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是为了那点看客皆知的心思,早早以“顾念宦郎安危”为名,让六六扫描下了锦绣坊的蓝图,自然更是不在话下,一路轻描淡写,风过不留痕。
足尖轻点,长衫轻绶随风浮动,一身清圣缥缈,仙姿绝俗。
总而言之就是很小仙女了啦。
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格外空旷的书房——之所以用空旷来形容,乃是因为这间房内的陈设摆放,实在令人不由产生一种空旷渺远的寂寥之感。
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一股熟悉的淡香,玉求瑕眼眸一动,视线忽然被窗外的场景吸引。
那里,庭中桃花开得正艳,扑簌簌落了一地红雨。
圣国自始皇以降,极爱花开靡丽之景,虽以雍容华贵之牡丹为国朝之表,然而皇室私心里却爱极了桃花的妩媚娇羞,上行下效,以致一时成风。
然而在这位女帝心腹机构的中庭之内,错落有致地栽种着一片桃林——却众星拱月似的让出了一棵梅树。
此刻梅树上已看不出冬日的傲雪之姿,枝头已然发出新叶,与周围相比,反倒有些平凡。
梅花么?
玉求瑕唇角微弯。
下一刻,他心中一动,脚步一错,腾转挪移间迅速躲藏进暗处。
也就在将将躲好之际,门吱呀一声开了。
熟悉的身影迈入其间,却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
随即,便听见苏遗奴独自寥落地站在静室正中小几旁边,自言自语中带着轻嘲:
“我也真是痴怔了,竟还在做着他有一日会降临在我面前的迷梦。”
仿佛呢喃的话语不经意地流入窥伺者的耳中,暗中潜藏的男人心跳一滞,不由自主地将呼吸放得轻缓。
而苏遗奴却仿佛真的只是轻轻喟叹,说完便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静室的陈设乃是苏遗奴特意制定,正中间铺着的软塌上一方小几,除此之外一应书架书桌,皆设置在靠墙角落,三面贯通墙壁,清风穿堂。种种设计,奇诡中将空旷之感推到顶点,教人明明身处房内,却油然产生一种天地寥寥,孑然一身的苍茫之感。
“风透湘帘花满庭,庭前春色自多情。今年的桃花开得靡艳,却不知道你说的雪里寒梅,比之这曲桃花水又如何呢?”
喃喃自语的时候,他眼中仿佛含着又清又澈的一池潺潺春水,柔柔的语气中乃是显而易见的缱绻情丝,叫那隔帘之耳听得发烫,丝丝缕缕的甜意顺着耳根染进了心底。
也许是因为此刻独处,放下往日的戒心,清高自傲的苏遗奴,竟会说出如此情话。
有些事不能细想,若是往深了想,纵然不是日日如此,便是偶尔,骄纵跋扈的锦绣坊主,在光华褪去的人后,却是如此缱绻温柔……
——便是孤标傲世的白壁求瑕,此刻也被思慕之人这温软多情的甜言蜜语浸化了冰心,笑容无知无觉便爬上眼角眉梢。
这时又闻苏遗奴声音转低,竟是隐隐带着一丝悲凉的哀戚了:
“玉尘染迹几轻狂,看煞飞花落红雪。百景独钟此风雪,爱他飞白爱他寒。”
“你说……倘若有缘,要许我山中雪,雪里红。”
“哈!你可知,我好怕你看不到这红雪,又好怕你看到这红雪。”
“你会赞同我做的事吗?还是——哈,看我,通达如你,这等俗事又如何会忧恼?”
“你当然不会忧恼,所有的事情于你不过一望及底的清水。那我呢——于你而言,我又是什么,一个荒谬的错误,一个可怜的傻瓜,一个蹩脚的笑话,还是一个……本就无关的陌路人?”
“我有时候真……羡慕陛下,你的痛苦,于她处已然结束。而我却要静静等着,等着你……在一个我知道却去不得的地方……永远地离开我。”
春风不冷,然而却吹不暖这清透过分的静室。阳春的三月天里他穿得似乎太过单薄,竟让这人显得那般瘦弱。
仿佛一只手紧紧地拽住心脏,玉求瑕眼神复杂得看着那个当窗而立的青年。
就像是被塞了满满一嘴的苦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是愧疚的心疼又是甜蜜的满足,强烈的冲动甚至叫嚣着,趋势着,要他走出去,对着那个此刻无比脆弱的青年坦承一切。
对此六六是完全赞同的:“主人看上去好难过!宿主你快点出去啊啊啊qaq”
“……”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不出去?”
意沧浪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竟然发现自己找不到理由。
六六鄙夷道:“别告诉我,你其实就是想暗搓搓偷窥主人,顺便听主人的真心话告白偷着乐!”
“……怎么可能!”
意沧浪当然无法接受这种有损自己格调的揣测,他严词否定了六六毫无根据的猜测,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没有这种不要脸的心思,意沧浪一整衣冠,便要现身。
正在这时——
“坊主!梧桐有信!”静室木门之外,一名女卫忽然有事禀报。玉求瑕一瞬间将自己行踪遮掩好。
下一刻,女卫梧桐进门行礼,她似乎很急,苏遗奴刚一允她禀报,开口便是一番连珠炮的话语——这实在是因为,她所报之事,乃是经过苏坊主三令五申的首重之事,永远有首要的优先级。
“坊主!方才得信,玉、白先生被一名高人所救,如今已经康愈离开!”
梧桐抬起头,却发现她的主人脸上的表情并未如她想那样露出欣喜或者别的情绪,反而是完完全全的空白——
沉静至极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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