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似的弹开,季然一看这招有用,又蓄了一包口水噘嘴要呸。电梯门这时候开了,林素站在外面看着他们这架势疑惑:“怎么了?”
“呸!”季然的口水毫不犹豫地转向她。
他抹掉眼泪,毫不掩饰眼里的恨:“不要脸!”
“……”
温热的口水顺着女人精致的脸颊滑到下巴上,黏稠得拉出了丝,方廷看在眼里简直要崩溃,赶紧掏纸给林素擦,他显然忍耐到了极限,抓过季然咆哮:“疯了吧你!”
季然憋了一肚子“奸夫淫妇”之类的词要往这俩人身上招呼,林素却在他之前开了口。
“你松开他。”
方廷不耐地冲她使个眼色,林素看懂了,她擦净脸,面若寒霜地瞄准季然:“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去你爸病房等我。”
季然和方廷都是一愣,林素理都没理,转身在路人的注视下走向卫生间,方廷赶紧拔腿去追他,回头呲着牙警告季然:“滚回去!”
直到林素洗完脸补完妆重新回到季然跟前,方廷还在劝她,不赞同地跟她嘀咕:“……你没必要跟他说,季成川就是不想……”
“有意义么?”林素冷冷地问。
方廷拧起眉头。他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季成川,又看看满脸警惕怀疑的季然,心烦得要命,干脆甩手走了。
病房里顿时只剩仪器的动静。
季然是逼着自己硬冷静下来的,他看着季成川的脸勉强告诉自己,林素既然敢这样说应该就有她的底气,他等着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然而等林素拉开手提包的拉链,把一个小绿本掏出来伸到他脸前,季然还是被这朵猝不及防的“花”炸得没了思考能力,就像当时看见季成川手里的结婚证。
林素给他看的是“离婚证”。
“我和你爸早就离婚了。”林素轻声说,她看着季然错愕的脸,像被取悦了似的。“在你住校的时候。”
她的神情是一种微妙的畅快。她挨着季然在病床边坐下,拽了拽季成川的被角,目光又升腾起些许怜悯,问季然:“确定想知道么?”
季然怔怔地望着她。
季成川的公司在很久之前就被盯上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些人大概天生拥有经商的头脑,季成川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将公司做到这种规模,也少不得几番化险为夷。然而这次他从别人嘴里夺走的肥肉却触怒了某路棘手神仙,公司在各个方向被设下绊子,表面上看似乎不算什么,实际却是温水煮青蛙,若是撞了“风眼”,能把人往死路上逼。
季然提出要“后妈”时季成川还有点伤心,自己这个爹竟然失败到让儿子想从别人身上寻求亲情。与顾问开会时,他却被对方一个假想打开了思绪。
——无中生有,暗度陈仓。
季成川从来不怕风险,风险于他而言只是另一条后路,他信任自己对局势的审度,做了决定更是雷厉风行,与林素签了协议以后,他去找方廷,方廷极不赞同他为了季然再婚,季成川扔给他一摞文件,说不是来让你同意的,她是有用的人,如果我出了事,你就把我的股都接过去,留给季然。该操作的他们都会做好,你只接林素的盘就行。
林素知道季成川选中她的原因之一是阳阳——没什么能比孩子更能成为一个母亲的软肋了。她在季家观察了很久,吃惊于季成川对于季然没有底线的娇纵与保护,同时也明白自己并非没有攥住季成川“软肋”的可能。“洗股”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天上”已经起了风,她向季成川提出“加码”:支付阳阳的所有花销直到大学,且在阳阳考上大学以前不能离婚,即便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也要在所有人面前保持夫妻关系。
季成川当时刚打完季然一巴掌,坐在书房里看着手掌抽烟,闻言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养到阳阳结婚成家也没问题,只要求她把合同上“照顾季然到成年”,改成到二十五岁。
他们在悬崖边缘紧锣密鼓地运作,形势却越来越严峻,季成川一点风险都不敢让季然牵扯,他开始事无巨细地为季然安排“后路”,小心得过分,连偷偷去学校多看一眼都是奢侈。林素还记得出事前那晚,季成川苦笑着对她说,明明知道该让他越早飞远越好,怎么就是舍不得呢。
车祸发生的时机简直像老天在跟这对父子开玩笑。
不能说巧合的成分占了多大,事态突然失控搅乱了所有人的阵脚,却在某些角度转化为一阵混沌的“东风”。方廷跟林素趁水摸鱼,合力拉动暗线“瓜分”季成川的股份,方廷甚至不惜将自家触角探进这个泥窝,边为季成川治疗,边袒露两肋来为季式“金蝉脱壳”。
“勉勉强强才堆起来的海市蜃楼,你想过如果你出去大吵大闹,那些小道记者编排起来,可能带来什么后果么?”
林素冷冷地说。
她不急不缓地从监控盲区站起来,从上往下望着季然满脸的水,神情漠然。
“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说,他最不想被知道一切的人就是你。他用他的关系网给你搭一座空中花园,想把你护在里面遮风挡雨,你却把花都掐了。外面楼塌了地震了他什么都不告诉你,由着你误会、撒泼、上蹿下跳的作。可惜,他豁出去半条命给你挡住的半边天,还是被你自己撕开了。”
“你说得对,他确实是个垃圾爸爸,只知道把你往翅膀底下藏,根本不会教小孩,是我见过第二差劲的父亲。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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