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连按歌便黑着脸找人去买了。
“以前没见过你对凡人的食物有兴趣。”殷成澜道。
灵江看着外面各色热气腾腾的摊子,只觉得口水都要被馋出来了,他也说不清原因,就是想吃,暗中猜测大概是以后不能幻成人了,这种机会越来越少,所以才弥足珍贵吧。
酸汤饺子的味道很快霸占整个车厢,殷成澜帮他举着冰糖葫芦,连按歌给他捧着马蹄糕,眼睁睁看着灵江喝了一口汤,然后要人端着又出去添了一勺醋,这才心满意足喝了起来。
连按歌:“……”
真挑。
从一处偏僻的小路绕进了皇宫,灵江吃饱喝足,将余下半串糖葫芦塞进殷成澜嘴里,从车帘缝隙打量大荆皇宫。
“这里是承祥宫,宫里有一亭子,夜里在亭中能看见天上的祥瑞星,所以后来皇帝在这里筑建了礼佛大殿。”殷成澜道。
灵江道:“之前是什么?”
殷成澜道:“我的书房。”
绿瓦朱甍,回廊通幽,冬练三九,夏读三伏,昼夜星移,朗朗书声犹在,已是物是人非。
马车在戒备森严的宫殿里行走,光明正大从皇宫禁军的眼皮底下穿过,灵江看见那些人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殷成澜道:“皇帝为了供奉山月这座活佛,投其清净之所好遣走了大量奴仆和侍卫,不准外人随意进宫打扰,所以我们趁机便将礼佛宫换成了我们的人。”
灵江放下车帘:“此人有些本事。”
殷成澜笑着帮他整了整微乱的领口:“山月身手不凡,你若有兴趣,也可向他请教请教。”
灵江挑眉看他一眼,对“请教”二字不置可否。
连按歌搓了搓手,好像想起了某些惨痛的回忆,说:“印象里山月从没输过,他这个人怎么说呢,真的就跟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淡佛一样,清新寡淡,又无人能匹及。”
灵江便好奇起来,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担此美誉。
礼佛殿外有一株梅树,如今仍有积雪残留,清冽的檀香氤氲如青烟袅袅,伴随着大殿中传来的稚嫩念禅声,仿佛岁月都静止了,开出满室的清香。
一个和睿思差不多大的小和尚坐在殿里敲着木鱼诵经。
灵江想了想,拿出自己的八楞梅花锤,在手中一抖,幻成一柄窄剑,剑刃薄薄的一抖,几道雪亮的光影闪过,眨眼便向小和尚刺去。
剑刃破风而入,就在小和尚的眼皮前被截住了。
截住他的是一根红线。
红线绷紧,与剑刃相撞的地方发出颤动的金石之声,灵江看见那截红线缠在一人的手腕上,抬起头,见青裟逶迤垂地,一双皓如星辰的眸子正微笑注视着他。
灵江手里的剑发出嗡鸣,擦着红线穿过,他腰下猛的一软,剑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了过去。
然而未至跟前,那殷红如血蛇的线已经将剑刃死死噙住了。
对方衣袂绝绝的冲灵江微微一笑,他的剑便‘呛啷’一声掉落在地,红线急速收缩,剑柄一路摩擦出火星,跃进了对方手里。
灵江被卸了兵器也不慌张,神色冷淡的站在原地抚平因风而起的衣角。
殿外响起殷成澜的掌声。
山月微微颔首,翻手将灵江的兵器奉上,落落大方说,“贫僧失礼了。”
灵江瞧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大殿,走到殷成澜身旁,淡淡道:“你们谈。”
说完幻化原型往殿外的梅花树上一站,将两只小翅膀往胸前交错,摆成一个稽首的姿势,颇有大侠风度道,“非你失礼,是在下技不如人。”
山月禅师看见灵江真身也依旧眉目不惊,皓月清风般的温声道:“公子只是不擅用剑。”
他看出灵江有意相让,故意选了不趁手的兵器,便道:“若有他日,愿公子不吝赐教。”
小黄鸟拿翅膀叉腰,把小肚子挺起来,嗯了一声。
殷成澜入殿和山月密谈,灵江注意到自己鼓起的小肚皮,注意力一时被吸引,就没跟进去。
殷成澜见他不粘自己,以为他还生气,苦闷的叹了一口气。
礼佛殿外,灵江和树下的山月收的小和尚徒弟对了会儿眼,小和尚脸颊一红,结结巴巴道:“师、师父让我去给公、公子取稻米,我我我不知道公子喜欢吃红红红豆,还是绿绿绿豆,还是黄黄黄豆。”
灵江掐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肥起来的腰,郁闷的说:“都来点吧。”
反正已经胖了,对吧。
山月为殷成澜斟茶。
“你想好了?”殷成澜道。
眼前的僧侣清淡如风,至今殷成澜都想不出他竟会为了一个人,破了戒律清规,放下佛心禅语,从此竹丈芒鞋踏进这纷杳的三千红尘。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打动青灯古佛的心?
“心意已决。”山月道。
清茶升起淡淡的白雾,透过雾气看人,眉眼都无比温柔。
殷成澜与他是臣是友,已是相识多年,山月禅师露在外面的皮囊再怎么清风皓月温润如水,骨子里仍旧有一座险峻清傲的山,千钧万担,无人撼动,悬崖深谷,暗藏急湍。
没人能改变山的意志。
殷成澜注视他良久,一笑,:“听说也是个男人?”
山月眨了下眼,摇头。
殷成澜抿了一口茶,“山月,你瞒不过本王,况且纵然是男子——”
他没说话,被向来温文尔雅的山月禅师打断了,一提起某位大爷,他唇角带着掩不住的笑容:“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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