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鱼一般翕张的嘴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墨潋说出这句话时,身体骤然压紧。
“唔……很奇怪……很奇怪……”
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其间夹杂因剧痛而发出的短促抽气声。她失去了最后一点用以支撑身体的力气,头向后仰靠在墨梨肩膀上。透明的液体盈满了眼眶,挤作泪珠扑簌而下。当然这仅仅是被疼痛催化出的生理性泪水,她对这行为本身是不排斥的,倒不如说在潜意识里她是希望对方这么做的。
只是对方接下来加重的摩擦使刚刚撕裂的伤口疼得愈发火烧火燎,她的泪水留得更甚,双手不住地推抵着对方的胸膛――虽然这么做完全撼动不了他的动作,但颜凉子那正被极端混乱情绪所噬咬的脑子也无法去思考自己所做的是不是无用功。
“嗯……我也想让你轻松一些。”颜凉子泪眼朦胧中看不清身上人的脸,只觉得他微微克制的喑哑声线钻入耳内渐次麻痹了她每一根脑神经,“前提是你别露出这种的表情。”
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身前的女孩无暇顾及身后,当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妙时,她的腰部已经被抬起一线。
接着是一阵疼痛。这次的疼痛来得更加剧烈,她大脑内接收触觉的神级中枢如被火焰炙烤似的发起麻来。身体有如一个早已坏掉却被强行上满发条的木制玩具,剧烈而又机械性的抽搐中,窒息的感觉扼紧她的脖子。她的眼前发白,手指抓紧了扣住她腰肢的手臂,指甲似要刻进对方的桡骨上来纾解自身承受的苦痛。
后方的人却是对疼痛毫不在意。他低头轻咬住她的耳廓,低声安抚着:“放松,乖孩子,很快就过去了。”
尖锐的爆鸣声在脑内炸起,仿佛有一列上个世纪运送煤块的老旧火车飞驰而过。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耳边的低喃声逐渐遥远。
她觉得自己不像是在与人交合,而像是在被前后分食。
一路上有夜风吹拂,颜凉子的身体却因为那些痛苦而羞耻的记忆发着烫。
不过奇怪的是,她清楚地感受到当时的自己……嗯,至少在体验到破身的痛苦之前她心里并没有抗拒之情。
这不正常。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蛊惑了。
到了寝室楼下颜凉子撞见了林檩的男朋友――对就是那个妖怪。她发现自己目前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虽然她偶尔会听到林檩叫他“豆豆”,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个怎么听都像是宠物狗的名字――还是取得相当敷衍的那种――会是这妖怪的真名。
接着她想到了墨梨和墨潋。看来妖怪之间的差距也可以这么大。
第4章
论脑体力劳动的不等差性
东边境线。
这里紧临着深渊裂缝,无数怪物寄生于此,庞大的身躯互相挤压,在岩壁间蠕动。从上空看,整条裂缝像污浊的河流,从天际线一直倾泻到更遥远的荒漠。
怪物先前遭受了数轮讨伐,已经沉寂了许多。不过近期正值它们的十年一次的发情交配期,在性激素的刺激下它们再一次骚动了,裂缝边时时可见覆盖着鳞片的巨大爪子嵌入荒芜的土地上。嘶吼声此起彼伏,惊起无数长翅膀的小型怪物。
同时也会有不少怪物从裂缝中挣扎出来,企图进犯边境线。
墨潋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即是阻止怪物携着它们的毒障踏进边境线。这也是他自从与人类的战争后参加的最庞大的作战,他一整天都沐浴在腥风血雨中。
怪物们的骚动渐渐平息下去,墨潋稍作休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东境的天空永远像是处于海姆冥界,太阳照不过来,漫无边际的黑夜笼罩着这片死寂的漠野。死尸之壑的哀嚎是这里唯一的声响,当它如晨曦破晓的光一般刺透地平线,直抵耳际时,新一轮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现在这里难得的平静。
墨潋站在塔楼顶端的瞭望台上,这里压着边境线,裂缝的异动一览无余。
几朵水母般的灵体环绕在他身侧,轻轻整理着他的衣服,小心翼翼清洁溅在衣服上的血迹――当然其中没有一滴是属于他的。也有一些灵体从塔底浮上来,将各位置怪物的袭击强度和类型统计送上来。
霍豆是在这时到达的。他望了眼平静的旷野,后知后觉地露出迷茫的神色:“结束了?”
塔中的一个守卫点头回答:“可以这么说,但是……”
“哦那咱走了。”
霍豆显然没什么耐心听他把话说完。
“这……”守卫有些为难,却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他望了眼墨潋的背影,希冀于他。
墨潋把所有报告单卷起握在手里,并用它轻轻拍着掌心。
“你觉得现在去窃取人类的尖端知识还来得及吗?”
意识到墨潋在跟自己说话,说的还是一些与战事无关的东西,这位守卫有些紧张。他犹豫地回答道:“应该,来不及了吧。”
“那是得抓紧时间了。”
墨潋落下这句话,他的背影如一团滴进水中的墨,被水稀释,转瞬间消失在瞭望台上。
远处的深渊中拉起了嗥嚎,刺破了目之所及的地平线,卷起的气浪骤然向瞭望塔拍打过来。原本握在墨潋手中的报告单随着他的消失悠悠转转地下落,却被袭来的气流钳住了。雪白的纸片与亮莹莹的灵体团乘着风漫天飞舞。白光从塔顶吐露,搅乱了人的视线。
在模糊的光晕中,映出远方荒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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