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有灵力了,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回流云山去罢。”
尹公子这一会儿功夫也终于稳下了情绪,面上也勉强镇定了下来,虽然依旧心急如焚,也知道自己没长出一对翅膀,飞不到祖父身边去,他对沈越哑着嗓子道,“你回去罢,不用担忧我。”
他将断成两截的道佩拿出一片塞进沈越手中,灵舟随即拔高,片刻后升到半空,瞬间化作一团黑光朝着鹿晏城的方向而去。
集众人灵力于一身的灵舟在空中飞速前行,船尾的弟子一边抬手挡风一边喊着,“风太大了,都睁不开眼了,前面的师兄快张开法盾挡一挡啊!”
前面传来吼声,“忍着吧!灵力张开法盾,船速就降下来了!人家爷爷出了事,正着急呢!”
尹公子被众人护在中间抱膝坐着,看着身边全力给灵舟加速,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的三流门派的弟子,又想起身边那些日日以仙门子弟自居,曾围着他百般讨好打转,又在生死关头忙着和他及沈越划清界限的师兄弟们,心中顿时百般滋味,苦涩纠结到无法言说。
最终也只得叹了口气,将剩下半块道佩紧紧握在手中,喃喃自语道,“瞎子,保重……别让它再断了。”
目送灵舟消失天际。沈越将剩下的半块道佩放入腰间收好,这一摸,就摸到腰间衣裳里鼓起一块。
沈越忙拉开衣带将小白鸟儿捧了出来,见它睡得正香。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一件接着一件让他应接不暇,而萧美辰的出现,则直接让沈越的大脑回路堵了车,完全无法再思考了。
他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
最终在看到萧美辰在自己的手中睡成绒乎乎的一团儿后,什么也不去想了。
这一次,一定要保护好它。就是豁了他这条命,也不能再让它受到半点儿伤害了。
他将萧美辰揣回衣襟,感到小毛团儿在他的胸口翻了个身,心跳贴着心跳,不禁觉得自己也变得暖融融的,这一通轻松下来,沈越顿觉周身哪儿都痛,于是寻了个溪边,用储物袋中的草药重新染了发,洗了脸,对着水面左右看看,又嫌弃地将鹤羽丢到水中,把他撸鸟撸出的臭毛病,下意识手贱从萧美辰斗篷上顺来的一根银羽当做发簪,对着溪水将头发重新挽好。
若他猜的不错,灵鹤已乱,他所知道的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那么那些鸟,应该已经没有继续追杀他的意义了。
果不其然,回流云山的一路上,那些烦不胜烦的鸟袭再也没有出现过。
然而,行到山下,沈越却被另一番景象惊呆。
护山大阵外,说不清的巨大灵鹤,或伤或累,被驱逐出山,正哀嚎鸣叫,无比愤怒,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什么似的,不明白为什么供养自己几百年的流云山突然翻脸无情。
听到灵鹤哀鸣,萧美辰便醒了。
不知怎的,他竟觉得在沈越身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就好像幼年时,只要看到蓝结衣,就觉得这天地没什么事需要它担心,一切不好的东西都会被蓝结衣挡在那对炫目的龙鳍之后。
他睡眼惺忪地在沈越怀中抖了抖翅膀,从他衣襟中爬出来,顺着肩膀跳上沈越的头顶,在他的头发里用爪子扒拉了几下,勉强当做一个不怎么舒适的巢,蹲了下来。
沈越被它的爪子刮到了一根头发丝儿,不住捂头痛得嘶了一声,那百多只灵鹤瞬间安静下来,齐齐回头盯着沈越。
就在沈越全身寒毛炸起,准备转身就跑的时候,一只灵鹤率先低下了头。
随即,所有的灵鹤都朝沈越垂下了巨大的鹤头,仿佛见到了万鸟臣服的皇。
沈越顿时懵了!心说哈哈哈别客气!还没过年呢快起来快起来!
萧美辰懒洋洋地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红光。
刹那间,天地间的静谧被打破,众鹤开始朝天嘶鸣,随即一只又一只灵鹤展开巨大的翅膀,腾空而起,开始朝着同一个方向,乘风破云而去!
一时间,数不清的羽翼遮天蔽日,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黑白二色,无数巨大的阴影投下地来,将流云山也染成了一片刺目的斑驳。
问云宗众人大惊失色,均朝那天上看去。
沈越仰头站在山下,也被这番景象震惊不已,他心中激荡,恍惚间想起曾几何时,百只灵鹤带着众弟子飞往天山城历练时,他也是这般孤零零地站在竹屋前,目送着飞鹤渡月,引项嘶鸣,那场面是何等壮观!
而此刻,看着飞鹤渐渐远去,沈越却突然心里空落落的。
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灵禽袭击的事情,好像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想到此处,他凝起眉头,喃喃自语道,“它们要去哪……”
萧美辰轻啾一声,蹲在他的头上,重新闭上银眸,仿若睡去。
流云山下,祁连城里也是一片兵荒马乱,几个养了灵禽的世家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损失惨重,百姓则紧闭门户,躲在家中人心惶惶。
反倒是沈家因为沈越的叮嘱,连只鸡都没留,侥幸逃过一劫。
然而发了疯的灵禽在一夜之后,忽地都恢复了正常,似是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似的。
可流血事件已然造成,祁连城哪里还有人敢容得下它们的存在,几个养不起灵禽反而躲过一劫的世家家主找到沈父,正在商议着如何将城中灵禽驱逐出去,以保各世家的百年基业。
突然间,无数灵鹤遮天蔽日地从祁连城上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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