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的词儿,台下围了一群人,我估计也和我一样看不出门道只能看看热闹。
望着灯影重叠中那袭红衣裳,我颇觉新鲜,拉住云礿衣摆:“唉云礿,我考考你,你看那群人呐,就是秤砣掉到了井里头,猜一个词儿!”
云礿虽然转过头,语气虽然也是茫然,但一双眸子明明白白地就像春雨洗过的太阳:“是什么?”
我心中忽然一阵得意:“原来还有你云大哥哥猜不出来的东西啊!我再提示你,就是你现在这样啊!”
他还是摇头,眼底微微漾着笑意。
“就是不懂啊!秤砣掉井里,那不就是‘卟咚’的一声吗!”
他轻轻用手敲了敲我的脑袋:“这算什么谜语?”
我大笑道:“不管,猜不出来便是猜不出来!”
他含笑望向我:“那好我也考考你。天鹅飞去鸟不归,良字无头双人配;双木非林心相连,称断人和有谁知。”
我不服,反驳道:“不行,你这个那么长,让我怎么猜!你告诉我是什么嘛!”
心中隐约有种微妙的预感,而他却只故作神秘笑着摇摇头,一挥衣袖径自往前走去。
第四十二章谜底
一个人搁那儿琢磨半天没个结果,我十分颓然,见着一群小孩在那放烟花爆竹,便有些好奇地围上前去看。云礿见我如此三心二意,似乎有些不满:“人家小孩子玩的,你凑什么热闹?”
我冲他伸了伸舌头:“我也是小孩子,不行吗?”
他无奈地撇了撇嘴,似乎是再次被我的厚脸皮折服,任由我拉着他朝人堆里挤去。
“唉云礿,你说人们发明爆竹是为了赶年兽的,那这这些小孩大晚上的还乱跑,不怕被那年兽抓去生吞活剥了么!”
云礿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都是些哄小孩的东西,也就只有你信!”
我便也不再和他争执,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火树银花,陷入了回忆中去。
小时候除夕夜也是要放鞭炮的,只不过那时候家里穷,买得起一副鞭炮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便常常趁爹爹不在的时候从鞭炮上把爆竹一个儿一个儿地拆下来,拿到村口和其他小孩一起放。爹爹回来看到只剩下一半长短的鞭炮,便自然免不了一顿骂,然而该放的放完了,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拿我没办法。顶多来年换个地方吧,鞭炮藏起来,然后我也总有办法像耗子刨坑似的将之翻出来。
从鞭炮上解下来的爆竹和普通爆竹相比火线要短得多,而我有一次便吃了这苦头,引燃了之后还没来得及将它甩出去,它便在我指间炸开了。我整个儿大拇指顿时便血淋淋地,然而怕挨骂又不敢跟爹爹讲,便自个哭着去找村里的江湖郎中。后来爹爹自然是知道了,不过看在我是伤残人员的份上,也没有动怒,只是骂了一句“自作自受”,这事儿便这么翻过去了?
十年没有回乡,倒真想回去看看了,也不知那小村子是否还和以前一样物资匮乏,连个卖烟花的也没有。不过其实以前的日子也好,人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孩子们脑子里装的都是吃睡玩;不像现在一样须时刻提心吊胆,你永远不知道那些五光十色、种类繁多的焰火浮光背后,究竟有怎样的阴谋与危险在窥伺着你。
小孩子熬不住,渐渐都回去睡了;大人们要守岁,此时依旧有不少人在街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散牛。
正浮想联翩时,我忽然感到手心被一团温热包裹——云礿握住了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手上的力量却得惊人,我只好十分不自在的任由他拉着。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猜的不错,十年前,我被拐到青楼,那些风尘女夜里受了男人的气,白天便常常拿我发泄,长此以往,我只要一亲近女人身旁便格外不适,因此我这辈子注定只能当个断袖!”
我原先不是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然而当他这样面不改色地告诉我真相时,我心脏却仿佛被一双大手捏紧。
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下意识地想找机会将话题岔开,然而他似乎并不打算让我这么做,继续不温不火地说:“不过我想,即使我没有经历青楼里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我依然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因为你知道吗,徐子方……”
他将我肩膀掰过去迎向他,并不丰腴的月光下,我们四目相对,一束焰火升上夜空,炸出的绚丽光华落满了他的眼底。他一字一句地继续说完方才的话:
“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方才那首诗,每一句都是一个谜语,谜底连起来是一句完整的话——‘我很想你’!”
我经不住刺激,只觉头脑一片虚空,心绪早已随着烟花飞上了深青色的夜空,然而身体仿佛不受我控制。
他说完这一切,又把脑袋扭向别处,将我晾在一边:“我知道我跟你听完会不舒服,但我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恍惚中,我梦魇般张口,喉咙中钻出来的音节也无比陌生。
我说:“其实,我也并不讨厌。”
他惊诧地望向我,又一束焰火在天空绽开,广袤无垠的苍穹霎时亮如白昼,夜空下,他的瞳孔被亮光点燃,眼底夺目的光辉灿若星河。
我的脑子已是一团浆糊,那话实在是有些瓜田李下,他不会误会什么吧……
我正要开口解释,他却将一根食指附到我唇边。夜风穿过大街小巷拂袖而过,他的指间的温度比那月色还要凉半分,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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