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筑基期以上的修为运起神识一扫,就可以轻易发现端倪。
然此刻正是混战,魔修被诡异笛声所扰,栽了一剑,已是心惊不已,这会儿哪有闲心去展开神识,去破一个小小的隐灵阵,沈越赌的就是这一瞬间,那魔修再回头看去,地上已不见陆岳西的身影,第一反应不是他被人藏了起来,而是以为陆岳西趁他受伤之时已经逃走了,于是立即朝他被打飞的方向提鞭追了过去。
沈越的隐身符也都是基础货,最多也撑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探了探小师弟的脉象,似乎受伤不轻,但一时也不至死,心想那魔修只当他们逃了,断不会再追来原地查看,便丛他身侧口袋中摸出一颗常备的伤药塞进他嘴里,加固好陆岳西身边的引灵阵,这才离开。
此时流云山已彻底乱作一团,沈越抬眼看去,远处几幢楼阁已经被魔火烧了起来,只好打消了去阁楼躲避的念头。
好在魔修修为高,对付不及筑基的小弟子,基本都是在地上随意打打,主要还是捞人,也没谁抬头往树上看。
于是沈越就在一棵树又一棵树上跃过,隐匿在树枝中,从高处往下看,一边不断躲避着魔修的招式余波,一边见到危机之处就暗中偷袭,一管白玉笛,到这个魔修身后吹两下,到那个魔修头上呜呜两声,时不时给自己贴一张隐身符,既无处可躲,只好就在这混乱的山中四处周旋起来。
魔修只闻短促笛音,不见其人,修为却被瞬息压制,问云宗的弟子虽然修为低,但胜在人多,好几个打一个,几个魔修一瞬间没了金丹期修为的护持,正惊慌不已,一不小心就被问云宗的弟子们挂了彩,再没有先前那般从容戏弄之色,待笛音散去,修为恢复如常,魔修欲寻吹笛之人,身边问云宗的弟子却不给他们这个空隙,灵剑一招接着一招地追着打来。
流云山下。
软榻中品酒观战的青年正一杯又一杯地独自啜饮,突然他轻咦一声,将酒盏往身边轻轻一放,随即化身一道赤芒闪电般冲入山中,直直跃过正在同守山长老憨斗的玄魔蛇,落在树梢,闭起眸子,屏气凝神,手指卷曲着胸前一缕黑发,已有了杀意。
便在这时,他的耳边又响起呜呜笛音。
刹那间青年睁眼,冷笑一声。瞬间化为赤芒朝那声音方向飞速掠去。
沈越吹完笛子,正要再给自己补上一张隐身符,一摸怀里符箓已空,就在这时,脖颈后寒毛忽地炸起,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先下意识地从树后躲开,转头一看,一道赤芒正朝他袭来,瞬间将他眼前的老木击穿。
碎木四溅,惨不忍睹。
沈越劫后余生,顿时吓了个半死,大惊不已。
下意识转身,左闪右避,才跑过两棵树,却不料那赤芒却比他还要快,已是在前方树后绕了一个弯,朝他正面袭来。
情急之下沈越早已大脑空白,慌忙抬起左手要挡,却已被赤芒击中左肩,顿时一阵剧痛伴着天旋地转,手中白玉笛飞出,落在地上顿时摔成两截。
沈越捂着左肩,被冲击力击得不住退步,还没来得及抬头,一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的颈子,将他一把按在树上。
后背猛地撞到树干,沈越周身一阵剧痛,双眼发黑。
脖颈间已经被人死死掐住,呼吸不畅,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心中胡乱想着。
要死了吗?要死了吗?我不是主角吗??主角也会死吗???
沈越下意识挣扎着,身前扑来一阵淡淡的香味儿,他废力睁大双眼,见面前一名红衣男子,一只手还卡着他的脖子,那张极为艳丽的面容凑近,那甜腻的香味儿也越发浓烈。沈越呼吸困难,挣扎间好像看到一道黑色的蛇纹,顺着面前这人的眉心蜿蜒入发。
“雕虫小技。”那人不屑道。
沈越感到自己的脖颈被捏得越来越紧,不住扬起头来,那人对上沈越失神的眸子,突然咦道,“这双眼……”
脖颈一轻,那人不知为何松开了手。
沈越立即跪地狂咳几下,感觉还没倒过来气,就又被那人提着衣襟拎了起来,然后后颈一痛,沈越就双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慕容离音将软软倒在怀中的沈越打横抱起,口中发出一声哨响,山下黑蛇闻声不满地嘶吼一声,慕容离音看了眼怀中的少年,头也不回朝那玄魔蛇道,“纯阴之体,够本了,月儿走了!”
于是众魔修得到号令,纷纷捞起身边最入眼的弟子打晕重伤,竟是一人捞着一个,飞速离山而去,那巨大的黑蛇也随即化作一缕黑烟,朝众魔修的方向消失而去。
此时已经过去一整天,问云宗、问剑宗及问月宗众人赶到天山城,寻遍全城不见一个魔修,便已知中计,随即各家掌门陆续收到自家宗门的求救信息,魔修调虎离山,竟然舍弃了天山城,直接绕过他们,派魔修去端了他们三宗的老家!
再待众人骑着灵禽飞鹤,跨越整个仙域,匆匆赶回各自宗门,均被眼前惨状惊呆了。
问剑宗剑道塔被断倒塌,剑道弟子死伤无数。
问云宗护山大阵被修为堪比元婴的玄魔蛇从内部撞得七零八落,两名与之缠斗的金丹长老重伤不起,百余名留山的炼气期小弟子,或死,或伤,十余名小弟子竟还下落不明。
问月宗更是凄惨,因宗门皆是女修,稍微看得过眼的女弟子竟全被魔修捞走了。
这些弟子都是三宗几百年来精心挑选,悉心培养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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