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掉了身上三斤鸡皮疙瘩。
安望君微转身体想避开他,偏偏金杉就像势在必得似的,紧紧箍住他肩膀不放,面上还一副温柔大表哥的样子找话题和乐行之寒暄。
安望君是真的有点烦了,想见的人不想见自己,不想见的人偏偏就像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你上车,有话和你说。”
一道略耳熟的男声传来,满脑子想着和乐行之与安望君攀关系的金杉惊呆了,他一直没注意的路边那辆车,不透光的车窗摇了下来,里面坐的竟然是苏扬。
苏扬在车里板着一张棺材脸,惜字如金重复了一遍:“过来。”
金杉侧着身,没看见安望君眼里突然迸出的光彩,恍惚间以为苏扬喊的是自己,等反应过来时,安望君已经借势甩开了他的咸猪蹄子,猛眨了好几下眼睛,快步上了车。
车窗再次摇上,车外三人各怀心思,面面相觑。
车里的两人也没有多少光风霁月的心情,甚至都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在车窗合上的一瞬间,苏扬就劈头盖脸地开训:“那人明显在占你便宜!你是不是傻子?我不在你身边看着你真的可以肆无忌惮了是吧!我要是晚几天过来你是不是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安望君满怀的期待,被猝不及防地掀翻一地,揪着衬衫衣角的指节紧到发白。
苏扬骂完了才发觉自己又不过脑子说重了话,气得喘了好几口粗气。他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千里追过来,各种道歉服软甚至是发誓保证的剧本排练了几百遍,谁知道临场发挥成这个屎样。
“我已经成年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安望君突然开口,语气是要命的冷静。
冷静到苏扬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作多情,安望君的话就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得他不止脸疼,还扇碎了所有全盘托付的情感与不敢说出口的期望。
“好。”苏扬点头,又连说了两个“好”字,他颤抖着长叹一口大气,无力地笑着说:“对,我是没资格管你了。”
安望君的手在衣角处重重的划了一道,搓得生疼,疼得他眼眶有点热。“……你的脚,好些了吗?”
想知道的话,你就不能抬头看我一眼?分别这么久,为什么连个正眼都不给我?
“能跑能跳,死不了。”
无差别的毒舌攻击如今也用在了他自己身上,安望君撇了撇嘴角,扯出一个笑,“那就好。”
苏扬看到如今已经快瘦成纸片一样的安望君,露出袖口的手腕瘦骨嶙峋,明明在白龙古镇的帐篷里他才刚刚夸过安望君长结实了一点……那个时候多开心啊,就算被坑了睡帐篷喂蚊子也开心的不得了……
这才几天啊……
苏扬努力睁大着眼睛,抿着嘴,似乎就可以借此把什么堵回去。再一看,他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弟弟,脸色怎么那么差,就算是在高考最累的时候,在赶逍遥记进度最忙的时候,也不会憔悴成这样……
苏扬死死抠着车前座的皮套,恨不得抓下一块来。突然,他灵活的翻身,直接从后座钻到了驾驶位,放手刹踩油门一气呵成!
乐行之惊讶地看见他辛辛苦苦开来的车一骑绝尘,一秒钟就消失在了剧组蜿蜒的小道上!
安望君被强大的惯性狠狠按在了座椅上,所有强撑出来的淡定与坚强瞬间破裂,“你在做什么!”
苏扬看着前方的道路,十分冷静的说:“不想车毁人亡,就系好安全带!”
“你这样很危险!停下!”安望君刚说完,苏扬就因为要避让前面突然窜出来的车,向右猛打方向盘,安望君一下子就被甩向了左边座位,脑袋差一点就撞上了车门。
“我让你系好安全带!”苏扬的眼神都快冒火了,这辆银灰色的奔驰轿跑发出一声不符合身份的嘶吼,像王子的骏马突然发了疯,朝远方呼啸而去。
乐行之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一秒破产,被抛弃在街头。杜若蘅嫌弃地咳嗽两声:“接下来怎么办?”
金杉看看还没消散的汽车尾气,再看看旁边传闻中呼风唤雨的金牌经纪人,心里小算盘运算到快要死机,最后试探地问道:“不然,我们先去吃个饭?”
乐行之:“……”
杜若蘅:“……”
这辆发疯的银灰色轿车开出了影视城,直接冲上了绕城高速,进了上海城区,在车水马龙里一路穿梭。可能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这两人的磨叽,于是全程畅通无阻,一个小时后,车子就开进一个高档住宅区,苏扬不由分说拽着安望君,回到了他在上海的家。
这套房子苏扬原本没打算买,后来实在不堪剧组里十八线小演员的半夜敲门求问剧本,这才唧唧歪歪买了一套小公寓,后来还抱着安望君哭穷了好久。高三的暑假,他在上海拍戏,安望君还来这里小住过。
现在安望君还能看见里面满满共同生活过的痕迹。进门对面的墙上有一串照片,那是十一岁的他为了给苏扬的高考求一个幸运符,爬了一天的山,去照片是安望君途中发回来报平安的,当时的手机像素还不是太高,放大的图片里依旧能看见他脏兮兮的小脸上,真切的幸福。
苏扬刚刚进门时,还拽着安望君骨头咔嚓的细手腕,恨不得把他丢在沙发上,关起来再也不让见人。然而在看见照片的瞬间,两人都同时愣住了。
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扬和安望君在心里同时想,去年的夏天,两人在这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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