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亡,我也亲眼目睹过,但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恐惧?害怕?或者说震惊。”
穆生点点头道:“所以你只是对章霏这个人的死亡感到害怕,是因为她死前瞪着你吗?”
禾嘉泽迟疑:“我大概……不是这个意思,我基本上是现场群众里最镇静的一个了,那个画面在我脑子里一直转,才让我越来越不安,特别是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
穆生将一只手从裤子的口袋里抽出,抬起手放在禾嘉泽头顶轻拍两下:“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不用再想那些事了。”
禾嘉泽:“可等我开门进屋后你就会走啊,到时我就又是一个人了,还有一堵会‘嘭嘭嘭!’的,就像有一万个章霏摔打在我的墙上发出的声音。”
穆生问:“你不想让我走吗?”
禾嘉泽小声地嗯了一下,又道:“主卧可以让给你住,只要你不介意晚上睡觉有伴奏,客厅也可以,我家沙发睡起来挺舒服的。我可以给你钱,不是贿赂,你不要钱的话我可以送一面锦旗给你。”
穆生面色复杂:“局子里的确会挂市民送来的锦旗,但是上门陪过夜这种应该是不可以的。”
禾嘉泽刚要说话时,电梯停在这一层开了门,一男一女从里走出,还拖着行李箱。
他们似乎就是住在禾嘉泽隔壁的住户,禾嘉泽观望了一会儿,在两人打开门正要进屋时,他走上前去。
禾嘉泽道:“打扰一下,我是你们的邻居,这个月刚刚搬来的。”
邻居对他点点头,客气的笑道:“你好。”
禾嘉泽犹豫着开口:“我想说你们家里一直有很奇怪的声音。”
女邻居讶异道:“可是我们最近都没有回来过。”
禾嘉泽直言不讳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跟你们说一声,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男人闻言色变,凶神恶煞的瞪了禾嘉泽一眼:“神经病,别多管闲事。”
禾嘉泽说:“我没有多管闲事,你家里的声音吵到我了。”
邻居道:“你应该去医院里查查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穆生一步上前,将禾嘉泽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放到那男人的面前。对方见他是警察,态度立刻客气的很多,但仍旧让禾嘉泽觉得有些不对劲。
穆生与他们又聊了两句,对他们说可能是有人闯空门,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屋里有没有丢东西,女邻居对此事比较上心,先行进屋中检查家中有没有被人闯入,男人唯唯诺诺的说了几句后便匆匆进屋将房门关上。
“阿嚏——!”恰在此时,禾嘉泽打了个喷嚏。
穆生转过身看向他:“你是不是着凉了?别在这里站着了,快点进屋。”
禾嘉泽:“你还没答应我呢。”
穆生道:“如果你的门是开着的,我现在已经走进去了。”
禾嘉泽一扫心中阴霾,轻笑一声将房门打开。
虽然穆生说自己睡客厅的沙发就可以,但禾嘉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以穆生的个头来看,在那张沙发上睡觉好像有点太委屈他了,而主卧现在更不适合拿出来给客人住,就算是其他噪音,以那种频率、音量与持续时间也会吵得人无法入睡。
再者,他现在还是很怕,有穆生在的话他能安下心来睡个好觉。
禾嘉泽道:“在客房打地铺可以吗?”
第17章尴尬
穆生对睡地板一事没有意见,但禾嘉泽对被褥存放的位置有点意见,他今天受到了惊吓,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进主卧。
禾嘉泽道:“时间不早了,被子在主卧的柜子里,左边第二个顶柜,你自己去拿一下,需要我把耳塞借给你一下吗?”
穆生说:“不用,我并不怕那个声音,而且我想隔壁的人既然已经回来了,说不定那个声音也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禾嘉泽点着头道:“不管有没有声音,你还是会留下来的,对吧?”
穆生看着他说:“你还在害怕,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禾嘉泽避开他的视线,目光停留在电视屏幕上,说道:“我听别人提起过警徽可以辟邪,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和你呆在一起能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穆生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开始有些喜欢起这身制服了。”他抬手放在衣领间的纽扣上。
禾嘉泽的目光不自觉的被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吸引去,看着他解衣扣的动作,问道:“你要做什么?”
穆生起身走上前,站在沙发后将外套搭在了禾嘉泽身上:“现在我开始有点嫉妒这件衣服了。”
说罢,他转身走向主卧,等穆生进了主卧后,禾嘉泽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裹着穆生的外衣侧倒在沙发上,心跳的厉害。
穆生抱着床被出来时,禾嘉泽也起身跟他一同走进了次卧,站在他的身后等他将床被铺好。
禾嘉泽道:“浴室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但是摆放的位置不是很显眼,你得好好找一下才行。”
穆生说:“好,我知道了。”
禾嘉泽道:“不过我可以和你一起洗漱,洗脸台很宽敞,我也可以顺手帮你拿洗漱用品。”
穆生轻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了。”
洗手间的镜子总会把人照得比平时更加好看,可能是由于灯光的原因,也可能是那面镜子真的有独特的魔力。
禾嘉泽不敢转头去看站在旁边的穆生,他们两个人都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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