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一说,欢爱这种事就是图个你情我愿,我只是想让他舒服。
另外我还剪了自己和他的一绺头发结作一处,放在一个锦绣鸳鸯的香囊里。我把这香囊用掌心托着捧到他面前,道:“现在呢,我们就是结发夫妻了,你要是还不放心,想盖个章,我拿萝卜给你刻一个。”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剑秋看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香囊,伸手珍而重之地接了过去,看了看它,又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眼神深深的。
我看着他把香囊掖进了枕头底下。
后来他估计以为我睡熟了,鬼鬼祟祟的翻了个身,从枕头下面摸出那个香囊,两只手把它举起来,翻来覆去地看。
我瞧着他月色中手臂的剪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那是他第一次义正辞严地拒绝我,我们家剑秋,其实很少拒绝我什么。
后来慢慢地,他开始有所改变了,比如有一个事儿,有点儿惊喜。
我总不能真的把小秋圈在房里当娈侍,又不习惯他像个小厮似的端茶送水地伺候我,就让他一直当值做侍卫来着,但是大冬天的外头的风像刀子一样,他们还不能像卖烤地瓜的一样把俩手揣袖子里,我的几个侍卫手上全有冻伤,小秋一到冬天手肿得像小馒头似的,给我心疼得不行。我就挨个发了个手炉,剑秋的那个外头有个厚厚的棉套,还加了个护袖,我还嫌这不好看,又让绣娘绣了对儿大雁,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
他接到的时候噗嗤笑了一下,我们几个寒暄了一会儿,我打算走了,听见他在背后悄悄跟他的几个兄弟说:“败家老爷们儿。”
四个男人像老母鸡一样咯咯咯地笑起来。他也笑,不过不出声,闷闷的,蔫坏。
我眼前一黑。
没谁了真的,这肯定是跟他大哥学的。他大哥是鞑靼人,老家要是放现在算得是大兴安岭那片的,汉话是跟发配到那的一个老秀才学的,拐带的不光他们当值的哥四个一嘴东北话,就连我现在一张嘴也有点那个味儿。
等会儿。
我老婆说我败家?能忍吗?你看他冻伤心疼给他买东西他还说你败家?换你你能忍吗?
我能!
我媳妇真好真勤俭贤惠嘿嘿嘿。
我可以接受他的任何样子,他可以仗着我喜欢他肆意地作威作福,也可以在我晚归的时候怒气冲冲地拉开门抱怨“死在外面得了”……但这些他从来没有做过,他一直内敛安静。
我还是那么喜欢他,但我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不知道他的疏远与冷淡,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明白他每一次面对我的笑脸时稀少平板的表情,每一次面对我主动的亲吻时僵硬的躲闪,每一次草草了事的欢爱,究竟是什么让它们都变成这样。
那种感觉,就像一盆火炭扔进水里,兹拉一声,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如火的热情冷却成寸寸劫灰,嘲讽着你曾经一片地久天长的真心。
第4章第4章
这段时间查账忙得我四脚朝天的,精神都有点乱,一听见抄手游廊里有人走动就往外看,魔魔怔怔的,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就把东门的守卫换成了阿三,告诉他剑秋要是回来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去门口迎他。
我站在沈府的门口,看我的爱人在扶疏的花木中骑着马遥遥而来,达达的马蹄踏着深深的春色,晚霞艳得他整个人都挺拔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剑秋坐不惯马车,喜欢骑马,从前一起出门,我不乐意让他当车夫,让他骑着马和我的马车并行,那个时候我就总是喜欢撩起车帘看他。
银鞍白马,春风意气。
他从马上跳下来,我迎过去,笑了笑,伸手捏他的脸:“怎么还瘦了,那边东西吃不惯?”
他很僵硬地躲了躲,低声嗯了一声,我没说什么,揽着他进了垂花门,绕过屏风又转过游廊进了屋,长长的一路他都一言不发,低着头让我搂着,看着地上的砖头发呆。
妈的,又是这样。
我气得不行,进屋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咚喝了,他老人家终于肯抬眼看我一下,道:“怎么又喝隔夜茶。”伸手把茶壶拿走把茶渣子扔了,去烧热水。
“你最近怎么了?”
他背对着我整个人一僵,半晌,缓缓地道:“能有什么,没什么。一路上累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做了几个微笑放松脸部的肌肉,绕到他跟前揽着他:“你以前回来就算累也不会这样,这段时间你都不大对劲,去兖州都不知会我一声,我哪里做得惹我们宝贝生气了?”我拿着他的手放在脸上,强笑道,“你男人我这色还没衰呢爱就驰了,宝贝儿怎么也不睬我?”
他放在我脸上的手虚虚地拢着,偏过头不看我,神色有些讪讪地,放低了声音说:“真的没有什么,我乏了,去里间躺一躺。”
我说那你去睡吧,睡醒了我要干个事儿。
他闭了闭眼睛,道,什么事情。
我咬着牙说,我要操*你。
小炉子上的水已经开了,咕嘟咕嘟地顶着壶。他低着头,机械地拿蒲扇继续扇着,说,嗯。
这个作了托词的觉他没有睡成,自己绕去里屋把骑马的装束换了,一身薄薄的寝衣站在我面前。
我说:“你要是不睡觉,就洗好了去里屋躺着。”
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我特么气得牙根子痒痒,还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有心日得他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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