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乖僻的苏宦郎如何能忍受自己的话受到质疑,冷笑一声,将人里衣里裤皆褪了个干净,抱入汤池中,给他揉按开因为缠绵病榻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肌肉,修长的手指透过湿滑的水流,拂过玉求瑕的身体,曼声道:
“此前曾闻人言,江左玉郎,白璧无瑕,举世无双,乃是一家子百家求的如花美眷。今日一见,方知此言非虚。眉如远山犹黛,眸似秋水含情。”被热汤浸染得湿润的手拭去面颊上汗珠,热气蒸腾氤氲映得美人皮肤染上热意的微红,不知不觉间,苏宦郎的声音中竟慢慢带上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认真,“至于雅秀fēng_liú,风姿高蹈,纵然病弱亦不曾减去半分的钟灵毓秀。”
确实,玉求瑕看着消瘦,褪下衣物后却发现这具ròu_tǐ线条完美,不难想见,若是康健之时,又会是怎样的魅力。这番风姿,虽然与时下男子追求纤细窈窕的审美迥异,却意外令苏宦郎沉迷了。
细细数着面前这人诸多美处,苏宦郎可谓极尽溢美之辞。被他说得,红晕悄然爬上玉求瑕的耳根,染得赤透。
不知是这美人含羞的模样,还是这蒸腾的热气,让苏宦郎有些迷惑了,情到浓时,忍不住含笑吟改了一首大家之作:“玉家之郎,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有美人兮栖凤阁,心悦君——”
语至半途,苏宦郎忽然惊觉,发热的头脑一下子冷却下来。抬眼却见玉求瑕似是恍然无觉,勾起唇角,两眼弯弯:“想不到在宦郎眼中,我竟是如此神人,当真令我受之若惊。苏君悦我,我心亦然。”
苏君悦我,我心亦然。
这一句话,宛如一声无声的闪电,刹那间照亮了苏宦郎从来都是阴霾一片的内心,他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用一句话,能让他有这么大的触动。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看着玉求瑕依旧清冷纯粹的眼神,那翦秋瞳中能够真切得看见自己的倒影,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毫无顾忌、毫无疏离,将自己看地这么真切。
心中蓦然涌起一丝苦笑,想也知道,白璧无瑕的江左玉郎,自然只是视自己为好友罢了。
苏遗奴啊苏遗奴,你当真可笑可悲,难得有人愿意付出真心待你,你却对他存了那样不堪的念头!那方美玉,即使是那金銮之上的九五至尊,也要折腰乞颜。又岂是你这样生而被遗,残缺不堪的浊物所能觊觎?
明明武功独步武林,地位更是万人之上,然而此时,苏宦郎的心中却悄然放出一丝凉意,以缓慢却无法阻挡地脚步,一步步侵蚀了他的肢体。
好不容易打开的心门,竟再次合拢,甚至比从前更加冷硬难攻,然而却也将心中那丝珍贵的柔软深深地藏入其中。他不敢让自己丑陋不堪的心绪暴露出去分毫。他很清楚,一旦流露,面前这人再也不可能那样坦然地面对自己。而光是想象他对自己厌恶的蹙眉,一股钝痛便从心上传来。
对于一直沉沦在脏污的罪恶坑中的人,或许一点点干净的玻璃都会被当做是珍贵的宝石悉心珍藏,更何况是无瑕美玉。
看着玉求瑕再次蜷进已经被打扫干净的床铺中,疲倦地合上眉眼,苏宦郎在榻前驻步良久,一只手宛如着魔般一点点接近那张如玉面容,隔空着寸寸描摹他的容颜,像是要把这人一丝丝刻进心里。
半响恍然惊觉自己在干什么,看着自己的手,看似纤细柔软的手指如同无数男儿家一般,纤纤柔荑,柔情婉转,然而只要他轻轻一用力,便能轻易捏碎最坚硬的头骨。细看却又有无数浅浅的小伤痕纵横交错,太医院再好的白玉明月膏都无法令这些岁月的痕迹消退。
这双手沾过多少人的血,凭什么去触碰无双无瑕的他!
苏宦郎知道,自己不能在呆在这里了,继续呆在这里,自己只会一寸寸沉迷,一步步迷恋,无法自拔。
然而临走,一句轻若无物的叹息飘散在风中:
“遗奴,我名唤苏遗奴。”
苏宦郎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想到怀中藏着那方染血的帕子,又想到那被汗水浸湿的里衣,苏宦郎眉宇微冷。
大约是坊里这几日阶前的血路太干净,又有人替他嫌地牢里太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人要作妖!这世上还没有锦绣坊抓不到的人,他倒要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睛的胆大包天!
离开的人,留下了轻轻浮动的纱帘。
而本该留下熟睡的人,却悄然睁开了眼,唇角微微勾起。
第4章女尊媚色倾天下之宠宦登天路(4)
此间乃是一个女尊世界。许清是圣国悉心培养的新皇,文韬武略,才干非凡。生得更是貌若九天神女,雍容华贵。虽然不及圣国寻常那些为人追捧的历代贤皇英武强壮,却天然带着一分fēng_liú雅致,何况她虽看着体态轻盈,武功却是不俗。她少时出宫求学那惊鸿一瞥,便不知引得多少闺阁男儿失了心、迷了魂,午夜梦回时泪洒枕巾。
事过经年,当初的俊美少女成为了一国之君,富有四海,四夷宾服。然而完成了先祖们从未有过的成就之后,许清却挥一挥衣袖,悄然留下一地落花,离开了皇宫。
“朕已经为圣国付出了太多,甚至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如今圣国日趋平稳,父后身体康健,朝中自有体系,我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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