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忙说:“是!”
“是就好,我真怕你突然又跟十三年前一样,一声不响地消失了。”沈琮叹口气,没有回头。“我真的得去审讯室了。”
陆玦哗地松开他的警服,咳嗽一声说:“今天应该不加班了吧,我先回去做饭了。”
不到一分钟,陆玦又原路返回到办公室,拍下一串钥匙:“岐风街36号绿洲佳苑,16号楼1202,这是钥匙。”
沈琮目送陆玦离开市局,将那串钥匙放进自己的包里,浅笑一声,重新回到审讯室。
高海鑫已经全招了。
案发当日,他和往常一样,趁着学生们上课,借着巡楼的名义进入17号楼。他拿起一个女生的内衣,在手中摸了两下,又放在鼻前嗅了嗅,满足地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一回头,看见捂着肚子从洗手间出来的崔凤琪,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高海鑫先是利诱,未果后将她推回宿舍里去,眼睛一瞥看到了她床上放着的安定,心一横给她灌了四五片,等药效发作,将她用围巾吊在了挂窗帘的铁丝上。当时,崔凤琪还未完全入眠,挣扎中在脖子上留下了吉川线。
高海鑫准备离开时,崔凤琪的室友恰好发来消息,正好为高海鑫的不在场证明创造了合适的机会。于是他打开自己的电脑,登录上崔凤琪的微信,以崔凤琪的身份制造出她当时还活着的假象,试图瞒天过海。
可终究,抵不过恢恢天网,胜不过不漏调查。
第16章未平
崔凤琪的遗体在破案后,经过家属同意,运送至火葬场进行火化。
年轻的生命,未及冉冉升起,便落入永久的黑暗中。
沈琮和秦鹰远远地便看到崔凤琪的父母在儿子的搀扶下泣不成声,叹了口气,将秦鹰拽到了自己身前。
二人朝着崔凤琪的父母敬了个军礼,又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尊重,秦鹰在沈琮求助的目光中率先开口:“您请节哀。”
崔凤琪的母亲抹了抹泪,朝秦鹰点了点头,绕开他,朝着沈琮走了一步,向他伸出手去。
沈琮看她过来,匆忙上前一步,握住她伸来的手。
“沈警官,之前在市局,我的情绪失控,对不起。还有,谢谢您,这么些天一直为了凤琪的案子操心……如今真相大白,也算是……能让凤琪,走的,走的安心。”
“当时是我唐突了,凤琪是个好孩子。等到资料证据都整理好了,高海鑫就会正式移交检察院,到时候,就真正地能给您,给凤琪一个交代了。还请您,节哀。”沈琮握着崔母的手说——那是一双瘦骨嶙峋、布满茧子的冰凉的手。
崔凤琪的骨灰盒,由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亲手交到了崔母的手中。她抚摸着盒子,就像是她曾无数次温柔地抚摸着崔凤琪的头一般,一滴滴清泪打在盒上,最终化作号啕大哭。
“凤琪,妈带你回家,啊,你别害怕……别怕啊……”
崔父和小儿子在崔母的双侧搀着她步履蹒跚地走出这个崔凤琪呆过的最后一个地方,坐进回家的车。
午日的太阳慷慨地挥洒着阳光,却照不到崔凤琪父母身上,也让沈琮感受不到暖意。
沈琮还没来得及感慨,市局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沈队,魏局让您那边结束了赶紧回局里开会。”
“行我知道了。”沈琮扣上电话,拍拍抹眼泪的秦鹰,“走了,回市局开会。”
凉城市局,刑侦科会议室,由魏局牵头,几乎刑侦科全员到场,连几个重要科室的主任都在场。沈琮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陆玦的身影。
沈琮和秦鹰敲了门,在门口喊了报告,得了魏局“进来”的命令,推门而入,在门口敬了一个标准的礼,才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魏局又端起他老干部的杯子,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问沈琮:“安抚好崔凤琪的父母了?”
“是,崔凤琪父母已经坐上回陟县的车了。”
“嗯。”魏局点点头,双手交握放在桌上,身子前倾,说:“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两件事,第一件,崔凤琪的案子算是暂时告一段落,秦鹰,你督促各科,抓紧将手上的证据整理出来,后天上午十点,负责将高海鑫移交检察院。”
突然被点名,秦鹰倏地一愣,可魏局的目光直直射向自己,容不得再思考,脱口问道:“这不一直是沈队负责的吗?”
魏局没直接回应,可他说的第二件事,解决了所有人的疑问:“第二件,刑侦科队长沈琮,审讯嫌疑人期间,殴打嫌疑人未遂。这种行为极其恶劣,给实习警察也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影响。但是,鉴于沈琮工作积极,处罚从轻。明日起,停职三天,三万字书面检查。有没有异议?”
“魏局,当时高海鑫说的根本就不是人话!他公然侮辱受害人,不打他……”
“你们是警察!不是街头的小流氓!他说的不是人话,你们就要动手打人?!你觉得他没错?那你拦他干什么?你们两个干脆把他打死!都省了以后审判的环节了!”
秦鹰气不过:“如果不是陆老师让……”
“我没有异议,对不起魏局,是我冲动了,我接受处罚。”沈琮打断了秦鹰的话,“下午我就将工作交接给秦鹰。”
魏局不辨喜怒地“嗯”了一声,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再无人敢为沈琮辩驳。
散会后,沈琮用手边的文件夹拍向坐在椅子上一脸闷闷不乐的秦鹰,笑骂说:“别丧着脸,爸爸又不是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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