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后果就无法想象了。现在楚樊晟陪着她呢,刚才醒了,医生交待她卧床安胎,这估计要在医院住上一阵子了。”
难怪……会流那么多的血。
“刚才小旭还在电话里跟大姐哭了一通……”龚影说着却笑了,“这孩子啊,太能折腾人,但是对家人的话,也不是完全没心没肺的,大姐是没白疼他。”
龚影的这番话让边泽明失了方向,还未褪去的甜蜜瞬间被自责和迷茫所替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龚旭如果退缩了,那他就是一切问题的罪魁祸首了。边泽明开始难受了,甚至怀疑他自己在龚家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尴尬境地,真的,他这么执着,到头来也许什么都得不到……因为难过导致的伤感,在心口堵了些酸涩,化成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哎,你怎么还哭了?是怪大姐关着还你不给你饭吃吗?”龚影起身抽了些纸巾,帮他按掉了眼角的泪水。“这件事确实是她疏忽了,我代表龚家给你道个歉。”
听她这么说,边泽明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一边说:“没什么。”一边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接过纸巾,毕竟以他的立场,还没资格享受这待遇,谁想他这种表现,倒把自己没底气的一面给展现出来了。龚影见他这般瑟缩,以为他不愿轻易原谅,便说:“你怪她也正常,不过你是个好孩子,还不计前嫌的救她,我们已经心存感激了。”
边泽明很想解释说不是这样的,这时候,龚影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出手机看看,念叨着:“这孩子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说罢,接了起来。
是龚旭……
边泽明屏住呼吸听着姐弟两个的对话,没想到他们刚说了两句,龚影便把电话递给他,“小旭要跟你说话。”
边泽明手里还攥着纸巾,又拿过了电话,手竟抑制不住的在发着抖,仿佛在等着宣判的结果一样。“喂。”刚一张口,鼻子又发起了酸。
谁知电话那头竟然先传来一阵笑,然后龚旭那好听的声音便如同天籁似的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你醒了?哎呀,看给你委屈的。”
“嗯……”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回答他醒了,还是在说自己有多委屈。
“哟哟哟,大男人的,哭哭啼啼什么样子呀,嗷嗷见了也要笑话你的!”
龚旭还笑话他,边泽明听了,更难受了。谁知下一秒,龚旭的声音却正经起来:“边泽明……”
“嗯……”边泽明吸了吸鼻子。
龚旭又说:“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你这次做得很好,真的,我一直都觉得你特别棒。我想……想谢谢你。”
这是先给两颗甜枣,再打他两巴掌吗?
“我大姐不再逼我了,而且她的孩子也保住了,等咱们回去,就能见着我小外甥了吧。”
敏锐如边泽明,他注意到龚旭说的是“咱们回去”,而不是……“我回去”,难道说……
边泽明咧开嘴就要笑了,龚旭又说:“傻子,你别瞎想,你过来陪我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了,办手续是需要时间的,所以你就趁这段时间把‘alei’的程序重新写一下,毕竟有那么多客户呢。另外,致歉信我通过官微已经发了出去,后面会对被影响的用户有一定的赔偿。”
听见龚旭的安排,边泽明觉得没淌出来的眼泪正在眼圈里打转,他用胳膊摸了摸,手臂上湿乎乎凉丝丝的,只嘟囔了一句:“小旭……”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龚旭笑了,又逗他:“你看你那出息吧。”
边泽明破涕为笑,他觉得自己未免真的是傻了,连话都不能正常说了。
到底还是年轻人,况且还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边泽明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他临走之前,按着龚旭的吩咐和指导在网上订了一束花,他抱着那束话来到了龚鹤的病房。
据说龚鹤被大夫强制要求躺在床上养胎,可他刚走到门口,却听见从里面传来她一惯的那种斩钉截铁、铿锵有力、不容置疑的声音,边泽明不禁为之精神一振,这哪里像是安胎的人啊。
他有礼貌的敲了敲门才进去,房间里就只有龚鹤一个人,最近一直在陪床的楚樊晟并不在。就见龚鹤的病床上架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而龚鹤半躺在病床上,穿着一身病号服,脸上虽然没什么血色,气场却是足的。她应该是在给公司的人开视频会议,偶尔会有几个男声传来,她则非常严肃的或是与对方讨论,或者与他们辩驳,她身体里似乎有股力量,纵使在这种病恹恹的状态下依然可以保持这种坚韧的精神。
他不敢打扰,走过去把自己手里的花束放在窗台上,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她开完会扣上电脑。边泽明这才一如既往和她打了招呼:“大小姐。”
龚鹤用手心按了按自己的腰,应该是坐久了不舒服造成的,她只是皱了下眉头而已,然后说:“边泽明,你帮我把床摇低一点。”
做完这些,边泽明发现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抱来的那束花上,他说:“龚总说你喜欢百合,特地叮嘱我买的。”
似乎因为边泽明提到了龚旭,龚鹤的嘴角难得的弯出一抹足以融化她冷脸的笑意,“还挺好看的,也亏着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她的视线并没有分给边泽明半分,从纯白的百合花散发出一股幽幽的香气,将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柔化了很多,她把双手放在小腹上,淡淡的说了声:“再怎么说,也得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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