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这么厉害。”
章树面色黯然,“是一些家事,我爷爷今天……唉!”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老大夫也没追问,谁家都有一些难事,不愿告诉别人也是正常的。他刚刚替老爷子把脉时,发现他脉搏微弱,应是心存死志了,“现在你可以多和老爷子说点话,让他心存斗志,不要一蹶不振,若是他自己不存希望了,那我们再怎么样救他也没用。”
章树觉得老大夫说的有道理,他想了想,对章爷爷说道,“爷,你别难过,你还有我们呢!槿儿他快要生育了,你马上就要当曾爷爷了!你希望是个孙子还是个哥儿呢?虽然你老没有说过,但我知道,你更喜欢小哥儿对不对?”
“你老身子骨还硬朗,我和槿儿还有很多事要忙,我还希望你和我奶能多给我们带几年孩子呢!”
“我奶她身体不太好,一个人带不了,你忍心留她一个人辛苦?”
章树说着说着泪水流下来了,“我从小没有爹娘,是你和奶奶将我拉扯大的,你们对我的好我还没有回报一点点,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抛下我们呢?”
“他们是瞎了眼睛,但我们不瞎,若我爹娘在世,一定也会很孝顺你们的!你千万不要放弃,我们一家和乐,比什么都开心,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就随他吧!”
章树拉拉杂杂地说了很多很多,从家里的几头猪,说到了章爷爷还没抽完的那袋旱烟,他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一边也不停。
老大夫又帮章爷爷把了把脉,发现脉搏似乎强了一点,渐渐趋于正常了,他对章树说,“你接着说,他听着呢!”
章树猛灌了一大口水,然后又接着说,有时候想不起来要说什么,就把之前说过的又说一次。就这样,说了小半个时辰。
余小六端着一碗药急匆匆地走过来,对章树说,“树哥,药好了,你给章爷爷服下吧!”
章树把爷爷半抱着扶起来,然后把他的嘴巴掰开,掰开时因为粘的太紧,还出了一点血。
他示意余小六往下灌药,然后对章爷爷说,“爷,你老喝下药就好了,奶她还在家里等你呢!奶给你腌了很多你喜欢的那种酸菜,回去我们就买一些肉回去,切个大肉片一起煮了。”
章爷爷嘴里的药慢慢地咽了下去,让在场三人都是一阵欣喜,还会咽药,证明人还清醒,这样治好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了。
一碗药下肚,然后再配着烈酒降温,在雄鸡高唱的时候,章爷爷身上的温度终于降掉了。
老大夫连忙让章树把他的衣服穿上,然后盖上被子,可别高热刚下去,风寒又来了。
他看现在章爷爷已无大碍,便吩咐他们两个看着店,自己又进去补眠了,他年纪也不小了,不可能熬一夜都不累。
章树千恩万谢过老大夫,然后让余小六也去一边休息,自己坐在爷爷旁边守着他。
一夜未合眼,章树坐着坐着也睡了过去。等他察觉到头上的动静时,抬眼一看,竟是章爷爷在用手抚摸着他的头,满脸慈祥的看着他。
章树鼻头一酸,竟险些哭了出来,他爷好了!真好啊!
“阿树,苦了你了,是爷想不通,为了那两个孽障害的你们担心忙碌。”章爷爷嗓子干哑,章树连忙倒了点水过来给他服下。
“昨晚,我差点就去见了你爹娘,他们说,你们还年轻,不能没个主事的人,要是我去了他们那边,你奶肯定也会跟着去的,就让我回来再帮你们几年,我就回来了。”
章爷爷脸上带着点笑意,似乎在为见到了他的儿子媳妇而高兴。
章树点点头,说道,“是啊,我和槿儿都还年轻,要是没个主事的人绝对不行的!”
爷孙俩正说着话,从外面就冲进来一个人,章奶奶满脸憔悴地看着章爷爷,然后哭出了声,“老头子,你可担心死我了!”
章爷爷说道,“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小辈面前哭,羞不羞?”但是他的手却紧紧地握着章奶奶的手不肯放。
李木槿在他阿爸的搀扶下也进来了,章树一看,他岳家的四个人都来了,连忙接过李木槿,把他们迎了进去。
“亲家爷爷?身体可好了?他们二人还是小孩性子,还需要你们多多点拨呀!”李阿爸已经从李木槿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于是宽慰道。
章爷爷点点头,“劳亲家奔波了,老头子无大碍了。”
众人坐着聊了一会天,然后老大夫又出来了,他给章爷爷把了脉,又开了几副药,就让他们回去了。
一大家子人坐在两辆牛车上,摇摇晃晃回了家,行至村口的时候,章爷爷突然说,“阿树,到村长家里去一趟。”
章树惊讶地问,“爷,去村长家干什么?咱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章爷爷说道,“先去村长家,不去村长家我眼睛都不敢合上。昨天你二叔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爹拼死救他,他竟无一丝感恩之心,回想他这么多年的作为,我和你奶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以为他会真心待你,有难时拉扯你一把。”
“现在想来,他不推你一把就算好了。你姑那个人,被我们养的着实天真烂漫,她已经被张家人哄过去了,三四十岁了,估计也改不了了。”
“我不能让他们借着我和你奶的由头来拿捏你们,趁我还有一口气在,先去村长那里写了断亲书,你们拿一份,另一份交由村长保管,到时候他们想干什么,就由不得他们了。”
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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