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怔了怔,似乎有些不确定:“脱衣裳?在这里?”
林怀君方才明明不想说这句,就算要说,前面也还有好大一段铺垫,结果现在好了。铺垫一句也没有,再看谢林的样子……好吧,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不过应该是没有误会。
既然没有,也既然到了这一步。
那就,速战速决吧!
林怀君深深吸进一口气,而后心一横,脚一跺!猛地一把扯住谢林胸前的衣裳,往两边一用力,只听得“嘶——”的一声。
“……”
那一刻,谢林愣了。
林怀君瞪着眼也愣了。
看看手里扯下的红色布料,再看看谢林的脸,林怀君脸色骤然爆红!
他慌慌忙忙退后几步,拿着那块碎布,红着脸结结巴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对,对不起,我我……”
说着说着,他忽地朝后逃走!
谢林一惊,急忙追上:“欸!道长,你别跑啊!道长别跑,那边没路是悬崖!欸,你回来,快回来……那边也不行,那边越跑离寂尘他们越远啊,道长你别跑了,快过来!”
☆、天妒英才(五)
抛下谢林往对的地方一阵瞎跑,林怀君突听前方有人道:“寂尘前辈,这个家伙为什么这样看着你?”
寂尘音色淡淡:“不知道。”
何喻又道:“怎么我感觉……他似乎认识你?”
寂尘没说话,何筱的声音传过来:“哥,你说死人也会疼吗?”
何喻似乎往他那边走了几步:“胡说什么呢,死人怎么可能会疼?”
何筱沉默了一下:“但你们看呀,他明明很想哭的。”说着他展开自己的想象:“前辈,是不是你的剑刺疼他了?”
刺…刺疼?!
林怀君一惊,满身的血瞬间凉透。
急急忙忙跑过去拨开树枝,定睛一看:只见寂尘手中的君卿剑,有一半都没入白衣鬼的胸口。
白衣鬼面容惨白,低头看看眼前黑衣裳的俊美男子,再抬头看看没入自己胸膛的剑。
看着看着,他僵硬的嘴角微微弯了弯,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
林怀君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白衣鬼顾然该死,可除去他的人,林怀君却不希望是寂尘。
因为,他是君伏的执念啊。
这个执念,算是因寂尘而起。如今……看看白衣鬼的模样,这个执念,只怕也要因寂尘而灭。
谢林从后匆匆赶来,见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往前方一看,也不由僵住身子。
但他反应很快,只是呆住片刻,便飞快蒙住林怀君的眼睛。用只能让他们俩听到的声音对他轻轻道:“道长,别看。”
明明只是短短的四个字,却让林怀君咽喉处酸涩不已。哽咽半响,他声音微哑:“不能让寂尘知道。”
若是知道,无论那是柳君伏,还是柳君伏的执念,只怕寂尘都接受不了。
“嗯。”淡淡应了一声,谢林蒙着他的眼。将面微微靠在他的肩上:“你听我说。”
林怀君道:“我听着呢。”
谢林强迫着他的步伐悄悄后退:“看现在的样子,我猜柳君伏恐怕认出寂尘了。道长猜的果然不错,寂尘的君卿剑很可能就是柳君伏昔年的佩剑,而对这把剑,他还有印象。”顿了顿,他接着道:“我想说的是,无论结果如何,他的这个执念也算是完成了。道长,该为他开心。”
半依在他怀中,林怀君心中更酸,忍不住皱了眉:是呀,柳君伏的这个执念,是因曾经他和柳玄英的那个约定而生。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无论结果如何,终究是等到了。
只是…林怀君唇瓣微颤:为何还是那么难受?
谢林带着他已经悄悄退出很远,他似乎抬眼目测了下与寂尘几人的距离,才终于放开蒙着他眼睛的手。刚一放开,却又绕到他的前面,垂眸打量了他很久,他才轻笑道:“想不到道长竟是那么重感情的人。”
林怀君低下头:“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
谢林道:“也没有,毕竟这天底下薄凉的人太多,若人人的心都太坚硬,这世间岂非再没了温度。”
林怀君抬头看他,他墨瞳中带着清亮的笑意:“正是因为世间有像道长一样的人,这偌大的天下间,才不至于丧失了温度。”
林怀君再次低下头:“你这人,怎么油嘴滑舌的。”
谢林双手搭上他的肩,强迫他看着自己:“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天色漆黑昏暗,原本遮住星辰月亮的云不知被风吹到哪里。于是没了云雾的遮掩,悠悠的月光倾泻在两人面上。
风是凉的,吹动起两人的发梢时,略有些伤感。
可是,风虽凉,舞动起血红的衣裳时,却是一种窒息的惊艳。
很像是一朵花,一朵盛在漆黑夜里繁华璀璨的花。
就比如,彼岸花。
与他隔空对视一阵,看着他胸前被自己扯坏的地方,林怀君面庞微红。
谢林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搭着他的肩对他道:“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看看。柳君伏还有一个执念,我去帮他完成。”
他知林怀君不忍去看那样的场面,便很体贴的不让他看。
虽然很不好意思,心中也异常难过,可当林怀君听到他说这句话时,心中蓦然松了口气。
谢林道:“今夜一过,这里的一切都会结束。道长就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当做一场噩梦吧。”
不待林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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