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盯着他,并不吭声。
他把刀子塞到她手里,不敢间断地直视她眼睛,然而那里面并没有任何波动。
她握刀抬手,在空中虚停了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扎进他胸膛。
皮肉被刺开的骤响。
他雕塑般的身型终于微微动了下,低下头,眼见着鲜血密集地渗出来。
胸膛偏左的位置,那正是他的心脏。
她又把刀重重地拔了出来,豁开的伤口瞬间鲜血喷涌,然而下一刻,她再次一刀捅进去。
疼痛来的太激烈,已经麻痹了他的感知,他无暇顾及自己,着魔般地喃喃念着,“这样让你满意了吗?不要离开我。”
闻樱却笑了,极为凄艳,透着某种瘆人的感觉。
他抬起手,刚握住她捏着刀柄的手,她用力挥开他,再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窗边。
夜风卷动她的裙摆,扬起她漆黑的发丝,星眸红唇,这个女人美艳的不可方物。但贺宁煊却骤然睁大眼睛,“不!”
闻樱看着他,蓦地清癯一笑,一转身就那样跳下去。
他的心脏爆裂般破碎,鲜血淋漓。
半夜三点,贺宁煊被这个似曾相识的噩梦生生惊醒,汗水沁透了他的额头、背部。
没开灯的书房,只有月光微微透进来,他于一片静谧中听到了自己过急的呼吸声。
这是他的心魔,无法治愈,无法隐匿,无法解脱,只能藏一辈子。
除了占有她,把她抓在怀里,他还能怎么办?
如果对她放手,他才真的会死。
外面突然传来玻璃被打碎的声响,贺宁煊知道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还是很快推门出去,动作和神情甚至有些焦急。
厨房里亮着灯,地上摊着一个破碎的玻璃杯。
这是夫妻俩第一次大吵,也是头一回分房睡。闻樱夜间容易口渴,他总会备一杯水在床头放着,今晚没有,她自己摸到厨倒水喝,水壶却半天打不开,一使劲,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被贺宁煊溺爱着养了这么久,很多基本的自理能力闻樱都快要丧失了,这跟驯服鸟儿不是一个道理吗?
闻樱蹲下来捡玻璃,忽然听到低沉的男声响起,“别碰。”
她浑身一震,手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他很快来到她跟前,提着她腋下把她拎了起来,她蹙眉推开他,往旁边躲闪了一下。贺宁煊没计较这个,把她赶出去后就开始收拾残骸。
闻樱关上门,又躲进了自己的安全区。
贺宁煊试着拧了下门把,她竟然没有反锁,这个小细节让他因噩梦而糟糕的心情瞬间好转。
她就像是他的解药。
闻樱靠在床边,身上披着一条薄薄的毛毯子,漂亮的大眼睛望着他。
清亮的月光让她的轮廓愈发柔美,他静静凝视她,就像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还疼吗?”他站在门边,一时并没有进来。
她没吭声,但双眸明显垂了下来。
静默一会儿后,他又问:“我能进来么?”讲这句话时他竟有几分忐忑。
但闻樱的回答却是:“我说不行可以吗?”
空气突然凝滞,连带着周遭温度都下降几分,“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静谧的氛围里,贺宁煊几乎听到闻樱咬牙的轻响,他竟蓦地笑了一下,“好,我等着。”
她听完一动不动,充满警惕地望着他。
片刻后他开口了,声音格外低柔,“杀了我,就能让你满意?不是非要离婚去找那个男人?”
他这样讲话往往酝酿着某种极端的愤怒,闻樱立刻坐直身体,露出一个防御且紧张的姿态,“贺宁煊,一切都拜你所赐,难道你觉得自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离婚是吗?那你要先问清楚,那个男人到底要不要你。”他步步逼近,身上那股气势令人感到害怕。
他一靠过来,闻樱就不住地往后挪,裹在身上的毯子也紧了紧,整个人充满防备。贺宁煊一伸手囫囵抱住她,扣住她的后脑勺,亲吻她额头。
“贺宁煊的女人,我倒要看看谁敢要。”
闻樱一听当即绷紧身子,咬着牙恨恨道:“就算没人要我,我也不愿跟你在一起,当初我太傻,居然跟一个疯子结婚!明天就去民政局,我一定要离开你!”
“一张证而已,你喜欢,可以给你无数张,但你觉得它对我有用?我要操你,闻樱,你怎么都躲不掉,信吗?”他语调平淡得过分,连神情都是那种拿着十足的把握。
闻樱整个一愣,旋即气得发抖。别看贺宁煊往常斯文优雅,可一旦威逼利诱起来,简直下流的可怕。闻樱感觉身体残留的疼痛感再次袭来,被当众强暴的羞辱也被全部唤醒。
见她不动,他伸手探探她额头,有点发烫,方才在厨房那一瞥,他就敏锐地发觉她脸蛋有些红,果然是低烧。
他即刻拿退烧药过来,喂她喝下去,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直接把手里的杯子朝他砸过去,不知是闻樱动作太激烈贺宁煊没反应过来,还是说,他已经决心挨这一着给她发泄,玻璃杯狠狠砸到他脸上,额角火辣辣的,很快就有一道血迹蜿蜒下来,半杯温水全洒了,顺着他的发“滴答滴答”。
闻樱没料到他不躲,呆滞了片刻,心里的愤怒还是未能平息,既然他不抵御,那她干脆借这个机会狠狠发泄,她挥着拳头就要往他身上砸,然而才捶了几下双手就被他握住,他不慌不忙地将她压倒在床上,轻而易举地控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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