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学校抹黑吗?”
陆玦冷笑一声,决心跟高海鑫一磕到底:“高院长,我和沈琮正经表白,正经恋爱,没有小三,没有劈腿,在外人面前除了一起吃饭上课上自习,什么都没做过。跟普通的同学朋友别无二致。这样,不如您直接设一条不允许男同学一起吃饭上课上自习的院规?我们保证……”
高海鑫一拍桌子,原本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圆瞪:“被人撞见在宿舍后面的角落里亲吻的不是你们?自己的行为没有个样子!怎么会被人指着后背骂你们离经叛道、违背lún_lǐ道德,令人不齿?!”
陆玦愣了一下,没想到高海鑫竟然连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都能说的上来。
“怎么?没话说了?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认?我就问你,这样的事难道对学校没有影响?外人说起来,都会说凉大警院出了一对恶心的同性恋,还恬不知耻地成了学生会主席!”
陆玦的脸倏而变得苍白,恶心,恬不知耻,像是锋利的刀刃刺在他的心头,剜下一片片鲜红血肉,连带着筋骨都是疼的。
他始终不明白,为何他们只是想谈场恋爱,就这么难。
“学校准备怎么处理我们这一对给学校丢人的学生?”
高海鑫见陆玦口气松动,也放缓了语气:“学校其实也知道你们两个有成绩有能力,还是选择从轻处理。你们两个中的一个,转系吧,东城区的医学院,期间不许联系,等你们出了学校,学校也就不管你们了。”
回忆到此,审讯室里的陆玦忽然笑了一声,跟十三年前他在高海鑫办公室里的笑容一模一样,对高海鑫的不齿,对自己懦弱的讽刺,自己回忆起沈琮时对他的宠溺与喜欢,全都糅合在了这个笑里。
陆玦抹了抹眼角,对沈琮说:“你知道吗?当时高海鑫问我,是我自己走还是让你走的时候,我几乎没有犹豫。虽然你总是跟我抱怨警院的生活太苦,每天拉练太累,可我见过你收拾衣服的时候,连你警服上的徽章都要擦的一干二净,然后仔细叠整齐了才要放进柜子里。所以他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走定了。本来还打算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告诉你说,我家里还是觉得我念警院太危险,所以决定让我转去医学院……我连借口都想好了,可惜高海鑫没有给我这个跟你告别的机会。刚叫走我,就有人去收拾了我的东西。就是这样了,沈警官。”
沈琮的胸口仿佛千斤重石压迫着,每次呼吸都困难得像是要把肺炸出胸膛,面前的陆玦叙述的越是云淡风轻,越是让他喘不上气。
“那,那你,和徐凯林又是怎么回事?”
第28章师生
2006年9月。
高海鑫的声音像是幽灵的魔咒,夜夜纠缠着陆玦,让他不得安生。
每一个夜里,他都能梦见一双手紧紧扼着自己的脖子,能利用的氧气越来越少,体内疯狂潴留的二氧化碳混着血液仿佛成为浑身流动着的浓硫酸,冒着阴森的腐蚀的气泡,将自己侵蚀殆尽,连灰都没留下。
他猛然惊醒,凌晨三点半,又是一身冷汗。
周遭是他住了一年的在高海鑫名下的一幢房子,空调将屋里吹得暖洋洋的,可陆玦却依旧捂着被子手脚冰凉。
床头柜放着沈琮的照片。
那是他跟高海鑫交易来的——他帮高海鑫去偷医学院女生的内衣,高海鑫告诉他沈琮的近况。
沈琮给他家里打电话,沈琮坐火车去他家里找他,沈琮去找高海鑫问情况,沈琮去找魏老师咨询,沈琮被魏老师说服,沈琮……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通过高海鑫传达给了自己,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他一面。
见不到,也不能见不想见。
被高海鑫拖上贼船,成为了他真正恶心的帮凶。
系里、院里的女同学们用最恶毒的话咒骂着偷内衣的变态,他自己也骂着自己。
因为高海鑫说:“如果你不同意,我不确定校领导会不会因为沈琮作风问题而迁怒他……如果你同意,我不仅会替他周旋,还会在平常对他多多关照,你也可以知道他的动向。你好好考虑。”
长时间失眠、高度紧张、自我惩罚,陆玦几乎毫不刹车地步入了神经衰弱的领域里。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遇上了徐凯林,他的心理学老师。
徐凯林点到他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他的黑眼圈已经浓的像是被打了一拳,理所当然的上课根本听不进去,回答不上来问题。
然后,徐凯林成了陆玦的心理医生。
再然后,陆玦知道了她是高海鑫的妻子,同时徐凯林也知道了高海鑫有恋物癖。
“小玦,你是个好孩子。你和你的爱人没有错,错的是这个落后的时代,错的是借题发挥的海鑫。我替他向你道歉。”徐凯林的声音带着些软糯,扫在鼓膜上还有些发痒,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说出了陆玦的心声,年轻的学生别无他想,将面前的人当作了自己的知己。
考研的时候,沈琮继续修习法医的同时,修了徐凯林的心理学双学位。
“小玦,你愿意跟老师一起治疗海鑫的恋物癖吗?”
“……愿意。”
自此,陆玦从高海鑫的贼船到了徐凯林的船上。
他本想着,治好高海鑫的病,就可以不再帮他做这些恶心的事,没想到,他研究生还没毕业,高海鑫就升成了凉城大学的校长,将各个学院、各个校区都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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