走。”
“……喔,这样啊。”
何岸扯被子遮了自己的半张脸。
尴尬。
郑飞鸾又笑了笑说:“如果你实在介意的话,我现在也可以下去的。”
“算、算了。”
天寒地冻的,火炉还是留着吧。
他找了个更惬意的姿势,搭着郑飞鸾的腰往他怀里拱了拱,还舒坦地抻了抻小腿和脚背。郑飞鸾体温偏高,气息又宽厚醇和,周身散发的安全感无与伦比。
真舒服。
何岸几乎被六百六附了魂,懒散得一点也不愿动弹了,觉得这样躺一个冬天也不会腻。
两人在被窝里暖融融地温存了一会儿,郑飞鸾拨弄着何岸的发梢,低声问:“性腺的事,你心里怎么想?会抱怨吗?”
何岸想了想,摇头说:“不会。”
“是么,这么豁达啊?”
“嗯。”
郑飞鸾淡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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