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下毒之事,绝口不提魏国和太子位,反而让葛昏晓惴惴不安。
或许,二皇子请他,根本不需要他应承什么,只需他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让其余两人皇子惊惧。
“不知,这宴席是惠妃还是柳大人的主意?”葛昏晓斜瞅柳如风,明摆着没把二皇子放在眼中。
柳如风对二皇子一拱手:“是殿下的主意。”
葛昏晓笑眯眯地看着脸色古怪的二皇子:“殿下天纵英才,在下佩服。”
他嘴里这么说,但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他根本没信柳如风的话。
两个少年得志的人,一个年方九岁已对皇位虎视眈眈,一个宝剑锋从磨砺出欲觅宏图……
葛昏晓忽然想起,他初遇张妄时,那只小皮猴也是九岁,从未想过当皇帝,每天撸着袖子坐在殿前的台阶上,眼巴巴的等饭。说过的最有志气的话似乎是……让皇帝老子跪在地上求着他张妄当太子,然后他老人家不屑一顾,翩然而去。
特别讨打。
“葛公公笑什么?”二皇子脸色黑沉,显然以为大太监是在笑他。
“葛某笑,殿下不肖皇上。”
不等二皇子发怒,葛昏晓接着道:“诸位皇子中,最肖似皇上的,是前大皇子张勃。”
前些日子,大皇子张勃刚因君前失仪而被皇上贬为庶民。
他迎着二皇子审视的目光,举起酒杯:“敬殿下。”
张松满杯饮下,扬声道:“有酒无乐岂不扫兴,舞姬何在?”
小小年纪,一举一动都学足了大人。
这间宴厅之中早已备有乐师,丝竹之声响起,两队只穿着粉色薄纱的舞姬鱼贯而入。
那纱衣竟是半透明的,遮不住少女婀娜的身姿,随着玉臂舒展,纤腰扭摆,雪白的皮肤和颜色微深的密处清晰可见。
云鬓娥眉,冰肌玉骨,最俗艳,也最销魂。
葛昏晓眯起眼,怎么人人都把他当成了个大色鬼?
靡靡之音,催人入梦,他抬起手,胡乱指了个女子,抱进怀中。
二皇子见他接受,也笑起来,方才暗怒荡然无存,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纱衣松散,随手一扯就落下了美人香肩,袒露胸口两团丰腴。
葛昏晓随手逗弄着,拔下美人发上细钗,一下一下用冰冷的金属拨弄柔嫩的红豆,惹得美人扭动娇躯,雪团跳动,愈发活色生香。
“公公是个会享受的。”
“殿下过奖。”
“我今年九岁,即使后宫还有妃子产下皇子,我也比他们多了九年。”二皇子年幼,不能做与臣同乐那一套,只慢慢喝自己的酒,“公公若想继续享受下去,是不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皇上正当壮年,葛某的身子骨殿下也知道,想未来五年已是远虑,多想十年,那是杞人忧天,就不掺和俗务了。”葛昏晓手中钗子点上一枚红果,轻轻的戳,将那饱满的红色按进去,松开看它弹起,望都没望二皇子一眼。
二皇子深深看着他:“公公会后悔的。”
“或许吧。”老病鬼低笑道,“我不认为殿下能当皇帝,但若你帮我做一件事,让你当太子也无妨。”
张松忍不住幡然色变。他放下酒杯道:“什么事?”
“杀了柳如风。”
葛昏晓还是那么随意的搂着舞姬,看都没看大惊失色的柳如风一眼,手中的钗子不知何时已潜入舞姬裙底,羞得美人粉面含春,泪眼迷离。
太子位和一个刚刚招揽来的谋士,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柳如风认真的看了葛昏晓半响,哑声道:“我和你有仇?”
“刚刚不就有了?”
若华庭宫一言只是随口杀人,那么现在,他真的需要他死。
他敢下毒,敢让人查,却不意味着他愿意让人查。张妄只知道他擅长医术,葛昏晓不希望张妄哪天突然明白医毒不分家的道理。
柳如风看向上首的二皇子,一颗心渐渐沉下去——毕竟年幼,他已喜形于色。
就这么简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刘备三顾茅庐只因诸葛亮可助其夺天下,张松以国士待柳如风,为的便是太子之位。今日若能以其性命换太子位,虽途径不同,结果未变。
“太子乃一国储君,公公竟能一言决之?”
“我不能,皇上能。皇上对诸位皇子的母家都有旧怨,立谁当太子对皇上而言都不痛快。殿下最大的优势不是您早慧,而是您的母妃没那么惹皇上厌恶。”葛昏晓顿了顿,“只要有人能说动皇上真动了立太子的心思,能与您争的,只有尚在襁褓之中的五皇子,唔,现在该叫四皇子了。”
他几次三番提起被贬为庶人的大皇子,岂不是在提醒张松这个前车之鉴?
惠妃这些年再低调,也改不了她是当年太后给张妄灌了药才受宠的宫女之一。
那时边关仍有异族为祸,先帝欲择一皇子与异族公主和亲。而所有皇子中,只有最没存在感的张妄尚未娶亲,身份也合适。唯一的缺点是没有长子,先帝和太后都觉得让异族生下嫡长子未免太抬举了些,便在张妄大婚前送了几个宫女进他的皇子府。
惠妃就是其中之一。她当年聪明貌美却不愿为妃,发现张妄低调俊美,远离皇位之争,便忙不迭毛遂自荐被太后赐进皇子府,却没料到,张妄根本不喜欢女人。
连葛昏晓都不知道张妄为什么会小小年纪就进了冷宫。冷宫一般只安置放受罚的嫔妃,但张妄身为皇子在那里度过了大半个童年,而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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